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紙冊裡的内容,寫得那麼詳細,簡直就連施然的人生和下場都規劃好了。
看在眼裡,的确有些像一場精心的詛咒,任誰看了,應該都會心情不好吧。
但是卓施然的表情已經恢複如常,淡聲說道,“我沒事,她心思倒是挺不錯的。
”
司空獻眨了眨眼,有些不解。
卓施然淡笑,“聽聞昭敏擅占蔔?
”
司空獻忖了忖,就點了頭,“她之前回南疆之後,再回來之後,就說覺醒了占蔔的能力,那之後還真的替父皇占蔔到了一場地動,也是從那之後,父皇對她才漸漸重視起來。
”
卓施然了然地點了點頭,“難怪。
心思是不錯,但就是運氣沒我好。
”
“運氣?
”司空獻看向她。
卓施然笑道,“我的運氣就是你。
”
這話一出,司空獻的臉一下子有些發熱起來,“施然……何出此言?
”
“你看到隻會覺得她發癔症而已,若是你父皇看到這個呢?
”卓施然挑眉給了個假設,“陛下本來就知道昭敏占蔔能力出色,再看到這些内容,恐怕不會覺得她隻是發癔症而已了。
”
司空獻有些明白了卓施然的意思,頓時有些變了臉色。
父皇年紀大了之後,本來就對這些更迷信一些,如果真是父皇看到這個,就算不會覺得施然真有什麼不對,起碼也會對她更警惕防備一些吧。
卓施然心想,要是沒有出後面這些事情的話,老皇帝看到了這個,加上她在京城一直這麼特立獨行。
老皇帝要真覺得有什麼詭異的,覺得她是中邪了,被人奪舍了,都不無可能。
但她卓施然運氣好,救了老皇帝,讓老皇帝對她深信不疑。
而且讓老皇帝對司空獻器重起來,對于這些搜宮的事情,也都交給司空獻來辦了。
所以眼下這些紙冊,就成了司空獻眼裡的‘癔症作品’,不值一提。
卓施然很快就沒有将注意力繼續放在那已經被燒成灰燼的紙冊内容上。
她拿起燭台,看向了那些蠱盒和藥盒之類的。
索性都手一揮直接全部裝進空間裡回頭再研究。
但眼下有裝不走的東西。
卓施然借着燭火的光,看着牆壁上那些繁複詭異的咒文。
血色的咒文似乎就連看着,都透着一股子詭谲的意味。
卓施然伸手在上面摸了摸。
“施然,小心些,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暗算在裡頭。
”司空獻因為擔憂,站得離她更近了些。
卓施然垂眸看着咒文,很是專注,片刻後,低聲說了句,“這裡好像是關竅所在了。
”
她指了指咒文中間的一處。
如果說這是一處陣法的話,那麼她指的位置,就是個陣眼所在了。
卓施然想,陣眼通常都是需要放什麼進去,以啟動陣法的。
她手指在那處輕輕摸了摸,嗅了嗅。
喃喃道,“血引嗎……”
司空獻在一旁目眦欲裂地看着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拿匕首在手腕上拉開了一道口子。
鮮血汩汩湧出,滴落在那處她所說的‘關竅所在’。
就在此時,那些血色的咒文,陡然一閃,亮出了猩紅的微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