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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仙記》第603章 心雲芝的誘惑(二)

天元仙記 陳若濁 3144 2024-01-30 00:04

  第603章 心雲芝的誘惑(二)

  張惠庸道:“弟子早年識得一名散修,姓王名秀,有一次醉酒,他告訴弟子,其師在一處洞府中曾得到一個已故修士的傳承,包括儲物袋,內裡就有心雲芝。
後來其師被其師伯所殺害, 身上財物皆被搶走,他還說日後若能築基,必報此仇。

  “他還與弟子說了其師伯樣貌,是個蜂目豺聲之人,並言其眉心上有一個胎印。

  “弟子當時沒太在意,隻當等閑故事。
上月,弟子前往木蘭山坊市之時,偶見一人, 蜂目豺聲, 眉間有一個紅色胎印,築基後期修為,弟子霎時間想起王秀話語,懷疑就是此人。

  “但弟子修為低微,當時也未及多想,離開坊市後就漸漸忘了此事,直至前幾日,與吳憲師兄宴飲之時,想起才順嘴一說。

  徐子明心頭一喜,趕忙問道:“你能確定是此人嗎?

  張惠庸道:“不能,弟子從未見過此人畫像,隻是憑王秀口述,且時隔多年,若非偶遇,早已忘卻此事。
正因如此,故而沒有與師叔稟告。

  範雲沉吟道:“你那名散修朋友王秀,現今何處, 可還尋的到他否?

  張惠庸道:“此人是個散修, 四海為家,弟子隻知他是楚國修士,其餘一無所知,弟子之所以與其相識,全是偶然。
就連他師伯的消息也是醉酒失態的話語,尚不知真偽。

  徐子明道:“你所說的那名築基後期修士呢!
還有關於他的線索嗎?

  “沒有,弟子隻在木蘭山坊市偶遇他一面而已。

  “你先去吧!
若想起什麽再告知我們。
”範雲揮手道。

  “是,弟子告辭。
”張惠庸起身離開了洞府。

  “師弟,此事你怎麽看?
”徐子明待其遠去,開口問道。

  範雲沉吟道:“縱然此事是真,此人手中果有心雲芝,他既是散修,雲遊四海,說不定早就離開吳國了,又從何處查起?
再者此人修為不弱,也非等閑之輩。
依我之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徐子明道:“師弟此言差矣!
這乃是千載難逢的機緣,你我既得此機緣, 又豈能坐失良機?
況且修為再高, 也不過是一個散修,憑我們之力,難道還懼區區一個散修不成?
如今我們在暗處,他在明處,可謂勝券在握。

  範雲沉吟不語,其實他是故意作此神態,所為的不過是坐地起價而已。
於他而言心雲芝雖是罕有的天靈地寶,但他修為相差甚遠,故而並不著急。

  但徐子明卻是志在必得,以其築基後期修為,不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而其想得到那心雲芝,必要拉攏他,否則他外頭一揚言,到時候眾人皆知曉此消息,徐子明夢寐以求的心雲芝立時成為眾人爭搶之物。

  且他們兩人一起行動的話,心雲芝肯定落入徐子明手中,他必須為自己爭取足夠利益。

  他在等,等徐子明開出一個合適的價碼。

  徐子明見他沉默思索,開口道:“師弟,你知曉我這些年兢兢業業刻苦修行,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晉至金丹,所以心雲芝我是不可能放過的。
你若肯助我一臂之力,他日我必報答此恩情。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要的隻是心雲芝,其餘的東西我一毫不取,全部歸你,若能得手,我再補你一件上品靈器如何?

  “咱們師傅已垂垂老矣!
壽元無多,說句難聽的話,他日一朝坐化,你我在宗門立時成為無萍之草,哪還能如今日一般衣食無憂。

  “我若能得到心雲芝,順利晉至金丹的話,對你也同樣有不少好處。

  範雲道:“師兄說的哪裡話,此既是師兄志在必得,夢寐以求之物,小弟我哪能不竭心盡力相助。
隻是我方才一直在想,憑我們兩人之力到底夠不夠,要是動起手反而不敵,亦或讓此人逃離,到時該如何?
我看此事還是請示一下師傅,如果他老人家肯出手的話,自然手拿把纂。

  徐子明大手一揮:“師弟未免太過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料他區區一個散修有多大能耐,憑你我還拿他不下?
區區小事就不要勞煩師傅了。

  他之所以反對將此事告訴鐵畫骨,因為鐵畫骨一旦出手,那所得之物就盡歸其所有,到時候給不給自己還得看其心情,說不定還有將衣缽傳給範雲的風險。

  範雲道:“我們該怎麽找到此人?
他一個散修或許早就離開了吳國。

  徐子明道:“盡人事,聽天命吧!
隻要他沒有離開新港,我們就還有機會。
張惠庸既然能在木蘭山坊市與其相遇,說明此人並沒有防備,我們可以先從坊市方面查起。
另外廣布人手,秘密尋找此人,他一個築基後期修士,並不難查。

  “好。
”範雲點頭應道。

  “師弟,此事為你我兩人知耳,切勿為外人所傳,還有那張惠庸和吳憲,告誡他們不要亂說話。

  “我知曉。

  兩人商談良久,範雲才離去。

  …………………………

  木蘭山坊市,諾大的光幕將方圓十裡之地籠罩,一道遁光激射而至,現出一方面大耳的中年男子身形,正是徐子明,他手中一翻,一張傳音符沒入裡間。

  很快,光幕消融出一個缺口,徐子明身形一閃,入了光幕,來到一座巍峨雄闊閣樓前。

  門前兩名男子將他攔下,稽首道:“前輩,此是段遠大人居所,不知有何事?

  “徐子明特來拜訪,還請通稟段道友一聲。

  “請前輩稍候。
”男子向閣樓而去,不多時,複返回到道:“段大人請您入內。

  徐子明入了閣樓中,屋室內盤坐著一位面色白淨男子,見到徐子明入內,他起身笑道:“徐道友來了,稀客啊!
快請入座。

  兩人相對而坐,徐子明道:“段道友,此次我來找你,實是有一事相求。

  “徐道友請說。

  “我們在調查一個行兇者,有消息稱,他近來到過貴坊市,我想知道這個消息真偽。

  段遠道:“徐道友,我們商會向來是中立的,無論魔宗、玄門和散修,隻要是在我們坊市購買物品,我們都不能透漏他的信息。

  徐子明道:“這和魔宗、玄門沒有關系,我僅代表我個人,以朋友的身份向你提出請求。
段兄,我想你不會拒絕吧!

  段遠笑了笑:“看來此人對你很重要啊!
好吧!
誰叫我欠你一個人情,這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隻知曉是一個蜂目豺聲之人,築基後期修為,他眉間有醒目的一道紅色胎記,在上月十九號,曾來過貴坊市,我想查一查他的行徑及身份,還有買了哪些東西?

  “來人。
”段遠喊道。

  一男子自外而入,躬身道:“大人,有何吩咐?

  “去管理處將九月十九日所有的進出報備手冊拿來。

  “是。
”男子領命而去。

  段遠道:“徐道友,我要恭喜你們啊!

  “喜從何來?

  “前月,我到斷脊山坊市參與議事,聽說近些年商會高層頻頻前往牧北,今年,連會長都親自到牧北去了,你可知曉所為何事?

  “請段兄賜教。

  “現在外面很多傳聞,牧北的玄門已經守不住了,正準備撤離,聽說玄門已決定放棄牧北,欲集中兵力堅守青州。
牧北的玄門一撤,這清海上的玄門又豈能長久,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新港玄門宗派土崩瓦解是遲早的事。

  “哦?
”徐子明神色一動:“這消息可靠嗎?

  段遠道:“都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要不然你我之輩也不會知曉,別說商會的高層了,就是新港宗門的高層想必也早就知曉了此事,你難道沒有發現端倪嗎?
你們魔宗剛開始佔據新港半壁的時候,那玄門和你們是真拚命啊!

  “那時金丹修士都不知道死傷了多少,可現在呢!
起碼有幾十年吧!
玄魔兩宗還爆發過大戰嗎?
雖然雙方依舊在對峙,但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前些年,偶然還有過幾次小摩擦,死傷一些煉氣、築基弟子,這幾年來,連小規模戰鬥都沒有了。

  “知曉為什麽嗎?
雙方都在觀察牧北的形勢。
玄門的敗退已是不可挽回的局面。

  “因此新港三玄門也不願和你們再打了,就算將你們全部消滅,將來牧北玄門撤離,牧北聯軍南下,他們照樣得放棄此地,另尋他路,結局已然注定,誰還願意以命相拚做無用功呢!

  “反之,你們魔宗也是一般,隻需等著牧北聯盟大軍壓境,玄門自然不佔自潰,何需與其血戰。

  徐子明點頭道:“原來如此,難怪我說近些年怎麽這麽平靜,兩方像是談好了一般,化界而治各自發展。

  兩人說話之間,外間男子去而複返,將一本帳冊雙手遞奉給段遠。

  段遠接過翻看了一遍,隨後遞給徐子明:“你所說應該就是這個人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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