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銘聽到這話,目光頓了頓。
擡眸看向班昀時,倒是沒有什麼吃驚,很是平靜的,“的确手藝是好很多了,隻不過……我和他沒有什麼太多關系。
”
班昀對此倒是不以為意,他擺了擺手,“沒關系,反正我們沒幾個有好爹的。
”
卓施然皺眉看着他,“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啊?
”
“我又不瞎,老莊總是偷偷看莊慶銘,倆人還都姓莊,而且老莊眉眼裡,和莊慶銘還是有那麼些許相似的,就這麼看着不覺得,兩人要是在一個畫面裡,就能感覺到了。
”
班昀有時候看起來好像是個懶懶散散什麼都不在意的人。
但其實,他心思很通透,而且也很敏銳。
有很多事情,他雖然不說,但其實心裡明鏡似的清楚。
班昀說道,“沒事兒,不喜歡聽以後不說了。
”
但他忖了忖,又補充了一句,“可能是因為,我和封炎很久之前就知道自己要背負怎樣的命運了,所以慢慢的已經跟自己和解了,随便怎麼提都可以。
已經沒有那麼在意了。
”
比起去耿耿于懷那些早已經不可改變的舊事,不如想着要如何改變未來。
班昀一直都是這麼想的,在這一點上,他比封炎更灑脫一些。
當然,也很有可能因為,他身邊沒有一個像卓施然于封炎一樣重要的人吧。
所以才能夠相對灑脫。
不過班昀這話,慶銘倒是聽進去了。
他思忖了片刻,點了點頭,“也是。
你說得對。
”
慶銘想到,關于莊頤海的事情,現在于他而言真是沒有任何重量,也并不在意。
伯淵的事情,目前才是重中之重。
慶銘端起了酒杯,将酒液一飲而盡。
卓施然他們從教坊離開的時候,老鸨親自送到了門口來。
那種歡喜的勁兒,簡直就像送瘟神似的。
他們從教坊離開,就朝着城主府回去。
卓施然還給封炎打包了一份酒菜。
回到城主府,也沒有與聶鲲碰頭,就回了房間。
房間裡遮得嚴實,點着燭火。
卓施然将酒菜打開來擺到桌上,“這些是我和班昀慶銘一緻認為味道還不錯的菜色,回頭唐馳來了,也可以帶他去嘗嘗。
”
封炎嘴角卷起缱绻的弧度,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菜。
菜好吃還是難吃已經不重要了,他已經美到了心裡。
他看向班昀,随口問道,“泗南如何?
”
“還是有些風險的,一路上感覺到不少人跟着,其中的确有感覺上修為還不錯的人。
如果隻是窺探,也就罷了,若是為聶鲲所用的,對我們有敵意的……”
班昀繼續道,“就算不是不能解決,也多少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
若是真的那些人要來找他們麻煩,就算唐馳幫他們解決了聶鲲那個大麻煩,這些人可能也會給他們帶來些麻煩。
不過,對于他們的這些擔憂,卓施然倒是散漫得很。
她是公認的腦子轉得快。
以至于,她一不着急,他們也就都跟着放松下來,就好像……隻要她不着急的事情,問題一般就不大。
卓施然說道,“倒先不用急着擔心,我倒是覺得聶鲲未必就能夠拉攏多少有用的人,他要真有這個本事拉攏所有有用的人,也就不至于被我氣成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