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看完信時,雙手已經不停地顫抖着,“柳兒,我的柳兒,你怎麼這麼傻呀!
”
賢王驚覺有異,忙問道:“夫人,你知道柳兒她去哪裡了嗎?
”
黃氏眼眶深紅,難受地道:“這個傻孩子,她一定是去尼姑庵了!
”
“什麼?
她怎麼會去尼姑庵?
”賢王和墨雨都一臉驚詫,柳兒年紀輕輕的,怎麼會去這種地方?
黃氏流着淚,悲傷地道:“殿下,你有所不知,自從柳兒知道你和納蘭郡主成親之後,她就變了。
她變得郁郁寡歡,心事重重,還每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活得像具行屍走肉。
”
聽到這裡,賢王心裡澀澀的,很不是滋味。
黃氏又道:“沒過了多久,她突然開始信佛,而且一下子就十分沉迷,我們怎麼勸都沒用。
”
“柳兒信佛?
怪不得這幾天她在太子府時,也經常抄佛經。
”賢王這才恍然大悟。
黃氏點頭,“是的,她整日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就在裡面抄佛經,有時候一抄就是一天,哪裡也不去。
有一次她告訴我,說她想出家,想遁入空門,了此殘生。
所以我看到這封信,便知道她肯定是要去尼姑庵出家。
”
“出家?
”賢王說完,聲音變得十分緊張,“不行,柳兒還那麼年輕,她怎麼能出家?
夫人,你知道她去哪裡出家了嗎?
”
黃氏想了想,道:“這附近隻有一間尼姑庵,名叫靈照寺,以前柳兒就去那裡上過幾次香,我猜柳兒肯定是去那裡了!
”
賢王立即道:“那我們趕緊去靈照寺,一定要阻止柳兒。
”
“好。
”黃氏含淚點頭-
在盛京城的東郊,坐落着一座古樸典雅的寺廟,名叫靈照寺。
這是一座隻收女子的尼姑庵。
此時,那寺廟的大堂内,柳兒正跪到一隻蒲團上,等待靈照寺的主持雲照師太為她剃度。
雲照師太手中拿着剃度的工具,她看了柳兒一眼,道:“柳兒姑娘,你真的決定好了,真的要剃度出家?
”
柳兒淡淡地點頭,“真的,請師父為弟子剃度吧!
”
“你父母知道這件事嗎?
他們同意嗎?
”雲照并不知道柳兒的父母是誰。
想到母親,柳兒的睫毛輕輕顫了顫。
她知道她這樣做很對不起母親,會讓母親傷心難過,可是她心意已決,是絕對不會改變的。
她點頭,堅定地道:“這是弟子自己的事,弟子自己可以做決定,還請師父不要擔心。
”
“師父,弟子心意已決,麻煩您為弟子剃度吧!
”
“哎!
”雲照歎了一口氣,“那好吧!
既然你執意如此,我就為你剃度!
”
說着,她把剃度用的刀片放到柳兒頭上,就準備給她剃頭。
“等一下!
”正當雲照要動手時,那大殿門口突然傳來一陣着急的男聲。
雲照的動作瞬間停止。
柳兒也驚訝地擡頭,便看到賢王正一臉着急地沖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母親黃氏和墨雨等人。
她大驚道:“殿下,娘,你們怎麼來了?
”
“柳兒,你怎麼這麼傻,你為何要出家?
”賢王一走過來,忙緊張地看着柳兒。
黃氏更是一把撲到柳兒身上,緊緊地抱住了她,“柳兒,我的傻孩子,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
你為什麼要來這裡,為什麼要抛下母親。
”
柳兒難受地斂了斂眉,“娘,對不起,你養育女兒這麼多年,女兒卻不能報答你的養育之恩,請恕女兒不孝。
”
說着,她看了賢王一眼,道:“女兒早已看破紅塵,一心向佛,還請娘能原諒女兒,讓女兒在靈照寺潛心修佛。
”
“我不許,你還那麼年輕,還沒有嫁人,還沒有嘗過人生的滋味,你怎麼能出家?
”黃氏說着,看向雲照師太,道,“師太,柳兒她還小,她不懂事,麻煩你不要為她剃度,不要讓她出家。
”
雲照忙道:“這位夫人,敢問你是?
”
孫媽媽忙走過來,道:“師太,我家主子是相府夫人,柳兒是相府的大小姐。
”
“什麼?
”雲照愣住,她沒想到,柳兒竟然是宰相的女兒。
她要是早知道柳兒的身份,絕對不會同意她出家的。
“那這位是?
”雲照看向賢王,剛才柳兒的那一聲“殿下”,讓她知道面前男子的身份必定很不一般。
“這位是當今太子殿下。
”孫媽媽道。
雲照大驚,趕緊給賢王行禮,“原來是太子殿下駕到,貧尼有失遠迎。
”
賢王擺手,“師太無需多禮,柳兒是我的好朋友,我也不希望她年紀輕輕便遁入空門,所以才來找她。
”
雲照道:“柳兒小姐還年輕,其實貧尼也不同意她出家,無奈她很堅持,貧尼才隻好為她剃度。
”
說着,她看向兩人,“殿下,夫人,既然你們來了,那你們好好勸勸柳兒姑娘,我們先行回避一下。
”
“師太,請。
”賢王道。
“請。
”雲照說完後,便帶着旁邊的女弟子們退了下去。
這時,黃氏道:“殿下,之前我怎麼勸柳兒,她都不聽,說不定她會聽你的話。
這樣,我先出去,你幫我好好勸勸她,讓她改變主意好嗎?
”
“好,我會盡力。
”賢王道。
“多謝。
”黃氏說完,這才帶着孫媽媽退了下去。
等衆人都退下去之後,賢王緊張地看着柳兒,關心道:“柳兒,你能不能不要出家?
跟我們回去好不好?
”
柳兒淡淡道:“多謝殿下關心,不過柳兒心意已決,恐怕要拂殿下的好意了。
”
說着,她又道:“之前我在太子府時多有叨擾,讓殿下與太子妃心生嫌隙,我已深感愧疚。
不知殿下與太子妃可有解除誤會?
否則我真是難以心安。
”
賢王忙道:“柳兒,你放心,上次那件事情我已經弄清楚。
原來那些兇手不是郡主的人,而是耿冰豔的人。
”
“耿冰豔?
”柳兒不敢置信地擡頭。
賢王點頭,“是的,耿冰豔一直很憎恨郡主,也很嫉妒你。
所以這一次,她才想了這個一石二鳥之計,打着郡主的旗号去欺負你,幸好她沒有得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