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還問了什麼來着?
哦對,你們公主弄出來這玩意兒是想幹什麼?
究竟隻是和司空昱狼狽為奸,想要攪亂京城局勢呢……?
還是有什麼更大的計劃?
”
卓施然這話一出,兩人雖然眼神裡有着些許猶豫,但對于牽絲蠱所帶來的恐懼蓋過了一切。
他們趕緊說道,“聖女殿下此次的确是想要為昌國昱親王提供助力,于是才有了牽絲蠱這一出,好來攪亂京城局勢
“喔?
她還是你們南疆的聖女殿下?
”卓施然問,“她也不止是打算攪亂京城局勢這麼簡單吧?
她對封家出手,不就是希望還能讓封家欠她個恩情麼?
”
“是的,聖女殿下若是有了這從龍之功,再加上又對封家有着救了家族的恩情,那麼昱親王登基後,便能夠順理成章地将聖女殿下許配給封家世子
這人說到這裡的時候,小心翼翼看了卓施然一眼,小聲繼續道,“畢竟……您隻是對封家世子有治病之恩,但聖女殿下如果此次計劃事成,可就是救了封家全族
“而且,您已經與卓家劃清界限了,沒了身份。
但屆時,聖女殿下的身份卻是朝廷長公主,就算您已經與封家世子有婚約了,恐怕也能被已經登基為帝的昱親王給解除了
聽他們說到這裡,卓施然也能夠基本确定,他們的确把該說的都說了,再榨估計也榨不出什麼消息來。
于是卓施然随手将‘缽仔糕’放在了自己的肩頭,然後一手一個将這兩人拖着往前行去。
因為他們兩人被牽絲蠱吓破了膽,所以連腿都已經軟了,幾乎就是完全被卓施然在拖着走。
所以場面看起來還挺詭異的,一個看起來就很是嬌小柔弱,宛如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
卻是一隻手一個,在拖着兩個壯漢行走。
就像是拖着兩個沉重的麻布袋似的,尤其是,在這樣的深夜裡。
不僅拖着那兩人在行走,還走得腳步輕盈,宛如閑庭信步一般!
卓施然一路将兩人拖着到了監察司的門口。
兩人還以為會被她拖進去。
但是很快,她就将他們從監察司的門口拖着經過了。
然後,又往前走了一段之後,才在監察司的一段院牆前停了下來。
兩人自暴自棄的被卓施然拖着,此刻擡眸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就在不遠處,一個高大挺拔的深沉身影,正靠着監察司的院牆站着。
不像是經過,倒像是已經等候了很久。
兩人頓時就看到了那人一身監察司的黑袍,臉上還扣着一張面具,隻是面具上沒有什麼紋樣徽記。
所以他們兩人也就沒法判斷眼前這人究竟是監察司的什麼人。
但都事已至此,就算是根稻草,也得當成救命稻草一樣抓着啊!
其中一個人輕輕咳嗽幾聲,咽下了喉嚨裡的血沫子,說道,“救……救救我們……!
請救救我們!
”
卓施然側目看了他們倆一眼,果然,人在逆境中的求生欲是無限的,先前還已經自暴自棄近乎絕望的兩人,此刻眼睛裡竟是爆出了希冀的光彩來!
隻不過,他們眼睛裡的希冀,很快就被卓施然的下一句話給打得稀碎。
兩人隻見卓施然看向了在前方伫立着的高大身影,略帶些許訝異地挑了挑眉梢,然後問了句,“你怎麼在這?
”
在聽到卓施然這一聽就帶着熟稔的語氣,兩人一下子,眼裡的那些希冀就熄滅了。
他們目露恐懼地朝着卓施然肩膀上的那隻蠱蟲看了一眼。
但卓施然似乎沒有什麼發落他們的心思,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他們一眼,依舊是看着眼前身形高大的男人,“該不會是專程在等我吧?
”
站在前方的男人聲音從面具下低沉傳來,“為何不能
“倒也不是不能,隻是這就讓我有些受寵若驚了啊卓施然彎眸一笑。
男人的目光哪怕隻是透過面具的目孔,也依舊讓人有一種深邃且銳利的感覺,朝着卓施然看了過來,“我要是再不看來看看,你是要把慶銘這裡當成什麼收容處了?
”
聽着這話,卓施然當然知道,這男人肯定已經知道,自己把母親和獻王安置在這裡的事情了。
卓施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男人繼續道,“你母親和胞弟也就算了,皇室子弟算是怎麼回事
卓施然光是聽男人的語氣都不難聽出,他面具下的眉頭肯定皺得很緊很緊。
卓施然說道,“嗯……我的錯
她毫不猶豫就認了錯。
這麼輕快利索的認錯,反倒是讓對方有些猝不及防,完全措手不及。
甚至都沉默了幾秒,不知該作何言語。
卓施然繼續道,“因為我為人誠實善良心太軟的緣故
卓施然嘴角勾着淺淺弧度。
男人站在不遠處語塞了片刻,才不大高興地說了一句,“你誠不誠實,善不善良,心軟不軟,我不知道。
但是慶銘肯定是誠實善良心軟的孩子,你不要總是利用他這些
“我知道,我會的卓施然連連點頭,
男人又沉聲說道,“監察司素來不插手皇室的事情,你就仗着慶銘心軟善良不忍心拒絕你
卓施然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男人沉聲道,“下不為例
卓施然點頭,“一定一定。
我還給慶銘帶了好玩的禮物回來,大人您如果也喜歡的話,也可以給大人也送一個
溫伯淵淡淡看着她手裡一左一右拎着兩個南境壯漢,淡聲道,“我對廢物,不感興趣
卓施然一愣,這才意識到,溫伯淵以為自己說的是這兩個人,她搖搖頭道,“不不不,當然不是他們
然後卓施然松開他們,伸手抓住了肩頭團着的‘缽仔糕’,“是這個,大人,你看
溫伯淵這才注意到她肩膀上那一團白白的軟綿綿的……活物?
!
溫伯淵定睛一看,瞳孔驟然縮了縮,“這是……”
他聲音沉了幾分,“你哪裡弄來的?
”
卓施然彎眸笑了笑,“今天把母親和胞弟都托付給慶銘,出去了一趟,也不算白出去一趟,還是有些收獲的
卓施然笑吟吟問道,“如何?
大人,我能進去了嗎?
”
溫伯淵看她一眼,松了口,“你能,他們不能
兩人松了一口氣,還以為卓施然會放過他們。
然後就聽到了地獄之音,她聲音平靜,“哦那簡單,殺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