第662章 不想與你為敵
這個是他的私人号碼,怎麼會有陌生的号碼打過來?
南逸馳略帶疑惑地滑過接聽圖标,還未等他開口,手機另一邊随即傳來一個磁性平靜的男聲:“南逸馳先生是麼?
我是劉梓軒。
”
聽到對方自報名字,南逸馳微眯起泛起深沉光澤的鳳眸,薄唇輕啟:“是我。
劉先生有什麼事麼?
”
“我想和你談談。
”
“現在?
”
“嗯。
有空麼?
”
“談關于我妻子的事情麼?
”
對于南逸馳的反問,手機另一邊的劉梓軒突然安靜下來。
男人的眉宇間泛起得意的神色,緊接着便聽手機另一邊傳來的回答:“是。
”
得到确認,南逸馳倒也不廢話,直接丢出一句:“地址?
”
“南城咖啡店。
”
“嗯。
”
結束通話後,南逸馳從浴室出來時,程郁央因為懷孕的緣故,已經躺在床上熟睡過去。
他走上前輕輕将女孩往上提了提被子,随後在她紅潤的小臉落下一吻,“晚安,小家夥。
”
……
出了屋門,南逸馳自己從車庫開走了一輛邁巴赫,直接往南城咖啡店的方向駛去。
因為南城咖啡店與清和路相隔不遠,劉梓軒很快便坐在店内等待。
他面無表情地緊握着手機,腦海中不自覺浮現起南逸馳剛才看似無意,實則明顯宣告自己和程郁央關系的舉動,心裡說不出的煩躁。
“叮鈴~~”
店門一推開,門口處傳來一陣清脆的風鈴聲。
一道穿着休閑裝的颀長身影走進了店内。
劉梓軒緩過神,擡眼看向正朝自己走來的南逸馳。
他擡手做了邀請的動作,示意南逸馳在自己對面坐下。
男人面不改色地坐在對面,打量的目光落在臉色蒼白的劉梓軒身上,主動問候道:“你好。
”
“你好。
”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程郁央的丈夫真正說上話,之前太過匆忙,那個時候,他從這個男人眼中看到的也隻有敵意。
店内的服務員看到他們坐在一塊,詫異之餘,連忙送上兩杯檸檬水。
待到服務員離開,南逸馳像是不急于正事那般,寒暄道:“劉先生的身體還好麼?
”
劉梓軒愣了愣,平靜回道:“還好,謝謝關心。
”
南逸馳淡淡颔首,拿起面前的水輕抿了一口,開始進入正事:“劉先生,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
”
劉梓軒半垂下眼簾,琢磨着從嘴裡擠出一句:“你和郁央……什麼時候結婚的?
”
“去年五月份,那個時候她差不多面臨畢業。
”
而且現在也快到他們結婚一周年的日子了。
劉梓軒微微收緊握着杯子的手,“你們在一起很久了麼?
”
南逸馳幾乎是有問必答:“從我和她結婚到現在,認識差不多兩年,對我來說不算久。
”
他還有點自責自己出現得太遲了。
得到回答,劉梓軒疑惑地擡起頭,對上南逸馳投來的戒備視線,“什麼意思?
”
南逸馳十指交叉放在桌上,一副很是自信的樣子,輕挑劍眉道:“字面意思。
其它的,你不需要了解太多,你隻要知道她愛的是我就可以了。
”
意思當然是,他和程郁央結婚那天才算是正式認識了!
聽到最後那句話,劉梓軒不悅地蹙起劍眉,不甘地回以一句:“我和郁央是青梅竹馬,我和她從小形影不離,我很喜歡她!
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
南逸馳輕點下巴,鳳眸中流轉的光澤蒙上一絲危險的氣息,語氣沒有一絲起伏道:“我知道,但她現在是我的妻子,我不管你對她有什麼樣的感情,請你好好藏着。
”
話畢,劉梓軒突然激動地拍桌而起,“如果不是我離開,和她在一起的肯定是我!
她從小依賴的隻有我,如果不是你出現,她心裡也是有我的!
”
他以前那麼小心翼翼地守護着程郁央,堅信着那個小妮子一定會喜歡上自己,可是意外來臨,他隻能不辭而别,不然他是不可能就這麼放下程郁央這樣一個美好的存在,在他内心深處,他一直都深愛着程郁央。
即便是病痛把他折磨得不成人樣,他也無法放下這段純粹的愛戀。
隻是在他重新站在女孩的面前時,她的身邊已經有别的男人取代了他的位置。
南逸馳冷笑,傲慢地擡起頭,看向站起身的劉梓軒,不冷不熱地反駁:“可惜你說的是假設。
你離開了,并且傷害了她敏感的心靈,而我已經将她從那些不好的過去中完全拉扯出來了,沒有人比我還有資格帶給她幸福。
你現在跟我說這些,對我來說隻是很可笑的笑話而已。
”
劉梓軒收緊垂在身側的拳頭,狼狽地别過臉,蒼白的臉龐上泛起極大的怒意。
是啊,除了那些話,他現在也是個笑話呢,可是上天非要這麼對他,他有什麼辦法呢?
他根本無法抗争,無法健健康康地生活,隻能平靜地接受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的事實,除了這些,他還拖着這副殘缺虛弱的軀殼,什麼也做不了。
他暴怒,他煩躁,可是無法撼動已經定格的命運,隻能把自己的不滿發洩在其他人身上,就像現在跟南逸馳宣告自己喜歡程郁央,卻無法證明自己能為女孩做什麼。
“對郁央來說,你是她很珍重的朋友,我知道之前的你對她來說像是陽光的存在。
我不想與你為敵,也可以包容她去見你,所以,你保重身體吧。
”
在氣氛凝滞下,南逸馳丢下這句話後就起身準備離開。
劉梓軒的眸中閃過一絲深沉,突然沖着那道離開的背影喊道:“我想用自己所剩的三個月去跟你争奪郁央,你覺得你能赢得過我麼?
”
南逸馳腳步一頓,想也沒想便丢下一句:“我能。
”
話畢,還未等對方開口,南逸馳回過頭,頓了頓,繼續道出一句:“郁央懷孕了,有了我和她的孩子,我們會有一個更完整的家。
”
所以,劉梓軒的争奪毫無意義,因為赢家已經完全屬于他了。
這句話讓劉梓軒當即愣在原地,随後又突兀地輕笑出聲,隻是臉上的笑容是苦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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