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現場和看視頻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優秀舞者的一舉一動所散發的獨特魅力讓人耳目一新,觀感相差甚遠。
舞畢,羅青羽正要鼓掌,忽而胳膊被人碰了碰,不由回頭一看。
“咦?
四嬸?
你也來了。
”
沒錯,來人正是一直看她不順眼的農四嬸。
聽到這句話,頓時臉一沉,不滿道: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
”
雖然她無法入住莊園,但也是農家人,作為養女兼養子媳婦的羅青羽沒資格看不起她。
“啧,四嬸,能正常聊天嗎?
不然下次您别喊我。
喊我也不理你,省得尴尬。
”羅青羽也不開心了。
好好的心情,被莫名其妙的人給攪沒了。
農四嬸一聽,眉頭高高挑起一副要發火的樣子。
但一想到自己的企圖,緩下神色,拉着她:
“走,我帶你認識一些人。
”
“謝了,沒興趣。
”
小人跑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鐵定沒好事。
羅青羽不想走,普通人拉不動她,更别說農四嬸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中年女人。
見拉不動,農四嬸有些氣了,又不能發火,隻好撒手道:
“我是好心,帶你見一見阿年在國外一起長大的朋友。
”
“……”
年哥的朋友?
羅青羽瞥她一眼,對方臉不紅氣不喘的,似乎的确是好心。
果然,姜是老的辣,味道嗆,尤其是四嬸這塊老姜很擅長給人添堵。
她說對方是年哥的朋友,真正的意思,想必是年哥的敵人吧?
這麼一想,羅青羽确實多了幾分好奇心,想去看看年哥的敵人長什麼樣兒。
順便看看四嬸搞什麼鬼,若不懷好意,休怪她不給長輩臉面。
于是,羅青羽随她去了。
意圖達到,農四嬸心情極好地邊走邊笑,說:
“你呀,肯定不知道阿年以前在外邊有多風.流,到處拈花惹草……”
“四嬸,你說話得有證據,不然我可以告你诽謗。
”羅青羽淡淡地提醒她一下。
“嗐,人人都這麼說,又不是我一個人在說。
”農四嬸睨她一眼,剛剛有的好心情被怼沒了。
“誰是人人?
你把名字說出來,我們找他們對質。
”
“啧,”農四嬸不耐地橫她一眼,“你要不要這麼較真啊?
哪家公子哥不留戀花叢?
不就男女那點事嗎?
看開點,你能嫁入農家已經很了不起,做人要知足。
不管男人在外邊怎麼玩,你睜隻眼閉隻眼得了。
太過較真,小心你連農太太這個地位都保不住。
”
世間男人都愛玩,女人都愛錢。
想要錢,總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那四叔在外邊有幾個女人啊?
您頭上的綠帽堆成塔了吧?
”羅青羽穿着修身的晚禮裙,目視前方的燈光,步姿搖曳,氣質灑脫,“還是綠成大草原了?
”
農四叔和農四嬸真是絕配,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一對混不吝,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還好她已經習慣了。
長輩無德,她怼得很順口減壓。
“你……”農四嬸被她氣得臉色發綠,站在原地,怒視一無所覺繼續前行的女子,“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
!
”
“我怎麼了?
”羅青羽不耐地停下,回頭,“這不是你挑的話嗎?
我在向您讨教,怎麼又惹着你了?
四嬸啊,你年紀一大把了還這麼容易激動,小心高血壓。
還走不走?
不走我回去了。
”
說完轉身,果斷走下庭院台階,在下邊有車等着親朋們。
莊園太大,她回去要坐車才行。
步行也可以,耗時長些,今晚又穿着禮服,容易招來旁人同情關愛的目光,以為她心情不好過來安慰拉家常就不妙了。
“哎哎,别走别走,”農四嬸連忙過來拉住她,沮喪道,“行了,我道歉,我嘴臭,你大人有大量,行了吧?
要不是我答應阿年的朋友帶你過去,我都不敢招惹你了。
走吧走吧,人家等急了。
”
既然她道歉了,羅青羽也不矯情,重新回頭跟着對方走,邊走邊道:“四嬸,咱們好歹是一家人,可别轉身就把我對您的信任給賣了。
”
“啧,你四嬸我是那種人嗎?
”農四嬸氣有些虛,但聲音更大了,“你要是不信我,那你回去吧。
”
“哦好,拜拜。
”羅青羽轉身。
見她果然走了,白瞎自己一番口舌,農四嬸頓時氣得血壓一飙……咦?
眼角餘光恰好掠到人群的某處,頓時眼睛一亮,匆匆地步下台階,邊走邊喊:
“等等,嘿,阿青,雪兒……”
大庭廣衆之下,如此高聲喧嘩,老實講,有點丢臉。
羅青羽很想裝作不認識她,然後若無其事地離開。
可四嬸的聲音驚擾了周邊的賓客,紛紛看過來。
這裡是農家的莊園,她是農家的媳婦,這裡等于是自家地盤。
故作沒聽見就這麼走了,在旁人眼裡,要麼高傲,要麼有點落荒而逃的樣子。
出門在外,可以丢自己的臉,卻不能丢了自家人的氣派和氣度。
于是,羅青羽一臉懵懂地轉身回頭,看看四嬸到底搞什麼花樣。
與此同時,那位雪兒亦同樣覺得丢臉,先是一副想死的表情暗罵一句。
繼而露出得體的微笑,看着大喊大叫猶不知道失禮的四嬸帶着一名女子走來。
“嗱,雪兒,”農四嬸笑呵呵地走近,慈愛般拍拍對方的手背,指着羅青羽道,“這位就是阿年的義妹,兩人去年結的婚。
阿青,這位是鐘雪兒,是你年哥青梅竹馬的好朋友……”
羅青羽見對方是一名女士,立馬意識到農四嬸想搞什麼鬼了。
原以為是年哥的敵人,沒想到是自己的。
“雪兒從小就喜歡阿年,像一條小尾巴似地年哥哥長、年哥哥短的跟在他後邊。
”成功地把一對情敵拉到一起,農四嬸十分自得,猶在自顧自地說着往事,
“他出國沒多久,她也吵着要出來……”
吧啦吧啦,絲毫不在乎自己方才的舉動引起的尴尬。
“咦?
四嬸,你怎麼在這兒?
”這時,作為主人家的農沛玲從人群裡出來,一臉愕然地看着羅、鐘二人,然後看着農四嬸道,“四叔到處找你,都快發脾氣了。
”
“啊?
是嗎?
”農四嬸一聽,顧不得看這邊的熱鬧,“那我先走了,雪兒,你幫我好好招呼阿青,我等一下再過來和你們聊。
”
鐘家和農家是世交,年輕的子侄一向有來有往,兩家的長輩們交情頗深。
并且,農四嬸的話是真的。
當年,鐘雪兒追着阿年跑,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長輩們見她這麼喜歡阿年,曾幾次試探小年。
如果他也喜歡對方,不如先訂個親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