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明白!
不是小姐吩咐的事情,奴才絕不敢做!
”全坤趕緊說道,他是真的不敢,旺福是個什麼下場,他親眼看着的。
更何況,誰還能看不明白啊?
就算小姐現在已經沒在宗族了,但就小姐這本事,哪怕是沒在宗族,感覺也不會比在宗族時差!
卓施然點頭道,“那正好,你把這間房給打掃了吧,裡頭都給收拾一下
卓施然說完,就打着哈欠朝着自己卧房走去,補覺去了。
全坤剛走進房間,就驚了一下。
裡頭的場面,也不能說驚悚吧,隻不過這間房間本來就空置着,空置久了的屋子,難免就冷清。
此刻,冷清的屋子裡,昏暗的光線中,房梁上懸下三根繩子,在那兒搖搖晃晃的,地上還有兩攤血。
配上這個光線,就顯得很是陰森了……
全坤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不知為何,想到那個厲害的九小姐就在胳膊卧房睡覺。
他一下子就覺得沒什麼好怕的了,畢竟,真要說起來,在一些人的眼裡,九小姐可能比鬼還可怕。
而此刻,就在遠處的鐘樓頂上,也就是卓施然先前待過的位置,一道玄色的挺拔身影,伫立在夜色中。
原本,這個距離,除非像卓施然那樣用高科技,否則是看不見她宅子裡情況的。
但是男人伫立在那裡,修長深邃的瞳眸中似有焰芒閃亮,宛如火眼金睛,于是那麼遠的情形,也就被他盡收眼底。
直到遠處宅院裡,那個披着其他男人外衣的少女,已經走進房間去休息,再也看不到她蹤影了。
他瞳眸裡的焰芒才漸漸熄滅,他收回了目光,面無表情,看向跪在自己跟前的影衛。
湛盧莫名覺得有些冷,盡管知道主子的靈力,是最炙熱的火焰,但他還是無來由有點冷。
然後,一道冷冷的聲音就從頭頂傳來,“我對你的命令是什麼?
”
“讓屬下盯緊九姑娘的宅子湛盧知道,主子讓他守在九姑娘宅子的目的,也就是覺得她這裡晚上可能會出現什麼情況。
而自己卻因為被九姑娘支回去給主子帶話送飯,然後這一茬,就沒再回頭來盯着。
沒錯。
湛盧用上了‘支’這個字,因為他也是後知後覺才反應了過來,自己好像……大概……似乎,就是被九姑娘給故意支開了。
但不管怎麼樣,失職就是失職。
湛盧沒有任何辯駁的言語,隻說道,“屬下失職,請主上責罰
“等會回去了,自己去刑房領罰封炎淡聲說道。
“遵命湛盧沉聲應道。
雖說要去刑房領罰,但是主子剛才這聲音,聽起來似乎又并不算太生氣。
所以湛盧膽子又大了點兒,他低聲問了一句,“主子,可是屬下不理解
“不理解什麼封炎瞥他一眼。
湛盧說道,“九姑娘碰上這種事情,為什麼不來找您反倒是去找獻王呢?
”
湛盧是個木頭,以前就沒少被純鈞龍淵他們幾個給嘲笑過,都是說他木讷,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心裡總沒點數。
此刻,封炎并不言語。
按說湛盧也就該停住别問了,哪知,他想了想,又繼續說道,“而且,獻王這麼晚半點沒猶豫,馬上就趕來了,剛才還把外衣給九姑娘披上了呢。
他們倆交情應該很不錯吧?
”
湛盧沒有注意到,主子素來淡漠涼薄的眼神,似乎更冷了。
“本尊說了,讓你滾回去領罰,沒聽到的話……”封炎的聲音寒涼。
湛盧脖子一縮,不等他說完就趕緊道,“聽到了聽到了!
屬下這就滾了!
”
說完這句,湛盧利索地在鐘樓屋頂的琉璃瓦上翻了個跟頭,動作矯健地‘滾’了下去。
湛盧離開之後。
封炎依舊伫立在鐘樓的屋頂上,面朝着卓施然宅子的方向,久久未曾離開。
一直到夜色逐漸淡去。
一直到天邊泛起淺淺魚肚白,直到霞光染紅天際。
純鈞飛快地從封府趕了過來,動作極快,幾個閃身就上了鐘樓的屋頂,聲音異常焦急,“主子!
馬上要日出了!
”
往日主子都是在自家院子的屋頂,從屋頂一下去,就能回到屋裡,避開惱人的陽光。
可是眼下,主子可是在離家有一段距離的鐘樓!
純鈞自然更加焦急,“主子,快走吧!
回家還得有一段路程呢!
”
可是封炎卻是無動于衷,依舊伫立在原地。
直到旭日終于從地平線冒頭,那橙紅的一點,并不灼烈的,普通人可以直視的日光。
就這樣印在了封炎的眼睛裡,仿佛在他眼睛裡燃了一把火似的,他的瞳眸看起來,似乎比昨晚他遠眺卓施然宅子時,瞳眸裡亮起焰芒時,顯得要更加亮了。
純鈞更急了,“主子!
快閉眼!
”
純鈞還記得主子當初因為實力精進,忽然靈力自傷的情況也更嚴重了,竟是開始與日光産生強烈的共鳴。
主子猝不及防,措手不及。
雙目就因此受了傷,目不能視近一個月。
所以純鈞到現在對此都擔心得很,不管到哪兒,自己都會戴上黑色披風,以備不時之需。
純鈞一邊說,一邊扯下了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風,準備将封炎兜頭蓋住。
可是卻被封炎一把伸手抓住了披風,不讓那黑色披風罩到自己頭上來。
“主子!
”純鈞素來對主子最是恭謹,此刻都忍不住聲音高了些,下一秒,他卻是愣住了,“主子,你……”
純鈞愣愣看着封炎的臉、眼睛和手。
總之,他震驚地發現,主子皮膚露出來的部分,竟是……都沒有任何傷痕。
要是換做往日,恐怕早就已經開始自傷,出現可怕的焦黑的燒灼傷了,但是現在卻是……什麼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純鈞不太理解,但還是松了一口氣,露出了笑容道,“主子,這真是太好了,怎麼會這樣的呢?
”
然後就看到主子的目光,沒有在盯着旭日的方向,而是看向了遠處的一個宅院。
純鈞看到主子薄唇微啟,聲音深沉,“對我而言,的确是太好。
對她而言,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