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要将他痛死。
而這樣的痛苦,在他的噩夢裡一次次,一遍遍的重演。
所以純鈞和封炎前來尋他的時候,倒是将他從這樣的折磨裡給拉了出來。
隻不過因為沒有休息好,又做了這樣多的噩夢,封煜的精神狀況很不好。
坐在那兒,整個人看起來都透着一股子頹喪,臉色也不好看。
“這才什麼時辰。
”封煜聲音略有幾分喑啞,“找我有事?
”
封炎看着封煜臉色和狀态很是頹喪的樣子,很莫名的,好像就猜到了他為什麼會這樣。
噩夢嗎?
因為……夢到什麼了嗎?
夢到……亡妻了嗎?
在意識到這個可能的時候,封炎心裡,也不知道是從哪個角落的哪個縫隙裡,陡然就洩露出了些難以忽視難以扼制的緊張和恐慌感來!
起碼,自己還能夠知道那個漂漂亮亮意氣風發的姑娘,現在在何處,真要想的話,也是能去偷偷看上一眼的。
而不是像父親這樣,恐怕隻能在夢中得以與愛人相見,恐怕……還不是什麼愉快的場景。
這個想法從心裡不知道哪個角落哪個縫隙裡洩露出來,然後就開始有些慶幸起來。
忽然就開始認同自己,還好抹掉了記憶,還好先前在面對卓小九的那些話語的時候,自己沒有露出什麼端倪來……
“怎麼不說話?
”封煜又問道,“找我有事?
”
封煜看着封炎,就看到了封炎臉上其實臉色不算太好。
但封煜并不知道封炎是因為心裡陡然湧出來的那些想法所緻的臉色不好。
然後就聽到了純鈞在一旁聲音嘶啞地說道,“屬下奉命前來,給您送一些東西、再帶兩句話過來。
”
封煜聞言,眉梢輕輕挑了一下,“奉誰的命?
”
“卓九姑娘。
”純鈞說道,“九姑娘離開之前囑托屬下,來給您送些東西。
”
純鈞說着,将手裡的兩個提盒拿了上去,擺在了封煜手邊的桌面上。
又拿出兩個瓶子也擺到了提盒旁邊。
封煜看着這些東西,一邊伸手打開,一邊問道,“給我的?
她還讓你帶了什麼話過來?
”
純鈞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道,“九姑娘讓我轉告您:伯父,給你做了些吃的,算是感謝你告訴我那麼多實情。
啊,還有,喝點好酒吧。
那寒魄酒,冷死個人有什麼好喝的,我想,你妻子費盡心思讓你活了下來,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而不是活受罪的。
”
純鈞說完,就指了指桌面上的提盒和瓶子,“這是九姑娘親手做的一些食物,還有她釀的酒。
”
純鈞頓了頓,沒能忍住,補充了一句,“非常、非常美味。
”
封煜沒有說話,隻是目光落在那食盒和酒瓶上,飄得有些遠,深邃的瞳眸裡,那眼神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味。
好一會兒,他才低低歎了一口氣,說道,“難怪我兒子對她死心塌地呢。
”
封炎的唇角默默抿緊了幾分。
封煜嘴角淺淺勾了勾,看向純鈞,問道,“這些,封炎有嗎?
”
純鈞一愣,“呃,好、好像……沒有。
”
封炎的唇角抿得更緊。
封煜的目光已經朝他看了過來,帶着幾分谑意,“所以你巴巴跟着過來,該不會是為了一起吃一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