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十分聰明,我話音剛落,就聽到他冷笑。
“林夕,你想套我的話?
想知道我的過去?
”
他太機警了。
我驚了下,忙道,“我隻是随口問問,你不想說當然可以不說。
”
“我的過去跟你沒有關系,”天主道,“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你所掌控的力量可以做什麼樣的事。
林夕,你可以拯救這個世界,加入我,幫我坐上至高之位,我會比天道做的更好,我會讓萬物都受到應得的公平對待。
”
“天主,”他對公平似乎有一種執念,我道,“你有沒有想過,天道之所以培養接班人,就是不想你坐上他的位置。
你眼中的不公是他為世間萬物運轉想到的最好辦法,他不想你改變這些法則。
”
話落,火焰團突然沉默了。
他飄在我身前不遠處,似是理智了下來,火球慢慢恢複原本大小。
他一直不說話,隻在我面前飄着。
他這樣,一下子就弄得我有點心虛了。
雖說知道了他不是天道,但這裡畢竟還是他的地盤,他能輕易的弄死我。
在這裡惹怒他,可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知道他身份造假以後,我一下子就不敢确定之前鐵軌發生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實的了。
在這裡,萬物都聽他的号令,抓到煜宸和句芒對他來說應該不是難事。
可他既然打的是跟我合作的主意,那他逼我殺死身邊的朋友,這件事就說不過去了。
想到這,我很想問一問他,剛才句芒是真的死了嗎?
還有,句芒和煜宸是不是在他手裡?
我剛要開口詢問,這時天主突然搶先一步開口了。
“林夕,”他道,“你是不是覺得你是正義的,我是天道的弟子,但卻背叛了他,我就是邪惡的,所以你不願意加入我,與我為伍?
”
我愣了下,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
随後,我想了下,答道,“天主,你和天道之間的恩怨,我并不清楚,所以我不評價你倆誰錯誰對。
我也沒覺得我是正義的一方,我隻是認為世間法則牽扯太多,萬物都包含在内,牽一發而動全身,而改變多了,勢必會動蕩,到那時會死很多人。
”
“任何時期的改革和進步,都會伴随着犧牲。
”天主道,“林夕,你是人類,你應該懂得這個道理。
而且,不更改規矩就是正确的,這隻是你自己的想法。
就像之前鐵軌旁的選擇,你能确定你的想法和做法就一定是正确的嗎?
你根本判斷不了善惡,那你為何不向前走一步,把手中的力量發揮到極緻,看看你到底能為這個世界做什麼!
”
必須承認,天主的口才是真好!
要是進傳銷組織,他大小得是個官。
不過,他選擇給我洗腦,那他是做錯決定了。
我現在屬于沒有腦子,我跟煜宸共用他的大腦。
尤其是做這種重要決定的時候,我不用思考,直接聽煜宸的準沒錯!
他跟我說這麼多完全是浪費了時間,還不如去勸煜宸。
我剛要對他說去找煜宸,我聽煜宸的。
可話還沒說出口,就又被他打斷了。
天主道,“林夕,你和煜宸走到現在不容易,不跟我合作,剛才鐵道的選擇就會在現實世界裡發生。
天道是打算讓你接替他的位子的。
現在十顆珠子已經全了,天道很快就會對你下手。
快些做決定,再晚就來不及了。
”
話落,完全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火焰團突然變大,向着我砸過來。
我沒想到他會突然攻擊我,毫無防備,被火焰團打到,火焰瞬間就引燃了我的身體。
“啊!
”我疼得驚叫一聲,“天主,你這是幹什麼!
”
前一秒還跟我談合作,後一秒就要殺我?
這什麼操作!
“林夕,五日後,渡江口等你。
若你不來,再見面,我們就是敵人。
”
天主的聲音緊貼着我的身體傳來,就仿佛他人黏在了我身上一樣。
聽他的意思,他不是要殺我,而是要送我離開幻境。
隻是,就不能換一種方式送我走嗎?
用火燒我,是真不擔心我真的就走了?
而且我出去了,煜宸和句芒呢?
我忍着疼,慌忙開口,“天主,煜宸和句芒呢?
把他們也送出來……”
不等我把話喊完,我眼前就變成了一片黑暗,人也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胡錦月在喊。
“醒了醒了,眼睛在動了!
”胡錦月喊聲帶着驚喜,“這個辦法有用。
三弟,快,再吐出一口水來!
”
話落,一股冰涼的水就潑在了我的臉上。
我被水嗆到,瞬間清醒,坐起身劇烈咳嗽起來。
我邊咳嗽邊打量四周。
我躺在雪地上,不遠處是被敖戰一口水噴出來的人工内陸湖,看來是沒換地方,還在我進畫卷的那裡。
煜宸和句芒躺在我的身側。
跟我一樣,他倆臉上都是濕漉漉的,看來是都被敖戰噴過水了。
看到他倆也出來了,我這個心才放下來。
我斜胡錦月一眼,止了咳,喘息着對他道,“胡錦月,你是真會作死。
”
讓敖戰用水去噴我們,雖說這些水不是敖戰的口水,可畢竟也是從他嘴裡噴出來的。
用這種方式去叫煜宸醒來,他是真不擔心煜宸醒來後,也讓他嘗嘗被噴水的滋味?
胡錦月向來是又慫又能找事情。
徐姣姣守在句芒身旁,見我醒了,她伸手拍拍句芒的臉,“句芒,别睡了,趕緊起來。
”
晉輝和晶晶也從訓練的地方回來了,就站在不遠處。
瞧見句芒和煜宸都沒醒,站在一旁的了如塵對着晉輝道,“别在這抱着自己女人甜蜜了,還不快去檢查?
林夕都醒了過來,三爺沒有醒,這件事還不夠奇怪嗎?
”
聽到了如塵這麼說,我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兒。
我趕忙轉頭看向躺在我身旁的煜宸。
他平躺在雪地上,瓷白的臉沒有絲毫血色,與身旁的白雪沒有差别。
就連一向濕潤绯紅的唇,此時都幹裂泛起了白色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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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靜的躺在那裡,就如同死了一般。
我心咯噔一下,趕忙撲過去,伸手去感受他的鼻息。
有冷風吹過,我身體打個哆嗦,可此時,比身體更冷的是我懸着的心!
因為我沒有感覺到煜宸的呼吸!
我不敢置信,側臉趴在煜宸胸膛,聽他的心跳。
一片安靜。
他的胸膛沒有絲毫的起伏。
胡錦月也看出了情況不對,過來安慰我,“小弟馬,你先别着急難過,三爺是遠古神,呼吸心跳是人類存活的依據,這一套判斷生死的流程不适合他。
他平時會呼吸和心跳,隻不過是因為你更習慣與人類相處,他保持呼吸心跳是在滿足你的需求,這不是他生存的必須。
現在他沒有呼吸心跳,也不能說明三爺死了。
”
說着話,胡錦月走過來,把我拉起來。
晉輝走到煜宸身旁,蹲下身子幫煜宸做檢查。
片刻後,晉輝又繞到句芒身旁,給句芒也做同樣的檢查。
最後,晉輝擡頭看向我,說出結論,“這兩具隻是軀殼,他倆的魂魄沒在裡面。
”
“這怎麼可能!
”了如塵反駁他,“晉輝,你沒有檢查錯嗎?
一個春神,一個遠古神,除非是他倆自願,否則誰有本事把他倆的魂魄從他們體内拽出來?
他倆不是普通的小妖小仙,誰扣得住他倆的魂魄?
”
“天主可以。
”我道。
胡錦月沒聽清我說什麼,忙問,“小弟馬,你說什麼?
”
“我說是天主扣下了他們兩個人的魂魄!
”我道,“畫卷裡是天主制造出的幻境,他想要我們的力量,想我們與他合作,幫助他登上天道的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