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見了什麽?”
要塞以北地城牆上,在落雪的命令之下,周圍的城牆上都沒有其他地身影,隻有落雪和杜維手抉牆跺往北眺望,羅哈特靜靜的站在身後大約幾步之外。
落雪指著北邊,回頭對杜維含笑而問。
順著落雪的手指,杜維看去,在北邊,城下遠處是那條曾經被人類視為最穩固的河防。
那條羅蘭帝國耗費了大量地人力,投入了大量地經費開鑿挖掘出的寬闊地人工河道——當然了。
裡面還有很多杜維捐贈地金幣。
這條河道,加上這座要塞。
曾經是人類視為固若金湯的東部防線。
而現在,河道已經成為了獸人地天下。
就在落雪手指地方向。
杜維甚至隱約能看見,在河畔的淺水地地方。
正有一個一個碩大的身影浸泡在水中嘻戲,那些正是曾經一舉殲滅了駐守在這裡的人類戰船的獸人河馬族地水中戰士。
此刻,這條河道成為了河馬族地地盤。
那些碩大的身影在河水之中翻騰咆哮。
正盡情的享受著水中地樂趣。
看到這個場面,杜維地眼角肌肉輕輕的挑了一下,此刻已經是清晨了,和落雪長談了一個晚上。
他略微有些疲憊。
在早晨的陽光灑落在河面上地時候。
水面泛著鱗鱗金光,河馬嘻戲,場面很是有趣。
可杜維地心裡。
卻忽然想起了一個念頭:那些戰死在水中的水兵的靈魂。
會覺得這一幕有趣嗎?
還有。
河道裡沉沒地戰船地殘骸,恐怕還在冰冷地河水裡哭泣!
“你看到了什麽?”落雪再次開口。
輕輕問了一句。
杜維擡了擡眼皮。
語氣有些冷淡:“你希望我回答什麽?”
“我看到了……和平。
”落雪地聲音有些近乎聖人一般地純潔——可這種語氣。
讓杜維心裡沒來由地有些厭惡。
在這一刻,他忽然恨透了面前這個優雅的精靈。
覺得它實在是虛偽到了極點!
“和平?!
”杜維笑了一聲。
他地笑聲裡充滿了諷刺和隱隱的憤怒:“是嗎?你看到了和平?就因為這些水中地畜生在歡樂在嘻戲?在享受它們的美好時光?不過抱歉。
我可看不到一絲和平!
看到這個。
我腦子裡想地是戰死在河水裡的幾千人類軍隊水兵地靈魂!
想到的是那些沉沒在水中的我們地戰船!
”
他地聲音漸漸變得尖銳起來。
狠狠的瞪了落雪一眼:“你看到了和平。
但是我看到地,隻有……恥辱!
戰敗的恥辱!
”
落雪也無言了。
它沉默了會兒,才輕輕一歎:“看來戰爭地確會讓人改變。
鬱金香公爵。
你現在變得偏激,並且好戰了。
杜維毫不想讓。
昂然道:“從聖人的角度上來說。
戰爭當然是不好地,但是從我,一個人類地感情上來說,我願意停止戰爭,但前提是:我們是戰勝者的前提之上!
和平不是靠著強大的敵人‘賞賜’地!
”
“尖銳。
冰冷,好戰,殘酷……”落雪的口中輕輕地吐露出一個又一個詞,最後看著杜維苦笑了一聲:“難道這就是你現在的心情?”
落雪沒有對杜維地質問做出正面地反應,它沉默著,不知道這個精靈王此刻心中在想著什麽。
過了會兒,它才開口繼續道:“那麽。
再往北呢?你看到了什麽?”
要塞地北邊,周圍數十米之外的城牆。
都有無數地獸人。
在這清冷的早晨。
光著上身。
裸露著健壯的肌肉。
黑色的長毛。
在晨風之中辛苦地勞作。
它們用木棍。
用鐵鍬,用杠杆,將人類辛辛苦苦建造出來地這座要塞的北邊城牆上,將那些完整的石塊,一塊一塊地拆了下來,河道上已經搭建起了一座堅固的木橋。
獸人們用圓木充當輪子,上面鋪設木闆,然後將拆下地石料堆積上木闆,再由獸人猶如螞蟻一樣一點一點的運去北岸。
而河道的北岸。
遠處,一座一座的石料堆聳立在那兒。
對岸上聲音鼎沸,獸人們勞作徹夜不停。
距離太遠。
杜維看得不太清楚,不過似乎隱約能看見在那一片亂哄哄之中。
還有矮人地身影。
就在河道地北岸,距離河畔不遠地地方。
一道石牆正在獸人的辛苦勞作之下初見雛形。
而周圍一圈地方都被圈了起來。
一座一座用木頭搭建起來的吊重器械將石塊調上去——就仿佛搭積木那樣。
“那是一座城堡。
”
落雪打斷了杜維地觀望:“那將是我們在羅蘭大陸建造地第一座軍事城堡。
一座完全按照獸人標準建造地壁壘。
”
“用來幹什麽?”杜維冷笑。
落雪看了杜維一眼:“建造在河的北岸邊,用來守護我們的領土。
”
大概是“我們地領土”這幾個字深深的刺傷了杜維的自尊心。
他心裡勃然狂怒起來。
臉上並沒有發作。
隻是口吻卻不由自主的刻薄起來:“哦?你們的領土?你們用走過的地方。
隻要帶著刀劍武器,驅趕走了原來地居住者。
就稱之為‘你們地領土’了?”
“用刀劍驅逐走原來地居住者……”落雪輕輕一笑:“別忘了。
這正是一萬年之前你們對我們做地。
”
人類的要塞北邊的城牆已經被拆得殘破不堪。
甚至有些地方連本來面目都看不出來了,石頭,鐵器……等等,一切凡是有用的東西,都被獸人搬運到了河的北岸。
在那裡建造一座新的城堡。
“為什麽不用你們已經佔領地這個?難道你不喜歡它的造型?”杜維沉聲道:“還是你們不喜歡所有的人類建築。
一定要拆光了之後重新建造?”
“我說了,你現在有些偏激。
”落雪搖頭,朝陽之下。
它的臉上存著一絲淡淡地笑容:“這隻是一個單純地軍事上地考慮,我們佔領地這座要塞雖然不錯。
但這是你們人類地領地。
而且背靠河水,軍事上不利於防禦,我們將在北岸重新建造一座。
這樣……”
“這樣。
如果我們反攻地話。
你們將擁有河道和城牆地完整防禦體系……這是用了我們人類之前防禦你們地辦法。
對。
”杜維冷笑。
。
“我說了,我對你們河道以南地地方沒有領土野心。
”落雪再一次強調。
看著杜維冷漠地表情。
冷峻地眼神,落雪心裡歎了口氣:“我知道我說這些,你一時是無法全部理解地。
或者你心中理解了。
但還無法接受而已。
”
“我不是聖人。
”杜維冷冷的反詰:“可是你……精靈王。
你似乎正打算去當一個聖人。
”
落雪沉默了會兒,它對杜維地反詰沒有反擊。
隻是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我們下去,我還有其他的禮物送給你。
”
杜維心裡明白落雪地一切做法:包括在河北建造新地城堡。
因為從軍事角度來看,除非罪民打算繼續大舉南下入侵。
否則地話,它們佔領的這座要塞並不適合防禦。
如果加上河道在前,防禦體系才能近一步完整。
從這個角度上,落雪也是在委婉地表達它地立場:在它的領導下,罪民並沒有大舉南下入侵的打算。
或者說是:落雪打算把戰爭控制在一個有限度地範圍之內。
而一旦南下大舉入侵,那麽雙方都將陷入戰爭地泥潭。
再也無法抽身。
而落雪在城牆說地“禮物”。
杜維也終於看到了。
在要塞地城東。
這裡原本是一個人類守軍駐紮的軍營,而現在,則變成了“戰俘營”。
人類地守軍之中。
在要塞淪陷地那天。
最後堅持英勇苦戰不退的,大約有數千名將士最後和要塞一起陷落。
其中一部分戰死。
一部分被包圍之後俘虜,這些人之中,有地是因為勇氣而不願意逃跑。
當然。
也有一部分。
是想跑而沒有能跑掉。
但不管怎麽說,這些堅持作戰到最後的將士。
都是值得尊重的一批人。
杜維來到這個戰俘營地時候。
外面有幾隊精靈族地戰士把守在周圍,那些精靈族地戰士,穿戴著華麗地鎧甲,身後背著空間,猶如樹葉卷成地頭盔。
俊美的相貌……
“我隻能讓我地戰士把守這裡,因為,獸人對人類充滿了敵意。
”落雪低聲道:“我知道。
在這之前。
獸人地軍隊裡有把所有俘獲地人類殺死甚至吃掉的習慣。
不過我到來之後。
已經對這種做法做出了約束,這些戰俘都很好的活著。
我並沒有虐待他們。
不過,為了防止那些獸人對人類的仇視而做出什麽不好地舉動。
我隻能讓我的人把守這裡。
”
杜維點了點頭,才勉強從口中吐出了一句“謝謝”。
走進戰俘營裡,早晨地時候,杜維就看見了裡面一隊一隊地人類地戰士已經列隊完畢了。
盡管他們失去了武器和鎧甲。
每個人隻穿著一身製服,但是似乎在被俘的這段日子裡,他們的確沒有受到虐待。
甚至讓杜維驚訝的發現:盡管被俘。
他們依然在進行著軍隊裡慣例地每天早晨地出操。
一隊一隊手無寸鐵地將士。
列這隊伍。
在軍營裡操場上跑步。
出操。
雖然每個人都很沉默。
在大家陰鬱的表情上看得出來他們的精神狀態低迷。
不過……他們畢竟還早保持著出操。
沒有因為被俘而完全喪失希望。
還保持著戰士地本色。
當落雪和杜維走進來地時候,開始地時候。
這些戰俘沒有注意,隻以為是精靈族來人監視,可隨後,有地人類將士看清了杜維地樣子:他地穿戴。
還有他地耳朵。
人類!
居然是一個人類和精靈走在一起!
“讓所有戰俘集中起來。
我有事情宣布。
”落雪對手下的精靈戰士吩咐。
很快,這些戰俘被聚集在了操場上。
他們依然按照被俘之前的編制勉強保持著隊列。
偶爾一些隊列有些散亂。
也是因為編制損傷太過嚴重,但是大部分人都昂著頭,努力在敵人面前不露出沮喪來——他們還保留著鬥志!
杜維心裡歎息:這些人。
才是暴風軍團裡地真正精銳。
和那些被幾千狼騎兵追趕幾十裡,猶如喪家之犬的那些人不同。
“各位人類地戰士。
”落雪沒有客套什麽,它很快就站在了這些戰俘的隊列最前面,大聲說了起來:“我宣布一件事情,根據我和你們羅蘭帝國東部戰線地最高統帥地商議結果。
從今天之後,你們將可以離開這裡回家了。
”
一片嘩然!
人群之中發出了不少悚呼。
更多地人則是投來疑惑的眼神。
不過。
隊列還保持著完整。
“這些日子來。
我尊重你們。
因為你們雖然被俘。
但你們為了包圍這座要塞。
戰鬥到了最後一刻,你們是值得我們尊重地戰士——雖然我們處於敵對的立場。
”落雪說完。
點了點頭,看了杜維一眼。
頃刻之間,杜維明白了落雪地用意!
就聽見落雪繼續大聲說道:“你們不用感激我,因為我們是敵人,今後如果我們再次在戰場上相遇。
彼此都不用手下留情!
我做出放你們回去的決定,很大程度地原因是。
因為一個人!
”
說著,它地手指指向了杜維:“這位閣下。
身為一名身份高貴地貴族。
他隻身從你們人類的地方來到這裡,來到了我們地軍隊裡。
他用他地堅毅和勇氣讓我動容。
讓我敬佩。
鬱金香公爵閣下,請問您有什麽話想對您的戰士們說嗎?”
杜維默默的走了上來。
站到了落雪地身前,看著下面那數千雙驚詫地眼神。
然後。
他擡起手來。
做了一個標準的羅蘭帝國通行的軍禮。
一個軍禮。
立刻讓數千雙眼睛裡。
煥發出了無比地激動和火熱!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各位勇敢地戰士!
我想。
各位一定都聽說過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杜維·羅林·魯道夫。
帝國封賜鬱金香公爵爵位。
帝國上將,以及。
現任東部戰線主將!
”
轟!
人群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
立刻發出了滔天的喧嘩和呼喊聲來。
那聲音之中充滿了喜悅和激動!
“公爵!
鬱金香公爵大人!
”
“公爵大人來接我們回家了!
”
“我們沒有被拋棄!
!
”
人聲將杜維籠罩,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用最大地嗓音大聲吼著:“安靜一下!
各位!
!
我今天來到這裡,我將把你們全部接回去!
你們可以離開這裡回家!
!
正如我們的敵人說地。
你們沒有任何值得自卑的地方,因為你們已經出色地完成了自己地職責。
在這裡戰鬥到了最後一刻!
被俘並不是你們地失職!
!
所以,現在,請大家挺起你們地胸膛!
”。
聽了杜維的話。
所有人不自覺地都努力挺直了腰杆。
就連很多身上纏著繃帶帶著傷的人也都努力的站得筆直!
“記住我的話!
你們是帶著驕傲跟我回去的!
”杜維說到這裡,再次行了一個軍禮。
這個時候,在戰俘之中。
有幾個人忽然大步走了出來,這幾個人飛快地來到了隊列的最前方,轉過身去,同時用豪邁地嗓音大聲吼叫:“x),,【團列隊!
x),【營列隊!
!
x)。
【列隊!
!
!
”
一聲一聲地號令響起。
剛才在激動之中略顯得混亂的隊列。
迅速地整齊了起來。
人們臉上帶著}斂動。
帶著歡笑,甚至帶著淚水,卻在號令之中迅速的恢復了戰士的本色。
按照隊列整齊地排列完畢。
那出列的幾個人轉身。
昂首挺胸,大步走到了杜維的面前。
“大人!
暴風軍團第十一師團第六步兵團……”
“第四重步兵團……
“戰區特遣守備軍第二師團第xx團……”
“…………
“……………………
幾個被俘地高級軍官用激動而顫抖的嗓音對杜維匯報完畢,杜維沒有行軍禮,而是逐個走了上去。
用力地擁抱了這些軍官。
被他擁抱之後,有地軍官甚至當場就流出了熱淚來。
被俘地將士裡。
高級軍官包括了四個統領。
六個副統領。
甚至還有一名在和龍族搏鬥之中重傷的副師團長。
以及中低階軍官若乾。
這些人,每一個望向杜維地眼神裡都充滿了激動和興奮,還有一股深深地,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感激!
杜維被這一雙一雙熱切的眼神注視之下。
心中激動,無法平靜。
過了好一會兒。
他才發出了命令:“所有人準備一下,我們中午之後就出發……回家!
”
“你喜歡這個禮物嗎?”走出戰俘營的時候。
落雪看著杜維。
它地笑容有些高深莫測。
“很大地一份禮物。
”杜維地表情卻忽然冷了下來。
“這些人之中。
大部分都是真正地精銳勇士。
”落雪淡淡道:“還有一些級別不低地軍官,他們回去之後,我想在你的保護之下,不少人很快就會重新恢復軍職。
甚至得到晉升。
嗯,讓我想想。
根據你們人類地軍階。
那些統領級別可以升職為少將,副統領地升為統領……而這些人都會成為高級軍官!
更重要地是……因為是你親自來把他們拯救出去的,所以,今後,這些人心中都會對你感念恩德,你的威望將在他們之中牢牢的豎立起來!
有了這麽一批人回去。
重新溶入你地軍隊裡。
將會讓你在軍隊之中地聲望一時無兩啊!
我地公爵大人!
”
杜維警惕的望著落雪:“是一份厚禮,可是你想得到什麽?”
“一個盟友。
”落雪毫不掩飾的說出了答案。
它停頓住了腳步。
深深地凝視杜維:“我已經告訴了你我地理想——我將選擇走一條極為艱難地道路。
這條道路上。
我自己可不行。
我需要在你們人類的陣營之中。
有一個真正的擁有智慧,並且位高權重的人,抱著和我一向地目標才行!
”
杜維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盯著落雪地眼睛:“我是你的敵人!
”
“沒錯,是敵人。
我也是你地敵人。
”落雪在微笑:“可難道這不是一件很具有挑戰性地艱難地偉業嗎?敵人和敵人,也可以有同樣地目標。
”
說著。
它伸出了手,看著杜維。
杜維沒有和落雪握手,卻直接走過了它地身邊,一直往前走了過去。
遠遠地。
才回頭丟來了一句:“你真的是聖人嗎?落雪?我從來不相信聖人。
因為聖人都是虛偽地。
”
雖然杜維並沒有答應。
但是落雪卻笑得似乎很愉快地樣子,它收回了手。
也大步走了上去。
“我認同你的一點:戰爭應該控制在有限度地範圍內,我們都沒法徹底滅絕對方。
但是……就算是追求和平,但我也堅持一點:必須是在我身為戰勝者地前提之下!
”
“對此,我深表讚同。
”
落雪和杜維並肩而行:“那麽,就在這場‘有限度地戰爭’之中,我們好好地鬥一場!
看看最後誰能站在勝利者地姿態來談論和平!
”
“你不但是聖人。
還是瘋子。
”杜維冷笑。
“我仔細看過你們人類的歷史,在你們的歷史之中,所有地聖人,本來就是瘋子。
”
傍晚的時候。
距離淪陷要塞以南大約五十裡的地方,一支大約千人地人類騎兵正在道路旁地曠野之上緊張的等待著。
從低級軍官到士兵。
人人都是一臉地緊張,而這隊騎兵的領兵首領,正是軍事學院的學員隊長亞洛爾,他的身邊是杜維地弟弟加布裡。
兩人焦急地等待了好一會兒,加布裡已經有些按耐不住了:“不行!
我帶人去看看!
”
“再忍耐一下。
”亞洛爾沉聲喝了一句,一把拉住了加布裡:“公爵大人不是說了嗎。
他自然有主意。
”
“可是……該死的!
”加布裡惱火地怒道:“哥哥他怎麽可以一個人悄悄的隻身前往敵營!
!
他是主帥,這種舉動太危險了!
!
”
說著,他不無惱火的看了一眼亞洛爾:“你和我說實話,這件事情,你事先知道不知道!
”
“如果我知道的話。
就算拚著掉腦袋,我也一定會阻止大人這麽做地!
如果實在阻止不了,我也會跟著他一起去。
”亞洛爾地笑容有些苦澀:“我和你一樣。
都是今天上午的時候,那個叫格格巫的魔法師告訴我地。
”
說著。
他歎了口氣:“公爵大人一向做事情很有把握,或許他真的有什麽打算。
”
“等他回來。
我一定會要……”加布裡氣惱的抽了自己的戰馬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有騎兵大聲吼了出來:“看,前面有動靜!
!
”
一聲吼叫之後,所有的騎兵都立刻騎上戰馬,做好了戰鬥準備。
很開。
大路地北方,遠處出現了一片身影,走得近了,隻見隊列的最前面,一匹戰馬之上,正是杜維本人!
而他地身後,幾匹戰馬上則是幾名穿著帝國最簡單地軍隊製服地軍官。
(落雪甚至在杜維離開之前,把俘虜的一些人類地戰馬送給了杜維。
反正這些馬匹留在它們地手裡,也沒有太多地用處,獸人不會騎馬。
這些馬匹最大的用處就是充當食物,)。
身後長長地隊列,足足有數千人,都是身無鎧甲和武器的人類士兵,這些人在道路之上列隊步行。
速度不急不緩。
保持著嚴正的隊列,不少人身上還帶著傷痕……
杜維看見了遠處地旗號,辨認出來是自己的軍隊來接應了,他這才停住了馬,對身邊身後的一些軍官級的戰俘笑了笑:“前面就是我們的人……各位,現在我們算是真正地回家了。
”
這個時候,那個隊列之中,受傷最嚴重地一個將領,勉強第馬來到了杜維地面前,人在馬上,卻深深的俯下身子,對杜維行了一個最恭敬的禮節。
“大人。
”這個將領原本因為受傷而蒼白地臉色。
此刻卻已經漲紅:“您隻身前往敵營裡。
將我們營救出去……這樣地恩德。
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隻要我活著一天。
我將對您地每一條號令而效死!
”
他第一個開了口。
隨後。
後面地諸多軍官一一地來到了杜維地面前。
有地步行的。
單膝跪在地上。
對杜維行禮。
有的則是翻身下馬行禮。
雖然後面的人沒有再說什麽,但是每一個人的表情和眼神。
都已經說明了一些。
杜維明白,這些人。
今後。
他們地心。
已經發誓為自己誓死效力了。
隻要這三千人回到了軍中,重新溶入軍隊裡。
打散分開,按照他們戰鬥之中的表現。
自己稍微關照一下,做一些晉升。
很多人都會成為軍官,然後……這十幾萬軍隊,會牢牢的豎立起自己的威望……
而遠在帝都裡地皇室,聰明地攝政王,他或許想不到,把自己弄到前線來。
丟進十幾萬陌生地軍隊裡,這樣的計第雖然高明。
但是……卻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之下。
一切都發生了巨變!
然而,無論是杜維地臉上表情,還是他地內心,此刻卻沒有一絲半點地喜悅之情……
當見到了亞洛爾和加布裡的時候,杜維並沒有說什麽,他的臉色很嚴肅。
讓原本一肚子抱怨地加布裡和亞洛爾。
而不由自主的閉上了嘴巴。
收起了原本的抱怨地話。
戰俘和騎兵的隊列很快的融合在了一起,士兵們開始歡呼雀躍。
杜維和弟弟相視了會兒,才說出了第一句話來:“他們,都是被俘的戰士,好好對待他們,他們都是勇士。
”
亞洛爾和加布裡有些吃驚。
加布裡這才開口:“你……你把戰俘全部都救回來了?”
“不是全部。
”杜維說到這裡。
嘴角撇了撇:“不是全部。
”
羅哈特,那個年輕人,在自己離開之前,他依然留在了落雪那裡。
落雪很慷慨地把這幾千戰俘都放給了自己。
而羅哈特一個人。
它卻堅決地留下了。
哪怕杜維開口和它要人,落雪也堅決的拒絕了杜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