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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仙記》第73章 恩怨

天元仙記 陳若濁 3124 2024-01-30 00:04

  第73章 恩怨

  “實不相瞞,我倒是有些擔心,荊北每年要上供一萬顆辟谷丹,若是完不成這個任務,我可得受宗門責備,特別是我剛赴任此地。
你覺得今年能夠完成嗎?

  “這個定然。
”何應卿話一張口猛然反應過來唐寧話中的含義,辟谷丹任務如何會完不成,除非徐家消失,悟透此間玄奧他立馬大喜道:“唐主事且寬心,在下以項上人頭作保,絕不會誤了貴宗門交給您的任務。

  “那就好。
”唐寧點頭道,此事他不願說的太死太滿,稍微提醒一下即可。

  “此次煩擾唐主事修行萬分抱歉,在下告辭。
”何應卿喜形於色

  …………

  “他果真如此說?
”宣化郡城燈火通明,東未樓所屬整條街道四周戒嚴,裝飾典雅的房間內貌美少婦猶自追問道

  “難怪我還會大言誆你不成,我約了他辰時會面,待會兒他來了你可當面質詢,徐家覆滅必矣。
婉兒啊!
你大仇得報,可別忘了這裡面我的功勞,上次和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
”何茂才此刻心情大為舒暢,又見此女面如挑花,眉目含情,渾如熟透的櫻桃,柳腰哪堪一握,不禁邪念大起,右手一下握住其芊芊玉手,輕輕撫摸。

  美少婦臉色一變,迅速抽出手掌,啪的一聲響,給了其一記響亮耳光。

  何茂才神色不變,右手放至鼻尖,嗅了嗅道:“真香。

  其實以他的修為如何會避不開這耳光,不過是欲與美人調情而已。

  “何茂才,休要將你年輕風流的那一套來惡心我,你真該看看你現在的嘴臉有多醜惡。
”美少婦叱道

  “是嗎?
比徐慶賢如何,有他面目可憎嗎?
”何茂才平靜道

  此言一出,美少婦面色倏然一下變得異常蒼白。

  “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之所以能取得徐慶賢信任僅僅是因為兒媳的身份?
同時伺候他們父子,還是殺害你全家的仇人。
婉兒,我是真的心疼你。

  “住口。
”美少婦猛然西斯底裡的怒吼

  “你知道徐家那些人怎麽看待你的嗎?
他們不過把你當成一件貨物罷了,你可知你的丈夫徐興居流連花巷和那些青樓女取樂時稱你是什麽嗎?
他說你是人盡可夫的賤婢。
隻有我,隻有我會真心待你,隻要你願意,你就是何家的主母。

  美少婦雙目赤紅,玉手緊握,指甲餡肉三寸,隱而未發。

  “婉兒,你又何必這樣折磨自己,要發作便發作,有什麽怒氣盡管朝我來就好了。
看著你這樣,我著實心疼。
”何茂才道,握住她的手,輕輕掰開。

  “父親。
”何應卿突然推門而入,眼見何茂才輕撫著美婦的芊芊玉手,霎時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心中更是掀起軒然大波,男女之間那點破事沒什麽好說道的,關鍵是這個女子的身份,許清婉,徐家大公子徐興居之妻,公認的荊北第一美婦。

  父親竟然和她搞上了,難道父親安排在徐家的那顆棋子就是她?
怪不得能夠知道那麽多徐家機密事宜,以及那張能夠置其與死地的留音符。

  短短一瞬間,何應卿腦中閃過數個念頭,神情由驚愕轉為釋然,繼而又深以為恥,別人或許不知,他焉能不曉,這個荊北第一美婦其實是個不知廉恥的賤婢。
表面是徐興居的妻子,實際上卻是徐慶賢的禁臠。

  一女侍二夫不說,還同時伺候父子二人。
而她之所以能在徐家掌權,隻是因為在床第之間將徐慶賢伺候快活而已。

  且其既為徐家之人,卻勾結外人,置整個家族於死地,此人不但不知廉恥更蛇蠍心腸,父親竟然和這樣的毒婦賤婢好上了,日後自己豈不是要尊稱她一聲母親?

  何應卿一向自視甚高,豈能受此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想到今後荊北修士拿此恥笑自己,他瞬間血氣上湧,就要痛斥此毒婦,規諫父親。

  “誰讓你進來的,我平時如何教導你,怎一點規矩也無?
”何茂才臉色微變,叱呵道。

  許婉清來時身穿寬大黑袍,遮掩其身,頭戴黑色鬥笠,故何家幾人都不識得,未想何應卿就這樣貿貿然闖進來,也是因為方才他心思盡在這美人身上,意欲攻破其心防,抱得美人歸,且此地周圍都是他心腹,一時大意未察覺有人前來。

  而許清婉心神大亂,不然以兩人修為不可能不察覺到來人。

  何應卿一向懼怕其父,見其面色不善,原本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神情僵硬道:“唐主事已在門下,還帶來了他的屬下趙寶。

  “哦?
這麽早就來了,你在此等候,我去迎他上來。
”何茂才道

  許清婉微微點頭。

  兩人出了房門下樓迎至門口,何茂才滿臉笑容:“唐主事,久違了。

  “月前才會過一面,何來久違?

  “是,於你我修士而言旬月隻是眨眼之間,但何某卻是度日如年,日夜無不期望與唐主事會面。

  這倒也不算假話,唐寧笑而不語,知道這段時間他是真的著急。

  “唐主事,請。
”何茂才道:“應卿,你好好招待趙兄弟。

  兩人上了樓推開房門,唐寧見一體態豐滿的美婦端坐其間微有些詫異:“這位道友是?

  “妾身許清婉,聞唐主事之名久矣,今日能相見,幸甚。
”美婦盈盈一拜道

  唐寧笑道:“唐某年少便入宗門,二十餘載未曾下山,在宗門隻一小卒耳,來荊北不過月餘,許道友說聞名久矣,恐言過也。

  何茂才道:“唐主事雖來荊北不過月餘,於我和許道友而言,這旬月之間每日度日如年,如此說來,豈不聞名久矣?

  “哦?
何道友度日如年我能理解,許道友為何如此?

  “唐主事不知,許道友還有另外一重身份。
乃是徐慶賢兒媳,徐興居之正妻,上次那張留音符裡的對話便是她乘機秘錄的。

  “原來如此。
”唐寧點頭道,怪不得何茂才能得到這麽重要的證物。

  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妾身冒昧問一句,不知乾易宗的使者何時能至荊北,懲治徐家?
”許婉清問道。

  唐寧見她模樣竟是比何茂才還要著急幾分,不由有些奇怪,也不知徐家怎麽得罪這女人了,似乎恨不得現在就滅其滿門。

  “宗門自有安排,你們安心等待就好。

  “請唐主事能給個準話,妾身作為提供重要線報知情人,亦擔著性命之危,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許清婉逼問道

  “不知許道友與徐家有何仇怨,既錄罪證於密室,又迫不及待想見其滅門。

  “既然唐主事想知道,妾身沒什麽好隱瞞的,實不相瞞,妾身對徐家實有切齒之恨,不共戴天之仇。
妾身原不姓許,本姓庾,名庾婉清。
家祖庾秀本是荊北一散修,一輩子安分守己,醉心修行,與人無爭,家父身不具靈根,未能踏上修行之路。
家室雖不算顯赫,卻也自在安樂。

  “禍起於三十餘前,一次家祖與友人結伴出遊,路過一荒山,其間有一洞府乃是一修士坐化之所,所謂天授不取,反受其咎,家祖即與那名友人分洞府中財物而去,不想卻招來滅門之禍。

  “家祖所分的財物之中有一顆寶珠甚是奇異,徐慶賢得知此事,起了歹心,竟為了一顆寶珠,殺了我全家三十四口,時我與母親去往南沙郡舅氏許文林家門探親,才免遭此禍。
此事不久母親便憂鬱而死。
母親害怕徐家趕盡殺絕,便更名換姓,遂隨舅氏許姓,又將婉清兩字顛倒,故取名許清婉。

  “及我長大成人,因緣際會之下踏上修行之路,發誓定報全家之仇,可徐茂才家大業大,乃荊北豪強,我一介弱女子又如何能報此大仇。
於是何道友便為我設了一計。

  “徐慶賢長子徐興居自幼紈絝,及年長後更是風流成性,常流連花街柳巷。
何道友安排了我與他幾次巧遇,相識之後不久我便嫁給了他,順利進入徐家,拖他的福,徐興居實在太不成器,徐慶賢便越發倚重我,因此我知道徐家許多機密事宜。

  “徐家勾結魔宗是很早的事了,徐慶賢此人老奸巨猾十分謹慎,我知道他們有過幾次會面,但都沒有機會參與其間。
何主事不知從哪處得知此事,竟然來到徐府威脅徐慶賢,我尋了借口進了他們談話的房間留下留音符離開。

  “雖然那張留音符因時限關系沒有監聽到他們後面談話的內容,但我想足夠證明徐慶賢勾結魔宗之事了。

  “現在唐主事可以告訴妾身了嗎?

  聽完她的自白唐寧一下不知道說什麽好,心中頗有感慨,是應該歎其堅忍,還是說她無所不用其極呢!

  竟然委身於仇家二十餘年,可想而知為了她討好徐家上下,每日必是過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這份忍耐力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隻能說這是一個可憐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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