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總覺得有些欣慰。
她擡手輕輕在慶銘手背上拍了拍,“小磕巴長大了啊。
”
“我本來就比你大。
”慶銘繼續道,“到時候你先去封地,我把手頭上的事情忙完,就來灤南找你。
”
卓施然一愣,“你……司禮能擅自離崗嗎?
”
“不能。
”慶銘說道,“但我不在乎,大不了不幹了。
而且,司正大人之前都多久沒到崗了,我最多算是上行下效。
”
卓施然聽到慶銘提及那位司正大人,她抿了抿唇,表情頓了頓。
輕輕問了句,“司正大人很久沒到崗了嗎?
”
“嗯,之前好一陣子吧。
也就前些天才忽然到崗的。
”慶銘對她總是知無不言的。
卓施然還想再問什麼,就聽得叮當一聲。
她馬上看回器鼎裡頭,就看到,那支哨笛安安靜靜躺在鼎裡,笛身流光溢彩的,閃着五色的偏光,宛如水面的油膜一般。
卓施然眼睛亮了亮,“成了!
”
她頓時熄了自己的五色炎,然後手上蒙上了一層玉色,直接開了玄玉手,伸進了鼎裡,将那隻哨笛拿了出來。
“還挺好看。
”卓施然打量了一遍,很是滿意。
“會吹嗎?
”慶銘問道,有些好奇。
卓施然想了想,将哨笛湊到了嘴邊,纖長的手指在笛孔上按着。
一首好聽的曲子在煉室裡徜徉。
慶銘聽得很認真。
卓施然沒有動用靈力,就隻是吹奏而已,所以此刻就隻是一支普通的哨笛。
過了一會兒,她指尖和氣息裡,都緩緩地注入了靈力。
她的團子們,還有她的蠱蛛們,在靈泉空間裡,都受到了笛聲的影響,做出了反應。
卓施然很滿意,屈指輕輕彈了彈哨笛,“搞定了。
”
就在此時,一處風景優美雅緻的園林府宅裡,水榭的欄椅上,坐着個容貌邪氣俊美的男人。
他懶散地趴在水榭的欄杆上,修長的指間捏着一隻酒壺,顯然已經因為酒意而睡着了。
他眉宇間的荼蘼花印記濃豔,一頭烏黑的長發宛如上好的綢緞一般在手邊垂落。
但他在睡夢中似乎不太安穩,眉心淺淺皺了起來。
然後,他陡然臉色一變,一雙邪魅的雙眸倏然睜開。
“噗”地吐出一口鮮血來,鮮血落到了欄杆下的水潭裡,激起遊魚四散開來。
鮮紅的血線從他嘴角滑落,又被他不甚在意地抹去。
倒是一旁的手下無不心驚,戰戰兢兢地問道,“主上!
您還好吧?
怎的又吐血了……”
“啧,吐啊吐的就習慣了。
”他懶洋洋地晃了晃手裡的酒瓶子,已經空了,似乎這比吐血更讓他覺得困擾,“昌國的酒,香雖香矣,不耐喝啊。
”
“主上,要不要叫醫官來瞧瞧?
”屬下依舊不放心得很。
男人卻隻是淡淡地撇了撇唇,“沒什麼好瞧的,那個廢物皇子讓本座的陶笛被搶走了。
”
屬下一驚,“主上的意思是……您的蠱器被人重鑄了?
!
”
“嗯,是的吧。
”他嘴角挑起興味盎然的弧度來,“那人真是讓我愈發覺得有趣了,不會會都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