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殺人放火
“見過小姐。
”
陳清辭跨步上前,給陳書蘭行了禮。
陳書蘭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怎麼在這兒?
”
“屬下--”陳清辭頓了頓,也不隐瞞,“是跟着小姐出來的,跟了一路。
”
青苔本來就沒送下去的那口氣又提了上來。
陳書蘭也沉了沉眼色。
她知曉陳清辭的本事,恐怕自己方才和青苔說的話,他都聽到了,所以才會忽然現身。
陳書蘭抿唇片刻,沉聲說道:“你不要管閑事!
”
“屬下當然不會管閑事,可小姐的事情不是閑事!
”陳清辭一字字說:“小姐萬金之軀,決不能以身涉險,屬下不會讓小姐離京的。
”
“所以你就讓我在京城待着受折磨?
”
陳書蘭“唰”一下站起身來,看着陳清辭這主仆分明的模樣,本來死灰一般的心生出了憤怒。
再想想自己逃離牢籠他竟來攔她,頓時更加怒火中燒。
“不做我的貼身護衛之後,你便完全成了陳家的狗,隻顧陳家不顧我,好好好!
”
陳清辭僵了僵,“屬下是為小姐的安全着想。
”
“留在京城任人擺布我遲早也是一死。
”陳書蘭冷笑道:“陳護衛,你是看不懂還是裝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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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我不該和你說這些,你不會關心這些的,你是陳家護衛,如今隻記得自己的職責是不能丢了小姐!
看住我,幫着他們把我塞到火坑!
”
“我――”
陳清辭啞口無言。
他确實為陳書蘭安全着想,卻沒有考慮到陳書蘭如今處境。
陳志緣絕不是個為女兒着想的好父親,留在京城,陳書蘭恐怕隻有被利用至死一條路。
陳書蘭見他面露猶豫,立即說道:“咱們多年主仆,也算是有一點點情分吧?
你便看在這些情分上,今夜隻當沒看到我,我感激不盡!
”
陳清辭僵硬道:“小姐當真非走不可?
”
“非走不可。
”陳書蘭堅決道:“今夜必須離開,你若不放我,那我--就死在你面前!
”
陳書蘭從袖間拔出早準備好的短刀架在了脖子上。
“小姐!
”
青苔和陳清辭同時色變。
“陳護衛你就當沒看到我們吧!
”青苔急忙哭勸道:“這也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你何必非要逼小姐到這個份上。
”
“小姐你――”陳清辭面色慘白,“你别傷了自己,把刀放下,屬下、屬下護送小姐回冀北!
”
陳書蘭怔住。
“讓小姐一人上路屬下實難放心。
”陳清辭僵硬道:“屬下送小姐。
”
陳書蘭懷疑地看着他,但見他神色十分認真。
半晌,陳書蘭把短刀收入鞘中,“那好--”
話未說完,外面忽然傳來尖叫:“殺人了、殺人了啊!
”
一時間百姓喧嚷叫喊的聲音紛沓而來。
有的大喊殺人,有的還在叫放火,并且有孩子的哭喊聲在淩亂間響起。
陳書蘭柳眉緊擰。
“小姐就在此處哪也不要去,屬下出去瞧瞧是什麼情況。
”陳清辭沉穩道:“若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恐怕城門要戒嚴,咱們得快點出城。
”
“……好。
”
陳書蘭點點頭後,陳清辭便快速離開了。
青苔緊張地扶住陳書蘭的手臂,忍不住說道:“要是陳護衛護送小姐,那一路上能安心不少了。
”
頓了頓,青苔又擔憂地說:“隻是外面這麼亂,也不知道劉嬷嬷怎麼樣了?
她說很快回來的,這都多久了啊。
”
陳書蘭拍了拍青苔的手背,“安心等一會兒,看他回來怎麼說。
”
青苔隻好說:“是。
”
主仆二人心事惴惴不安地坐回了桌邊去。
桌上的茶水已經涼了,兩人卻根本沒有去喝的念頭。
“在這裡!
”
忽然一道陰冷男聲響起,陳書蘭擡頭一瞧,隻見兩個黑衣人提刀進了茶館,那刀刃之上還有血珠往下滴。
黑衣人拿起畫像仔細看過,盯住陳書蘭的眼神如毒蛇一般,“真是要老子好找。
”
話音未落,黑衣人刀刃一閃,直接朝着陳書蘭脖頸之上削去。
陳書蘭面色大變,勉強撲着青苔跌到地面上去躲過了這一刀,下一刀幾乎是毫無停頓又朝着陳書蘭削來。
她甚至感覺到了刀刃帶起的勁風落到脖頸之上的陰冷。
然而一切發生在電石火花之間,她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能下意識地閉上眼。
嗤拉――
兵器交接的聲音響起來。
刀沒有落到她的身上。
陳書蘭茫然回神,見去而複返的陳清辭和那兩個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小姐、小姐!
”被她撲到身下的青苔手腳顫抖,扶着陳書蘭往角落躲。
“往人群中跑,快!
”陳清辭應對黑衣人的空隙朝着兩人大喝一聲。
陳書蘭一個激靈,醒過神來,抖着手拖着青苔要往外走。
然而那兩個黑衣人堵在門口。
陳書蘭一咬牙,到窗口邊,扯着青苔翻了出去,一邊往人群之中跑,一邊把鬥篷脫下來丢在地上,抹了污泥弄花了自己的臉。
又扯亂的發髻,棄了上面的钗環首飾。
還催促青苔也照做。
隻是,她不知道茶館外還有黑衣人趕到這邊來,早已經盯上了她。
陳清辭瞧見兩道黑影一竄而過,心中暗叫不好,一劍逼退茶館中的兩人,便追了出去。
……
陳書蘭随着人群擁着向前走,根本什麼都來不及想。
可随着百姓分散往巷道之中奔跑,回家,這人潮也越來越散。
“倒是個聰明的。
”
背後傳來一聲冷笑,有黑衣人飛落之時,一腳踢向陳書蘭和青苔後心。
陳書蘭飛了出去,跌在地上噴出一口鮮血。
她是嬌養在深閨的大小姐,早已經是跑不動了,如今挨了這麼一下,哪裡還爬的起來?
本就松散的人群因為這些提刀黑衣人的出現,更是一瞬間就尖叫連連作鳥獸散。
“你們……咳……”陳書蘭伏在地上喘息連連,“你們是什麼人?
”
“死人什麼都不需要知道。
”黑衣人冷冷開口,手中染血的刀刃再次削向陳書蘭脖頸。
叮!
就在這關鍵時刻,陳清辭趕到,長劍挑飛了那刀刃。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