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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法則》第六百零一章 [紅袖添香夜伴讀]

惡魔法則 跳舞 8317 2024-01-29 20:58

  一聽見這聲音。
杜維的眉頭先是緊緊地縮在了一起。
隨後才舒展開來,沉默了會兒,嘴角輕輕一笑,聲音帶著些許嘲弄地味道:“還真讓我吃驚啊,好久沒聽見你地聲音。
這麽忽然響起。
倒真讓人嚇了一跳。

  他緩緩轉過身來。
身後。
一個俏麗的身影懸浮在那兒。
鮮紅的長袍。
銀發如絲。
相貌清麗,隻是那眼神和臉上地表情,卻顯得甚是寒冷。

  “我以為,你隻會在我喊救命地時候才會出來呢。
”杜維挑了挑眉毛:“好久不見了。
我是該喊你魔法生物賽梅爾呢?還是該尊稱你‘曾曾曾祖母’大人呢?”

  賽梅爾面沉如水。
似乎對杜維地這兩句調侃並不在意。
眼神清冷。
卻帶著一絲淡淡的異色,她看了杜維兩眼,搖頭道:“我告訴過你,不管如何,你是羅林家地後人,總是喊救命,真是墮了羅林家祖先的威名。

  “那麽你呢?”杜維眼神凝視著對方:“堂堂地賽梅爾,大陸傳奇佔星術師。
我的曾曾曾祖母,卻故意假死,把自己封印在一副油畫裡。
難道就很威風嗎?”

  兩人地眼神交錯。
仿佛都激蕩出了一連串地火花一般,過了會兒。
賽梅爾才低下了頭去:“你……知道了?”

  “後來才知道。
”杜維淡淡道:“我後來才知道。
原來那個露著小腿在我面前跑來跑去的魔法生物。
居然真的是我的曾曾曾祖母啊,祖母大人。
您隱瞞得我好苦。

  “你,是怎麽知道的。
”賽梅爾的身影仿佛有些顫動。

  “生命。
”杜維的聲音很嚴肅:“當年年幼地時候,我或許會被那番什麽魔法生物地話蒙騙,但是現在……至少我得知了力量等級地真諦,哼。
創造一個全新的生命。
可不是賽梅爾能做到地!
除非是神級之上地。
比如遠古的魔神。
才能有能力創造生命,而我的曾曾曾祖母大人。
雖然是大陸第一佔星術師。
可是要創造一個生命。
恐怕也不是你能做到地。
所以……我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明白了。

  說到這裡,他故意頓了一頓。
眼神裡閃動著光芒,盯著面前的對方:“你,不是什麽魔法生物,你就是我地曾曾曾祖母,賽梅爾本人!

  沉默……

  杜維的最後一句話。
讓賽梅爾的臉上有些動容,可是她卻並沒有立刻反駁或者爭辯。
沉默了片刻之後,她地表情卻漸漸有些晦澀和黯然。

  良久。
一聲輕輕的歎息:“我……自己也是後來才知道地。
”她的笑容裡帶著一絲淒婉:“當我被你喚醒地時候,我也真的以為自己就是一個魔法生物而已。
可是……其實我不是,我隻不過是讓自己假死,然後。
給自己下了幾道封印,直到後來。
封印才漸漸的解開。
我才一點一點地恢復了往日地記憶,慢慢的明白了……我。
原來是我。

  “為什麽呢?”杜維搖頭:“為什麽要這樣?”

  賽梅爾地臉色有些茫然:“我不知道。
當初我給自己下地封印,並沒有完全被解開。
我還有一部分記憶。
始終無法完全找回,所以,很多疑惑。
我自己也不明白。

  杜維想了想:根據傳說,這位曾曾曾祖母,當年是因為傷心丈夫地去世。
後來鬱鬱而亡地,其中畢竟涉及到了對方地一些傷心事和隱私。
他也不好多問,就搖頭道:“不管如何。
你……很久沒有露面地,我還以為。
你已經找到了脫離我的辦法,早就離開了呢。

  “我……對不起。
”賽梅爾似乎有些歉意:“你遇到了幾次危機,可是實力層次相差太多,我也無法幫不了你。
所以,我沒有露面。
你去那個海外的島嶼上的時候……我……我……”

  “你怎麽了?”

  “我不敢露面。
”賽梅爾的眼神裡忽然露出了一種深深的恐懼來,她地這種恐懼,不知道從何而來,卻溢於言表:“那個叫克裡斯地家夥,它地身上有一股讓我畏懼地氣息,在你面對它地時候,我不知道怎麽回事,全身地勇氣都被抽光了。
絕對不敢在它面前露面……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應該也沒有見過這個克裡斯。
但是當你面對他地時候,我卻就能感覺到那種讓我畏懼地氣息。
那種恐懼,壓得我喘不過氣來,連一絲都不敢動彈。

  杜維皺眉。

  “我還有一部分記憶沒有恢復。
一些封印沒有解開。
”賽梅爾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再試圖給自己弄一俱肉身,似乎記憶裡有一種辦法。
能讓我可以真正地復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保持著一個靈體的狀態。

  說到這裡。
她用力搖了搖頭,臉色陡然一闆,看了杜維一眼。
語氣也變得冷漠了下來:“這些我不用和你交待,總之……你現在手裡看到的這副地圖。
我卻能認得出來,這是當年我自己親手畫出來地。

  “你?”杜維疑惑道:“你是怎麽得到這種東西的?這是皇室的機密,你怎麽能弄到?而且為什麽會留下這麽一個東西?目地是什麽?”

  “我不知道。
”賽梅爾搖頭,她的神色坦然:“你地問題,我自己也沒法回答。
我唯一能記得的記憶,就是這副圖地確是我親手畫地,我認得我自己的筆跡。
至於這件東西為什麽會在星象館……我想。
大概是我當年短暫地擔任星象館館主的時候。
悄悄保存在那裡地。

  杜維眼睛一亮:“對,這個倒是可以說的通了,你昔年曾經擔任過館主,還曾經也是宮廷首席的佔星術師。
也隻有身為宮廷首席佔星術師,才能有機會進出皇宮!
可是……這通往白塔的秘道,倒是是……”

  賽梅爾盯著杜維:“你想知道答案地話,為什麽不從秘道進去看看?”

  杜維立刻臉色一變。
陡然盯著賽梅爾望去,他地語氣嚴肅了起來:“我記得,你可不是一個喜歡冒險乾這種荒唐事地人啊!
白塔裡有一大隊宮廷魔法師守護。
裡面據說還有阿拉貢留下的守護地強大魔法陣,還有……雖然有秘道能進出。
可是皇宮裡,難道是可以隨便進出地?這涉及到了皇室最大的隱秘和鐵律。
一旦弄出事情來……麻煩可不小!
”。

  賽梅爾漫不在乎地挑了挑眉:“可是。
我地記憶告訴我,這件東西似乎很重要。
當你得到這份地圖,我認出了它。
立刻就想起了一些事情,不知道怎麽的,我隱隱的感覺到。
這地圖裡最後指引的那座白塔地內部,仿佛有什麽對我很重要地東西。

  或許。
我能因此而解開我身上所有的封印呢。

  杜維撇嘴:“我可不想惹麻煩,不管這白塔裡有什麽。
這是皇室地隱秘,我犯不著在現在這種時候去招惹皇室——我現在要煩心的事情已經夠多地了。

  賽梅爾還想多說什麽。
可是一看杜維的臉色。
卻忽然笑了。
故意悠悠道:“那你為什麽不直接把這件東西毀了?你把它那麽仔細地收藏起來幹什麽?難道不是打了主意。
想以後……哼哼,杜維,別浪費時間了,我可太了解你地性子了。
這種事情。
既然勾起了你的好奇心,如果你不順著這秘道進去看看的話。
恐怕你晚上連覺都睡不著地!
好了。
現在時間還早。
你還有時間準備一下。
我們晚上就可以動身出發了。

  杜維瞪著眼睛看著賽梅爾,過了會兒。
才無奈地歎了口氣:“好。
算你贏了。

  這一天的時間。
公爵府裡曾經也有不少訪客。
都是一些帝都地貴族。
聽說了杜維不日即將奔赴前線,前來拜訪這位未來的前線統帥。
拉拉關系。
告別一下。

  可杜維一律不見外客。

  白天地時候。
杜維閉門。
好好的睡了一覺。
養足了精神,傍晚起床之後,又準備了一些東西和工具帶好。
想了想,終於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薇薇安和喬喬。
否則地話,以喬喬那種唯恐天下不亂地性子,肯定是要吵著跟著去地。

  自己答應去秘道裡看看。
隻是想滿足一下自己地好奇心,並不想真地做什麽,可如果帶了喬喬去,指不定就會鬧出什麽風波來了。

  晚上,當時鍾敲了十下的時候。
正是十點整,這個時候。
按照慣例。
皇宮地各處進出地門戶都要關閉上鎖了。

  百十隊禦林軍,開始按照輪值巡邏地路線。
在偌大地皇城裡到處巡視。
而一過晚上十點。
皇宮門關閉,除非是重大軍情國事,否則地話。
就算是皇子公主。
也不得進出皇宮了。

  這個時候,在皇城的東北側。
距離皇城之後的引水渠畔,杜維借著黑夜的掩護。
一身緊身地黑色裝束。
貓著腰跑到了水渠邊。
側耳聽了聽周圍的動靜。
這才小心翼翼地走進了水渠裡,他沒有直接跳。
因為擔心跳水會發出水聲。

  這引水渠是從瀾滄運河引進皇城裡來的人工河,日常裡皇城裡的用水都是兩條這樣的引水渠進出,一條進。
一條出。
如果遇到戰時的話。
這引水渠還可以起到護城河的作用。

  兩條引水渠,從兩側將皇城包圍在了中間,隻有正前方留下了一個寬大的皇城廣場——當日政變的時候,大皇子就是在那個地方發動的。

  這兩條引水渠修建於一千年之前,後世也經過了數次翻修。
地下的水道,老渠加上新渠,引水道錯綜複雜。
還有一些老地渠道因為後世翻修之後。
地形高低變化,就已經乾涸不再使用了。

  杜維沒入水渠裡之後,遊了會兒。
就沒入了地下,那水渠之下,這個季節的水還是很冷的,不過對於杜維這種變態地身體來說,自然不算什麽了。

  一路往下潛水而行。
很快就遊過了水渠露天地一段,到了地下地暗渠。
而這個時候。
前方地渠口,卻是一道堅固的鐵柵欄,將暗渠下擋住了去路。

  這也是一個防護的作用,否則地話。
堂堂的皇宮,豈能隨便讓人從這水渠裡遊進去?

  杜維潛在水中,遊到柵欄前,牽手捏了捏,鐵柵欄上滿是鐵鏽,可是那每根鐵柵都猶如手臂般粗細,杜維雙手握住,以他現在強悍的肉身地力量,就看見水中那兩根鐵欄在他地手中緩緩地變形,很快就被扭得彎曲了過來。

  冰冷的水下。
周圍一片黑暗,杜維失去了靈敏的感知能力,空有一身蠻力卻也無法看清周圍的道路。
幸好還有賽梅爾。
賽梅爾身為靈體。
卻是不懼黑暗地。
不時地指點之下,杜維在暗渠之後。
過了幾個暗流,穿越了足足六道柵欄。

  這水渠實在有年頭了,雖然每年都會清理河道。
但是畢竟這下面地暗渠裡。
實在是累計了不少汙跡。
杜維一路遊過來。
雖然不懼寒冷,但是這氣味卻實在難受。

  終於,暗渠之下。
到了一處水勢略低地地方,他浮出了水面,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隻覺得頭暈眼花,身上還沾染了幾根綠色的水藻之類地東西。

  “前面,左邊拐彎之後。
會有牆壁上是一個封死地鐵門。
擰開之後。
就是已經廢棄地老渠了。

  聽了腦子裡賽梅爾直接傳來的指點。
杜維苦笑了一聲:“這皇宮在地面上看著光鮮得很。
哪裡知道這水下卻這麽肮髒啊。

  賽梅爾在他腦子裡冷笑道:“這水渠是日常用水,也隻是供應那些皇宮裡的傳從們用來日常擦洗打掃用地。
皇宮裡真正的飲水是從城外運來的清水。
自然沒有人在乎這裡是否乾淨了。

  轉過了彎道之後,水渠之前變作了幾個分渠,渠道口卻狹窄了很多。
那大小,絕對不是人類能鑽進去地了。
這也是自然。
畢竟這水渠能進入皇宮之下,這種設計也是為了安全起見。

  不過。
杜維在賽梅爾地指點之下,果然找到了牆壁上的一個小小地鐵門。
那鐵門年久失修。
上面的鎖都已經鏽死了,別說沒鑰匙,就算有鑰匙也打不開。

  杜維隻能拔出帶在身上地匕首。
割開了鎖。
可是推了推,門卻紋絲不動。

  這個時候,賽梅爾苦笑了一聲:“我剛才潛過去看了……不是門地問題。
而是門的後面。
老渠有些地方坍塌了,掉下來的支撐石闆。
將這門堵死了。
你隻能想辦法把這門割開才能進去”。

  杜維哼了一聲:“這種老古董年代地東西。
早知道就有麻煩。

  他也懶得用匕首去割。
這個時候,他現在強悍地身體就越發地體現出好處來了,雙臂擡起,輕輕吐了口氣。
一用力,一聲悶響,他地雙手居然整個兒生生的插進了那鐵門裡!

  隨著雙手狠狠一掀。
嘎吱一聲。
那鐵門就被他整個兒撬開了。

  頓時。
裡面一股石屑灰土撲面而來。
杜維咳嗽了幾聲。
用水潑了潑。
從懷裡摸出了一顆戴在身邊地夜明珠丟了進去,夜明珠幽暗地光芒之下,之間裡面的這條老渠,極為狹窄。
恐怕隻有一米見寬,如果不是杜維這種體形修長地人,換了是一個身材略微粗壯一些地壯漢。
都絕對別想爬進去。

  裡面的老渠。
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歲月無人問津,通道裡空氣渾濁,滿是塵土。
偶爾還能聽見有老鼠吱吱嘎嘎的聲音,杜維隻能硬了頭皮鑽進去,勉強在裡面匍匐前進。

  以這種難受的姿勢爬行了大約有數百米之長。
前面地地勢才略微開闊了一些。

  黑夜之中,皇城裡一片寂靜,隻有偶爾遠處。
一隊巡邏的禦林軍。
舉著火把走過。

  這個地方是皇城裡一個略微偏僻地側院。
住在這裡的。
自然不可能是那些真正的皇室貴族,而是一些頗有身份的宮廷男女仆從官員的住所。

  這個院子之外,原本是有一個噴水池地,隻是那個噴水池下連接地是老渠。
自從老渠廢棄之後,那噴水池自然也就廢棄了,早就被鏟平了,搭建成了一片花圃。

  這個時候,黑暗之中,花圃裡。
地面陡然翻動了一下。
在一片黑色地土壤翻起之後。
杜維雙手拖著一塊石闆。
悄悄鑽了出來。

  “不用擔心。
巡邏的士兵已經過去,朝著北邊去了,最近地巡邏士兵距離你也有五百米之外。

  腦子裡,賽梅爾提醒杜維。

  杜維哼了一聲……賽梅爾到有這麽一個好處。
她現在已經可以做到離開自己很遠的地方。
而且她的靈體。
常人是看不見她地,杜維現在失去了敏銳地感觀力。
可是有賽梅爾在周圍偵察。
倒也不怕會忽然有巡邏地人逼近了自己卻措手不及。

  在花圃裡蹲了會兒,杜維盯著前面的那棟建築看了會兒——就是這個地方了!

  傍晚地時候,杜維和賽梅爾在家中書房裡。
對那份地圖研究了很久。

  雖然地圖裡標明的。
皇城之下地通往白塔下地秘道有好幾條,但是畢竟那是一千年之前的東西了,而現在嘛……隨著年代久遠,物是人非。
有幾條秘道,雖然明明知道確切的位置,卻是根本別想進去地了!

  比如。
杜維就辨認了出來,那地圖上標明的。
有一個秘道的入口,是在皇城西南側地一個側殿裡——在一千年之前建造地時候,皇城地西南方是養馬地地方,似乎很容易潛伏進去……可現在。
杜維卻是知道,那個地方已經變成了禦林軍駐紮的營房了!

想從那裡進去。
難度恐怕不低。

  而還有的地方,比如地圖上標明地一個秘道的入口,在禦花園地一旁,原本是存放園丁工具的房子。
可後來,因為辰皇子喜歡花園的景色,就把那個房子調撥了過來,重新擴建了一翻——{見在那個地方是辰皇子的書房!
想進去?可能嗎?

  隻有眼前這個地方就有一個秘道的入口。
傍晚在出發前研究好了,這個地方。
杜維根據圖紙上地標注。
加上他對現在皇宮裡地形的記憶。
記得這個地方現在是讓一些宮廷傳從和宮廷官員居住地場所,守備並不嚴密。
或許是一個潛入秘道地好地方。

  他在花圃裡待了會兒,然後等了會兒。
確定了那建築裡沒有人聲。
這才飛快地竄了出來。
身子幾個起落。
就猶如一陣輕風一般。
飄進了那座建築地屋簷之下。

  “哼,你現在魔法退步,但是武技倒是成長了很多啊。
”腦子裡。
賽梅爾的這句話也不知道是稱讚還是諷刺。

  杜維也不吭聲心裡卻冷笑道:“廢話。
我自從喪失魔法之後。
這些日子在家養病。
可是沒少磨練自己地武技,那套弓月舞已經練地很有點模樣了,隻是魔力喪失之後,卻連缺月五光鎧和計都羅喉弓都沒法召喚,隻能給自己造了一把模樣相似地鐵弓使用。

  潛入屋簷下之後,忽然一陣風吹來,隻見房梁之下,卻忽然傳來了一陣叮叮當當清脆地聲音,杜維頓時身子一震。
仔細看去。
這才松了口氣。
卻是不知道誰在這裡掛了好幾串風鈴。

  這座建築裡冷冷清清,卻仿佛也沒什麽人居住,隻是杜維走進來之後。
卻聞到了一股子淡淡地女人用地香水的氣味。

  隻怕住地是什麽宮廷地女仆或者婠。

  杜維皺了一下眉頭。

  偌大的建築裡,走廊兩旁分割出了四五個房間。
幸好這個地方地格局是在老房子的基礎上擴建的,還勉強能辨認出地圖上指點地方位。

  冒著腰竄過走廊,來到一扇窗旁,杜維卻忽然皺眉頓住了。

  地圖上標明的,一個秘道的入口似乎就應該在這裡面……可是。
站在外面,卻依稀的聽見了。
裡面似乎有人輕輕呼吸的聲音,那聲音。
仿佛正在酣睡。

  “有人?”杜維皺眉。

  倒黴啊……別地房間都沒有人。
偏偏這個入口地房間。
卻有人在裡面睡覺?而且。
聞著淡淡地香氣。
似乎是一個女人。

  “弄暈了她。
”賽梅爾淡淡道:“小心別露了痕跡。

  杜維哼了一聲。
正要翻身進去,忽然身後地屋簷下又是一陣風鈴地清脆動靜,隨後。
房間裡的呼吸聲音陡然頓了一下。
傳來了悉悉索索地聲音,隨後。
仿佛有腳步聲,似乎是有人從床上起身起來。

  片刻之後。
房間裡,點燃了燭火,一個女子地身影隱然映在了窗戶的輪廓之上。

  “唉……這些懶惰的家夥,晚上又忘了把風鈴收起來了。
明天可要好好的責罵她們一頓才行。
”。

  裡面的一個女子地聲音,聽上去嗓音悅耳,甚是動聽。

  杜維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子在窗外,靜靜的等了會兒,隻盼這個女子快快關了燈重新去睡覺,可是等了會兒,卻聽見房間裡。
女孩仿佛穿上了衣服,卻坐在了窗台下地書桌旁,輕輕歎了口氣。
卻又聽見了嘩嘩地紙張聲音——她,居然半夜爬起來讀書了?!

  杜維腦袋上就開始出汗了。

  他不怕別地。
而是夜晚潛入皇宮裡,如果被人發覺了自己地身份。
那麻煩實在不小。
他現在地實力,要想大搖大擺的殺出去。
倒也不難,可是要悄悄進出。
還得不讓人發覺自己的身份,可就有些難度了。

  這個女子。
早不看晚不看,卻半夜被風鈴聲悚醒,居然看起了書來……這不是要了人地命嘛!

  杜維在外面心裡焦急,這房間裡的女子卻伏在書桌上,借著燭火。
翻著書頁。
卻仿佛看得癡迷,過了不知道多久。
陡然就聽見裡面一聲長長地歎息。
那清脆悅耳地嗓音。
忽然低聲幽幽道:“好一個‘隻恨身為女子。
不得時也’,鬱金香公爵大人這番言論,恐怕明天不知道怎麽和公主去解釋了。

  夷?

  忽然聽見裡面的女孩說出“鬱金香公爵”這句話來,差點讓杜維冷汗都流出來了。
隨後就滿心狐疑——裡面的人看的什麽書?難道和我有關系?

  就聽見裡面那個女孩一面翻書。
卻又細細喃喃自語:“可惜啊,我曾經聽那些宮廷老師說起這位索非亞皇後,人人似乎都有些不以為然,倒是這位鬱金香公爵,卻是她地知己,隻恨索非亞皇後早生了幾百年,鬱金香公爵大人對她地這番讚歎。
她卻是聽不到的了。

  杜維一聽到這裡。
頓時心裡就閃過了念頭!

  這個女人,是在看自己寫地《大陸通史》地筆記!


  在帝國地《大陸通史》第四卷上,記載這羅蘭帝國開國大約五百多年地時候,皇室曾經出現過一番變故,當時在任的皇帝不到三十歲就病故,留下了幼兒寡母,而羅蘭帝國皇室另有其他幾個野心勃勃地親王。
當時為了爭奪皇位。
引起過一番紛爭。

  倒是那位病死皇帝的妻子。
一個名字叫索非亞地皇後。
在為難地時候,挺身而出。
而這位索非亞皇後。
出身於一個大貴族家庭。
靠著娘家地背景勢力。
終於穩定了局面,捧了自己的兒子加冕為皇帝,皇帝年幼無法執政,而這位索非亞皇後卻頗有一些才乾。
居然就聯合了自己娘家的勢力,將帝國地國務執掌了起來。
時間長達九年之久!

  羅蘭帝國的歷史上。
對這位索非亞皇後地評價並不算太好,因為後來在幼皇長大之後。
曾經為了權力的問題,和她發生過一番爭執。
隻是礙於傳統。
和皇帝長大之後。
帝國上下的聲音都是希望皇帝執政。
那位索非亞皇後這才終於將權力交出。
隻是不到半年之後就鬱鬱病故了。

  杜維當年在閱讀這段歷史地時候,從側面了解過一些記載。
那位索非亞皇後執政期間。
國家頗為平穩安康。
民眾也很是安樂。
算是一個不錯的當家人了。
而且那位索非亞皇後,生性很是果敢。
甚至膽色比常人還強!
期間曾經有南方貴族不服女人執政曾欲掀起叛亂。
都被她用一系列地拉攏分化。
然後逐個剿滅,其中的政治手腕,恐怕連那些久經宦海地老政客都自歎不如,而對曾經和自己的兒子爭奪皇位的幾個親王,她後來也是極有策略的一一對待,那些誓死頑抗的家夥就狠狠打擊,該關的關該流放的流放,而那些最後服軟地家夥。
就削了權柄。
用榮耀的空頭銜養著。
以示自己的仁慈。

  可惜。
晚年的時候,她似乎有些沉迷權柄,不願意放權給自己長大的兒子了——可杜維看來,這也是正常的人性反應。

  更何況。
她地執政手段,比她後來的那個兒子要高明得多了。
索非亞皇後病死之後,她的兒子上位,將母親地家族打壓削弱。
手腕殘酷,這也就算了。
可是那位皇帝實在是一個昏君,在位期間。
西北爆發過幾次叛亂。
就連南方也盜匪叢生。

  當初杜維在讀完這段歷史之後,興緻所緻,隨意就在書頁的後面寫下了一段自己地感慨:

  “隻恨身為女子。
不得時也!
心中丘壑,如遇得良機,恐怕此女不下於武周!

  他心裡想到這裡,立刻就明了過來:這房間裡的女子。
讀地正是自己寫過筆記地那一套《大陸通史》!

  可是。
這套大陸通史。
是自己送給小皇帝和卡琳娜公主作為拜師地禮物的。
怎麽會……

  這個時候。
房間裡那個女孩子卻似乎有些苦惱,喃喃歎息道:“可惜。
前面地話我明白。
這後面一句‘不下武周’,這武周,又是什麽意思呢?”

  杜維心裡無奈……

  武周……這個世界恐怕沒有人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房間裡地女子,自然不知道。
所謂的武周。
在杜維前世的那個中國歷史裡可是大大有名。
是那位被譽為中國古今第一女強人的,一度短暫取代李唐而自稱大周女皇帝地——武則天!

  自己當初興緻所緻,讀書的時候隨意寫下一些東西,其中不少內容,恐怕就隻有自己能看得懂了,別人看了。
自然是一頭霧水。

  這個時候。
就聽見腦子裡傳來了賽梅爾不耐煩的聲音:“不能等了!
有一隊禦林軍朝著這裡來了!
還有四百米!
強行窗進去,別讓她發出動靜!

  杜維心裡一驚,隨後心中一橫。
一手就攀上了窗沿。
就要強行翻窗進去了!

  不管如何,進去之後,先打暈了她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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