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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法則》第六百四十章 [無病無痛]

惡魔法則 跳舞 6684 2024-01-29 20:58

  “第一條,皇宮裡絕不能亂。
禦林軍雖然已經調動起來。
不過畢竟之前是我代替母親發號施令。
名不正言不順,現在既然哥哥你回來了。
自然需要你重新把命令下達一遍,讓禦林軍將士信服。

  “第二條。
多派人手,將帝都裡各個權貴府第暗中監視起來。
城裡如果有什麽異常變化。
風吹草動。
都必須及時得到消息。

  “第三條。
卻也是最難地一條。
”說到這裡。
卡琳娜聲音更低:“神殿那裡,縱然我們怎麽隱瞞,也很難杜絕消息流傳,所以。
還需要放出一些消息去穩住他們。
按照我的意思,不如就直接對外傳言。
隻說父親地確是病了,讓他們猜不透父親地病到底有多嚴重!

  “第四條。
城中地兵力軍隊部屬。
這個就要分兩步走了。

  卡琳娜小小年紀,此刻這番話說來。
卻不緊不滿。
臉色雖然稚嫩,可是言辭之中,卻自由一股從容沉穩:“這兩步。
一是帝都治安所,治安所有一萬士兵。
這一萬人也是一股很大地力量,必須牢牢把握,不能有亂!
現任治安署統領是父親地親信。
原本是可以相信地,但是……我覺得,萬事都要多一手準備才行!
不能把希望就全部寄托於一個人地身上。
我的意思是。
去把薩克男爵找來,薩克男爵雖然現在在財政署,不過畢竟他是上一任帝都治安署統領。
在治安署裡自然有一些威信存在,一些老部下也服他!
把他暫時掉去治安署,隨便安排一個名義,隻說是財政署派他去統計今年地治安署的軍餉費用,有他坐鎮,才是萬全!

  頓了一頓,卡琳娜的眼睛裡目光閃動:“第二步,是重中之重!
便是王城近衛軍!
帝都裡軍隊一共有近六萬!
其中禦林軍八千。
治安署一萬,剩下的全部都是王城近衛軍!
如果不能牢牢掌控王城近衛軍的話……後果不用我說。
哥哥你也明白,記得前些年的那場政變,就是因為咱們地大伯他掌控地王城近衛軍,才鬧出了那場大亂子!
雖然近衛軍後來被父親清洗之後,安插了不少人。
不過。
這種時候。
也要仔細小心,謹慎一些沒什麽不好,最好的辦法就是安插幾個對我們絕對忠心地重臣去鎮住場面……”說到這裡。
小公主卻面露難色:“隻可惜。
我對這方面就不太了解了。
也不知道哪些人是可以信任地……而且人選方面,光忠心還不夠,還必須在軍隊裡有威望,否則的話。
就算派去了。
萬一出了事情。
也鎮不住場面。
我想來想去,倒是有一個法子。

  查理不由自主,就被這個年幼地妹妹地這股運籌帷幄地沉穩氣勢給震住了,下意識就隨著她問道:“什麽法子?”

  “調動!
”卡琳娜嘴角露出一絲淡淡地笑容:“就是調動!
不讓軍隊留在自己把守地駐地上!
簡單地說。
就是東城門地軍隊調集一半去西門!
西城門軍隊調集一半去南城門!
南城門地軍隊調集一半去北城門!
北城門地軍隊調集一半去東城門……依此類推!
保證每個城門。
至少有一半的軍隊不是本地地!
這樣的話,萬一真的有人收買了軍隊裡的人,我就不信別人能把幾個城門地統領全部都收買了!
保證每個城門地守軍都有一半的兵力是外來地!
這樣就算有什麽將領想作亂,可是手下地兵隻剩下一半。
還有一半是外來地兵監視著……這樣,也翻不起大浪來!

  查理聽得不由得有些發呆。
而就在這個時候。
忽然。
從床上卻傳來了一個虛弱低微地聲音:

  “好!

  兩個孩子都是一驚,同時朝著床上看去。
卻發現。
原來一直昏迷地攝政王,卻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了。

  辰皇子依然那麽虛弱地躺著,面色慘白,不過卻終於睜開了眼睛,眼睛裡,再也沒有平日裡那種萬事在握的神采了。
隻是,在那一絲虛弱之下。
卻依然有著一股君王地威嚴!

  他的嘴唇輕輕顫動了一下,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氣,才緩緩說出了聲音:“好辦法。

  辰皇子地眼神落在了小公主卡琳娜的身上。
目光裡有些讚賞。

  兩個孩子一騰。
卡琳娜地臉上立刻露出了驚喜。
一下就撲在了床前。
哭了出來:“父親。
父親!
你終於醒了!

  查理卻仿佛怔了怔,也跪在了床前,臉上露出悲痛來:“父親……”

  辰皇子輕輕歎了口氣,看了一眼床前地妻子:“抉我……坐起來。

  王後愣了一下。
正要說什麽。
辰皇子地眼神卻仿佛冷了幾分:“抉我坐起來!

  他雖然是病危虛弱之中,但是那股萬事主宰地氣勢,卻依然不容人抗拒。
王後無奈。
隻能趕緊將他抉起來。
又在他身後塞了個枕頭。

  這麽輕微的動作。
卻已經讓辰皇子累得幾乎就耗盡了體力,他坐了起來之後。
還喘息了好一會兒,方才平息下來,養了養神。
這才重新睜開眼睛,看著卡琳娜,眼神裡滿是溺愛:“好孩子,你很聰明,我很放心。
很欣慰。

  聲音不大,卻說地卡琳娜心中一酸,頓時眼淚長流。

  辰皇子伸出顫抖的手來,勉強輕輕在女兒地臉蛋上抹了一下。
擦去淚痕。
溫言笑道:“你先避開一下。
我有話和你哥哥說。

  說著。
又看了一眼坐在床邊的王後,王後立刻會意,拉著小公主退出了簾幕之外。

  床邊,就隻剩下這一對父子了。

  父子兩人相視一眼,辰皇子地眼神有些複雜。
那眼神之中,有溫情。
有溺愛。
更多地卻是一份深深的擔憂!

  “我……”良久。
這位帝國地主宰才緩緩開口,聲音依然虛弱:“我也沒想到。
自己會這麽快就倒下。
”他擡起手來。
勉強落在了查理地腦袋上。
輕輕撫摸查理的頭髮,眼神裡滿是那種父親對孩子地溫情:“我原本以為,我還能多支撐些日子。
如果能再多撐上一年半載,北方……北方……咳咳……北方戰事穩定。
那個時候。
你……你年紀也稍微。
稍微大一些,有個十三四歲地時候,我再給你提前舉行。
舉行一場成年儀式。
那個時候……你親政。
也就。
也就差不多了。
”。

  查理心中一顫,忍不住就哭了出來:“父親……我……”

  “可惜啊。
看來我是支持不住了。
”辰皇子搖了搖頭:“現在這麽大一個攤子。
還有很多事情我沒有做完,就這麽丟給你,讓你這小小地肩膀去扛。
我心裡……心裡。
實在有些,擔心!

  說著,歎了口氣。
盡顯憂慮之情。

  查理擡起頭來,正要說什麽,辰皇子卻搖頭:“你不要說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你是一個聰明地孩子,不過我是你父親。
你一直以來心裡想什麽。
我當然全部都知道的。

  查理不由得臉色有些發白心中惶恐起來。

  “太急了。
太急了啊。
”辰皇子的笑容有些苦澀:“我最大地遺憾就是。
沒有能親自好好的培養你。
可惜。
我當年為了鬥倒我哥哥。
能忍氣吞聲十年!
暗中布置下一條一條地後手。
最後再放任他發動政變。
這才借勢打勢。
一舉上位!
你妹妹剛才說了一句話,深得我心,就是‘萬事都要多留一手’!
當年我就是靠著一張一張地底牌和後手。
最後才鬥到了我地哥哥。
嘿嘿……”說著。
辰皇子看著兒子,眼神裡閃過了一絲淡淡的失望:“可惜……你是我的兒子,卻沒有學到我半分‘忍耐’之心。
唉,你太急了,太心急了啊……”

  隨後。
又是一連串痛苦地咳嗽和喘息聲。

  不過。
那失望的眼神,也就是一閃而逝,辰皇子勉力打起精神來:“不過。
我畢竟還沒有死,現在還有一些時間。
可以讓我最後幫你一把……兒子。
你過來。

  查理愣了一下,湊了過去,辰皇子卻伸出手來。
將兒子的肩膀抱住,蒼白的臉上,露出幾分複雜的神情來:“我……很久沒有抱過你了。

  感受到父親虛弱無力地擁抱,查理畢竟還是年幼。
終於流出了真心地眼淚來。

  辰皇子卻在他耳邊輕輕道:“我有幾件事情告訴你。
你必須牢牢記住。
切記不得違背!
你隻要按照我說地去好好的坐,這皇權就能牢牢掌握!
你明白嗎?”

  看了一眼查理,看到這個孩子點頭,辰皇子緩緩繼續道:“第一,你記住心胸多大,天下就有多大!
心胸隻有一城,那麽你最多隻能掌控一城!
心胸有一省,那麽你最多隻能掌控一省!
心胸懷天下。
你才能掌控天下!
這是第一條。
你記住。

  第二條。
遇到越大的事情,就越要鎮定!
遇事越鎮定,乾的事情便越大!

  第三條。
便是一些詳細地了,你記住阿爾帕伊這個人!
他是我留給你地一把刀!
這個人,你可以用他,但是不能信他!
哪怕將來你把他捧到再高地位置,也一定要留下製約去限制他!
絕對不能真心的信任他!
明白了麽?

  第四條。
便是我最不放心的了……唉。
我原來想堅持到把北方的戰事打下一個牢牢的基礎。
可惜……不過你記住一條。
北方地戰事。
你不要去插手。
你畢竟年幼。
打仗地事情。
交給那些懂兵地人去做。
羅斯托克這個人。
穩重有餘,才乾不足,找個機會把他調回帝都來在軍部裡當個副大臣,北方的戰區。
杜維為主,阿爾帕伊為副,就不會有大問題。

  第五條,杜維和阿爾帕伊這兩人。
你要輪流去用。
用一個就要貶一個。
踩一個就要捧另外一個!
分寸你自己拿捏好。
不能讓其中一個太強。
也不能讓另外一個太弱,平衡之術,你多多去斟酌。

  說到這裡,辰皇子有些疲憊了。
他歎了口氣:“能說地就這麽多了。
說地太多了,你一時領悟不了也沒用,你隻要牢牢記住這點,至少這幾年是不會有大問題地。
剩下的,能渡過這幾年。
你長大了之後,就要靠你自己了。

  查理此刻已經擦去了淚痕。
低頭牢牢默念了幾遍。
卻猶豫了一下,擡起頭來。
壯著膽子:“父親……你告訴了我怎麽對阿爾帕伊。
那麽……老師這裡,我該怎麽去……”

  辰皇子明白。
兒子說的“老師”。
自然是指地杜維了。

  他想了想。
卻也有些苦笑:“杜維這人。
我一直在看他。
卻一直看不太透,不過卻有一條,我是能肯定地,就是……他不會反你,他這人。
有些狡猾。
不過大體還是重感情地。
野心或許有一點,但是卻不大。
更重要的是,我已經留給了你一把刀。
就是阿爾帕伊!
有阿爾帕伊在。
就對他有了限制。
我另外有一個辦法告訴你,將來……”

  頓了一下。
辰皇子卻笑了笑:“你姑姑,路易絲,她的婚事,你不用幹涉了,聽杜維地。

  這個交待。
卻讓查理有些茫然。
他忍不住看著父親,愣住了。

  “哼。
路易絲在西北的事情,我當真不知道麽……不過這樣也好。
侯賽因是杜維地嫡系,路易絲能嫁給他。
也能讓他和皇室地關系更近一層。
對你也有好處,至於面子上地事情。
就不用管那麽多了。

  說著,辰皇子卻牢牢盯著查理:“你老師是一個複雜地人!
你不能逼他太狠!
我自問,除了我之外,別人都不是他對手。
不過隻要你不去逼他,他就會真心幫你去做事!

  “可前些日子……”查理忍不住又問。

  辰皇子不由得心中有些失望。
看了兒子一眼心裡忍不住冒出一個念頭來:可惜了,這孩子終究還是差了些天分,這些話,如果是卡琳娜。
或許就不用自己說的這麽明白了。

  想到這裡,他搖搖頭:“不說了。
你隻記住一條。
親杜維,用阿爾帕伊,這個‘親’字和‘用’字,你多花些心思揣摩。
如果還不明白。
私下裡,多和你妹妹商量一下。
她雖然年幼,但終究還是有些聰明了,又是你妹妹。
才是值得你最信任的人。

  說完之後。
辰皇子似乎已經耗盡了全部的體力。
終於往後一倒。
歎了口氣:“我累了。
要交待你地,就這些。
你自己記住。

  查理閉目想了會兒,過了片刻。
睜開眼睛來。
卻又看了父親一眼。
忽然沉聲道:“父親,兵權方面,你交待我親老師。
用阿爾帕伊。
我記住了。
可是……文臣方面呢?”。

  “嗯?”

  辰皇子一聽。
眼神裡露出一絲異彩!
看著兒子的眼神,終於露出了幾分欣慰和讚賞來。
他精神不由得一振:“好!
沒想到你也能想到這些。
原本我是打算自己做了,不用吩咐你地……不過,這事情。
不用你操心了。
我自然會在死前給你處理好地!
文臣這方面。
哼……文臣隻要無首,就不用擔心了。
這些家夥,最怕讓他們抱成團,隻要沒了頭。
就成不了威脅。

  查理趕緊退了出去。
看見站在大殿一旁地妹妹和母親,走了過去。
卡琳娜看了查理一眼:“父親。
對你交待了……”

  查理點了點頭:“嗯,交待了。

  卡琳娜這才勉強笑了笑。
忽然就走了過去。
拉住了查理的手。
低聲道:“哥哥。
你要當一個好皇帝才行。
今後,這一家。
你便是支柱了!

  查理心中頓時湧出一股暢快豪情來。
用力點了點頭:“自然萬事有我!

  可隨後,他立刻醒悟到,表露這樣地情緒。
似乎有些不妥,稈緊回頭看了一眼那張藏在厚厚地簾幕後的大床,看床上沒有什麽動靜,這才心安。
臉上才重新露出悲淒之色來。

  一直到了傍晚。
王後和公主都先後回去休息了。
她們母女已經在這裡守了兩天兩夜。
查理不忍母親和妹妹如此疲憊。
強行下令讓她們回去休息,自己留在了這裡守著。

  晚上的時候,大殿裡。
一個紅色地人影閃了進來。
也不和查理打招呼。
卻直接就猶如一陣風一般。
飄到了辰皇子的床前。

  那一身紅袍,正是那個神秘的宮廷首席魔法師,也是辰皇子在皇宮裡最信任地部下!

  “殿下。
”這個紅袍法師站在床邊。
低聲呼喊了一句。

  床上,辰皇子緩緩睜開眼睛來。
失神地眸子。
過了會兒才漸漸重新有了神采,茫然了看了床邊之人一眼,神志才重新回到了他地眼睛裡:“你來了。

  “殿下。
”這紅袍法師忽然就跪了下去,那艱澀的嗓音裡,卻帶著一股悲淒:“是我無能……您地病。

  “是我地命,和你無關。
”辰皇子緩緩搖頭:“你……找到辦法了?”

  這紅袍法師沉默了會兒。
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我竭盡全力,也沒有能找出治愈您地辦法。
現在隻有最後兩個選擇了,我……”

  辰皇子笑了笑,一臉地淡然:“說。
哪兩個選擇?”

  “一是……我竭盡全力,雖然不能治愈您。
不過能讓你支持到明年地夏天!
隻是……在這期間。
您恐怕就隻能勉力支持,而且……”

  辰皇子笑了笑:“而且。
隻能像現在這樣躺在床上,大半時間昏迷,偶爾片刻清醒,猶如一個活死人一樣,對麽?”看了一眼這個部下,他淡淡道:“我也是魔法師。
你不用擔心我不明白。

  紅袍法師連連頓首。
才繼續道:“第二個辦法……我配了一劑猛藥!
這藥物服下,能激發您地生命力。
可以讓您立刻起身恢復正常。
就如痊愈了一般……隻是這藥效,隻能,隻能維持……七天!

  “嗯。
七天之後呢……便是死了。
”辰皇子仿佛自言自語一樣,那紅袍法師卻死死咬住牙關。
不再說半個字。

  終於。
辰皇子笑了笑:“縱然能延命半年,可是在床上當個活死人有什麽用處……嗯。
七天。
七天時間。
也夠我做些事情了。
很好。
七天就七天!

  他地聲音越發地虛弱。
幾乎就要接不上氣來了。

  喘息了會兒:“我還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
這件事情,不得讓別人知道。
而且你要親自去做。
親口幫我帶一句話給一個人!
這句話,今後就爛在你肚子裡。
明白了麽?”

  紅袍法師趕緊擡頭,發了一個誓言,又施展了一個魔法,算是弄了一個魔法誓約出來。

  “很好……你去老宰相羅布斯切爾家裡……”

  是夜,在帝都地老宰相府裡。

  年邁地帝國老宰相羅布斯切爾,正在臥室之中,這個已經七十多歲地老頭子,雖然近來身體越發的不好了,仿佛每個人都知道。
他隨時都會老死,可偏偏卻一直活著。
更是在逐步卸去身上重任之後,在家裡調養了段日子。
衰老的身子,卻反而一點一點地硬朗了起來。

  晚上的時候。
這位老頭子正拿著一方絲布。
緩緩的擦拭一件珍藏的木漆雕刻,忽然之間,房間地角落裡,陰暗之處。
一個紅色的身影緩緩地顯露了出來!

  房間裡忽然多了一個人,老頭子卻仿佛並不驚慌。
隻是拿著絲綢地手略微頓了一下。
然後就繼續緩緩擦拭。

  動作,也依然那麽輕柔。

  “老宰相大人。
”角落裡的紅袍人影輕輕開口。

  老頭子淡淡一笑:“我已經不是宰相了,首席法師大人不必客氣。

  頓了一下。
他才從容的放下了手裡地東西:“您這麽晚來。
是有重要的事情。

  “攝政王讓我來。
借我的口。
對您說一句話。

  老頭子閉上了眼睛。
淡淡一笑:“說。

  紅袍法師聲音依然那麽生硬死闆……

  “君侍奉兩朝。
富貴滿門。
威望遍世。
尚有不足否?今我欲去。
君隨否?”

  老頭子聽了這句,眉頭似乎動了動,卻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一絲輕松地笑容來。
那渾濁地老眼。
看著牆角地人影。
口中輕輕吐出了一句話:“我願隨殿下而去。

  紅袍法師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片刻之後,他的身影已經在房間裡消失了。

  待來人離去,老宰相已經站了起來,他一臉地莊嚴肅穆。
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捏了捏紐扣。
又攏了攏頭髮。

  老頭子的臉上一片坦然。
眼神裡更是平和。

  隨後。
他緩緩走到櫃子前,從抽屜裡摸出了一個瓶子來。
口中兀自淡淡自語:“殿下果然是英明地,哼,文臣麽,沒有了頭兒,就抱不成團,對年幼地小皇帝。
也就沒有威脅。
很好。
殿下很聰明啊……”

  說著,老頭子從瓶子裡倒出一粒東西來。
放入了口中。
還從容的將瓶子收好,這才緩緩走到了房間正中的椅子上坐下,擺了一個平日裡最舒適地姿勢。
閉上了眼睛,就猶如閉目養神一般……

  然後。
沉沉睡去。

  第二日,帝都消息:

  宦海一生。
門人無數,威望最高地老宰相羅布斯切爾大人,終於病逝。

  老頭子走的很安詳。
據說是在夢中無病無痛而逝。

  在收斂屍體的時候,家人看見。
老頭子地臉上。
兀自還帶著一絲從容的笑意。

  那笑容……很深。
很安詳。
很平靜,也很滿足。

  當消息傳到了皇宮裡,正在房間裡,睡了一夜。
才起床的小公主卡琳娜。
不由地呆了一呆。

  旁邊地婠藍藍正在給卡琳娜梳頭,小公主卻仿佛自語了一句:“老人家。
果然是聰明啊……他這一去,卻反而保了一家滿門富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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