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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過三

　　沒有酒。

　　菜過五味後。

　　在張為民跟嚴懷禮對這幾味菜的連連驚歎聲中。

　　葉辰榮辱不驚地照單全收了。

　　但再美味絕倫終歸是過嘴過口的食物，幾言幾語過後便也了事。

　　放下筷子後。

　　嚴懷禮擦了擦嘴。

　　不再客套去拉家常，長驅直入主題道，“小葉啊，你這無瑕膏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一個不怎麼上網的人，都知道了這回事，就連今天市委大樓裡都有人在說這事呢！
”

　　葉辰并不意外嚴懷禮會知道無瑕膏。

　　甚至是本來就猜測嚴懷禮十之八九是沖着無瑕膏來的。

　　可讓他意外的是，網上的熱搜還特麼蔓延到市委大樓去了？

　　“嚴書記想知道什麼呢？
”葉辰笑笑道。

　　“良心産品？
”嚴懷禮耐人尋味地挑眉一笑。

　　“天地良心！
”葉辰擲地有聲，接而道，“如果真是那種割韭菜的智商稅産品，您說我能割得了多久？
大衆消費者能上一回當，還能不停上當嗎？
再說在這網絡年代，但凡有那麼一丁點的問題，我都得被輿論裹挾着吃不了兜着走，您說我犯得上嗎？
”

　　頓了頓。

　　葉辰繼續說，“還有，想必您也了解了，關于無瑕膏得到官方的種種相關批文，可是讓我欠了老書記一大堆的人情，我能為了薅一波羊毛就把老書記給拖下水嗎？
”

　　這下，嚴懷禮啞然了。

　　這些問題他老早就想過了。

　　可無瑕膏的宣傳的确是太過于匪夷所思

　　聽起來壓根讓人無法不往挂羊頭賣狗肉的方向聯想。

　　但就以他對葉辰的了解，對方的格局眼界斷然不可能會局限在這等割韭菜的蠅頭小利上的。

　　“我就說吧，這種自毀城牆的事，葉小友肯定幹不出來的，我能厚着臉皮去讨人情給他開綠燈，那就相信他不至于這點輕重都拎不清！
”老書記張為民溫和地搖頭笑了起來。

　　“小葉，我知道你不可能會為這麼點蠅頭小利失去輕重分寸，我嚴懷禮官雖然不見得有多大，但自認還是有幾分眼力勁的，所以我也不認為你會是那種目光短淺之輩，可讓我納悶的是，那個無瑕膏，真像你們宣傳的那樣？
真有那種七天見效半月顯著的奇效？
”嚴懷禮問道。

　　“真有，要不然您覺得我能在這方面下功夫嗎？
另外，七天見效半月顯著，這不是咱們誇大去宣傳，反倒是往低調了去說，事實上隻要三天，就能看到變化了！
”葉辰淡笑道。

　　在葉辰的言之鑿鑿胸有成竹下。

　　嚴懷禮一時間顫起了素來喜怒不形于色的臉來。

　　要是葉辰的話不摻雜水分。

　　那意味着什麼，他太清楚了

　　這将會讓‘伊人如雪’這家公司成為江州一張閃亮至極的名片！

　　同樣的，對江州的GDP更是一股非同小可的貢獻！

　　之于任何執政者來說，都是做夢都想的事兒。

　　“如此産品，一旦使用效果發酵出口碑來，那将會統治市場，甚至可以說是壟斷全市場了？
”嚴懷禮正色道。

　　“應該會，不過這種壟斷是優勝劣汰的大勢所趨，保證不會存在任何的惡劣性質！
”葉辰笑着點了點頭。

　　“可這種産品，你們就定價399？
”嚴懷禮繼續抛出自己的不解。

　　“為了讓所有人都能用得上！
”葉辰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

　　嚴懷禮頓即怔住。

　　商家逐利是人性本能。

　　比如無瑕膏這種神奇産品，基于奇效的基礎上，别說399，定價999都能賣瘋。

　　但葉辰卻用一句為了讓所有人都能用得上，去放棄最大利益化的競逐？

　　在嚴懷禮的從政路上，各種各樣的商人他閱盡無數，能做到不黑心的商人，能做到不吸血的資本家，就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

　　就以這無瑕膏來說，在大有壟斷整個市場的前景下，換作是任何商人，都不可能放棄利益的最大化，但葉辰一介草芥出身，前二十幾年命如無根浮萍，眼下遇上這等契機，竟能為了一句讓所有人都用得上而放棄瘋狂逐利？

　　嚴懷禮發現自己是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孤兒出身的妖孽了。

　　“也許日後物價跟消費水平會随着人均收入的提升而水漲船高，在那種背景下，無瑕膏的定價也不可能會一成不變的，斷然得根據時代的上漲而上升，不過我能确保的是，價格會一直控制在所有消費者都能接受的範圍之内的！
”葉辰補充一句。

　　嚴懷禮點了點頭。

　　走一步看十步的他，已經預見到不久之後的無瑕膏是如何風靡全國，甚至全世界的了。

　　他也知道，他能預見到的這一點，以葉辰那賽妖似仙的超前遠瞻，同樣不可能預見不到。

　　但他此刻卻依然能以如此真誠的一面對自己說出這些。

　　不由地，閱人無數的嚴懷禮眼中多了一份罕見的敬意。

　　或許，葉辰這是第一個能讓他生出敬意的年輕人。

　　“無瑕膏這種東西，一旦風靡起來，注定會被無數資本虎視眈眈，這是打破市場颠覆行業的存在，你能穩得住嗎？
”

　　這時，老書記張為民肅然地問了一聲。

　　當了一輩子官的他，哪怕混的是政壇，可關于商界的腥風血雨，他在無能為力之餘也是見證了太多太多。

　　“老書記，這是個僞命題，很難回答！
不過自大一點說句狂妄的話，未來幾十年，在無瑕膏這個産品領域上，我堅信沒人能撼動得了我，至于說什麼不擇手段的陰招，如果我連這關都挺不過去，那輸得也不算冤了！
可是話又說回來，不還有你們嗎？
難道你們能眼睜睜地看着我被搞嗎？
”

　　說到最後，葉辰開起了玩笑。

　　這下，又是把嚴懷禮跟張為民整得啞然失笑。

　　“就沖着你那句為了讓所有人都能用得上，隻要你循規蹈矩正規經營，不踩紅線不觸雷的情況下，但凡我嚴懷禮還在江州一天，我都給你當靠山，給你保駕護航！
”嚴懷禮鄭重道。

　　“我可是黃土埋了大半截的人，不過隻要沒死，正如懷禮說的那般，隻要你奉公守法不踩線不觸雷，我張為民都會給你撐腰，哪怕我的能量有限，可也會盡最大的能力去幫你遮風擋雨，這不僅是我老張家欠你的，也是衷心希望你能為這個社會，為這個國家做點貢獻！
”張為民肅然起來。

　　話題有點沉重。

　　沉重到葉辰在這兩位前書記跟現書記的話下，不知該怎麼接茬了。

　　語塞之餘，又有點感動

　　“你的‘伊人如雪’公司，會不會一直留在江州？
”

　　短暫的陡然沉默後，嚴懷禮問出了這麼個問題。

　　因為他在預見‘伊人如雪’騰飛，預見到無瑕膏會風靡世界的同時，也預見到了不久之後不管是葉辰，還是‘伊人如雪’，都會成為各大省市眼中的香饽饽。

　　399一瓶的無瑕膏，真要賣瘋了的話。

　　以一千萬瓶為參考，那就是接近四十億!

　　倘若無瑕膏真有那般奇效的話，絕對不止一千萬瓶，遠遠不止一千萬瓶！

　　更重要的的，無瑕膏僅僅隻是‘伊人如雪’公司旗下的一款産品而已。

　　雖說其他産品的影子暫未見着，可是能研發出‘無瑕膏’的公司，已經足夠讓人期待了。

　　風物長宜放眼量。

　　這種企業，恐怕所有省市都會削尖腦袋抛出橄榄枝的。

　　所以嚴懷禮不得不去正視這一點。

　　“‘伊人如雪’的去向嗎？
”

　　葉辰頓了頓。

　　随後正聲道，“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
”

　　沿用着之前龐俊對自己說過的那一句。

　　葉辰這次是抛給了嚴懷禮這位江州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