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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小閑禦神錄》第1285章 撞牆

寧小閑禦神錄 風行水雲間 2096 2024-02-02 12:49

  這也是守軍在不開啟領域的前提下,能抵住對方猛烈進攻的重要原因。

  不過金甲神人再堅固、再勇猛、再好用,畢竟有兩個天生的短闆:

  首先,它是自中古時期遺留下來的機關獸,數量有限,壞掉一台就少一台了。

  其次,它以靈石為動力,就像汽車必須加油才能跑得起來一樣。
偏偏廣成宮現在最缺的,就是靈石了。
啟用金甲神人雖然是比開啟領域更加經濟的辦法,但是金甲神人的數量擺在那裡,隻要它開動起來,仍然在削減廣成宮的靈石儲備。

  這種情況下,哪怕是縮在聯軍大本營裡面深居簡出的寧小閑,也能從雪片一樣飛來的戰報當中嗅出不一樣的氣味——廣成宮就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聯軍眾高層將領緊繃了多日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

  要知道過去十幾天當中,這般強度的作戰對於聯軍來說亦是極大損耗,對眾將來說則是沉重壓力。
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以血肉之軀去兌耗廣成宮的靈石,難道聯軍走到了這一步不也是破釜沉舟,再無退路了嗎?

  這場戰役,是雙方都要賠上前途和威望,甚至賠上身家性命的一場豪賭!

  然而到了此時,時局再變。

  廣成宮接下來的動作讓聯軍和作壁上觀的所有修仙者均感驚訝:

  它開啟插翅難飛領域的頻率突然加快了。
這個x炸天的領域一開啟,聯軍先前拚盡全力取得的優勢立刻就蕩然無存。

  莫非廣成宮改變了細水長流的策略。
準備和聯軍一決生死?
可是這不合常理。
廣成宮門下修士素質再高,盟軍的眾小弟卻是良莠不齊的,遠沒有對面的隱流、奉天府和朝雲宗三家強力,因此依托著插翅難飛領域打打防守戰還可以,若要學聯軍這樣衝到對方地盤裡殺人,卻是以己之短來攻敵之長了,風聞伯萬萬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可是廣成宮千真萬確開啟了領域,雖然也很謹慎,比起過去的這大半個月來說卻算是大手大腳了。

  作為一派之長。
很重要的一項本事就是量入為出,風聞伯怎會做出這樣飲鳩止渴的舉動來?

  同樣還為後勤事宜而操心的,當然還有寧小閑。

  雖然長天給她發了禁足令,不許她走出聯軍駐地,可是她也沒甚偷閑的功夫。
先前養傷的時候,各項事宜都由副營主代理。
如今她還要重新接手回來。
聯軍膽敢在十九天內發動四次大規模會戰,以及無數場小戰役,受苦受累的是前方將士,而受折磨的就是嶂欒鎮的後勤了。

  無數死者要登記、無數傷員要治療、無數獎勵和補償要發放,無數丹藥要補充,還有無窮無盡的雜務……都說打仗打的是後勤。
寧小閑終於深有體會。
雖說細務都分解給下面的人去做了,聯軍的後勤隊伍像上足發條的機械一樣精密、高效、有條不紊。
隻有最緊急的、難以定奪的事務才遞送到她面前來。
可是僅一天下來,以她的體質居然都簽字簽到手軟。

  等她忙完的時候,夕陽都已西沉。

  上一場戰役,早在兩個時辰前就結束了。
暮夏的陽光照在身上,再不曾像一個月前那般盛氣淩人,反倒有幾分溫情脈脈的模樣了。

  寧小閑帶著弱萍趕往朝雲宗駐地,一路所見都是花紅柳綠。
如果沒有匆匆來去的兵卒身影,如果沒有遠處的碧血黃沙。
那麽這裡的景緻實在動人。

  朝雲宗駐紮在隱流駐地以東二十二裡之外,以寧小閑兩人的腳程,也隻是擡擡腿就到了,連座騎都不備。

  她正和弱萍邊說邊走,冷不防瑤鼻突然撞著一樣硬物,一陣酸麻湧上來,兩行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鼻子原本就是人類身上最脆弱的部位,驟然挨撞,那是誰也受不了。

  這一下毫無預兆。
她反應奇快無比,硬生生煞住了繼續前行的趨勢,反倒向後退了一步,這才捂住鼻子定睛看去。

  幸好她身體硬度遠勝常人,否則這一下不得鼻血長流?
可是眼前空空蕩蕩,除了揚塵的道路,神馬也沒有。

  到底是什麽東西撞了她?
方才那一下,感覺和撞上了高牆也沒有區別呀。

  弱萍見她突發異狀,也是吃了一驚,隨後左顧右盼,未見任何情況發生,這才低聲詢問道:“大人?

  寧小閑也覺驚疑不定。
和多數修仙者一樣,她習慣將神念外放,這本事很多時候比眼睛還好用。
可是方才神念擴展出去,卻未覺察眼前有任何事物。

  若說前方有物,怎可能逃過她的感知?

  她想了想,突然伸出纖手,往面前的空氣撫去。
弱萍就見她掌心像碰著某物,貼了上去,隨後四下移動,那動作就和人摸著牆壁一樣。
可是眼前空空如也,哪來的牆壁?

  隨後就聽到寧小閑指了指眼前的空氣道:“弱萍,走過來。

  她不明覺厲,但仍按照寧小閑的要求,從營主大人眼前的空氣當中走了過去。

  堪稱通暢無阻。

  然後她又看到寧小閑伸手,做出了撫牆的動作,俏面上的不解很快就變成了怒氣,緊接著就將銀牙磨得咯吱作響:“長天,你這個魂淡!

  ……

  長天結束了軍務會議,才剛剛返回大帳,侍女還沒來得及奉茶上來,帳簾掀起,一股微風吹了進來。

  緊接著,就有一人閃現進來站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道:“喂!

  這世上,能對他這麽不客氣卻還有命活著的家夥,暫時隻有一個人。

  “怎麽了?
”他慢條斯理地將她的小爪子摘下來,包在掌中。
她昨晚表現很好,令他十足愉悅,所以盡管軍中會議得到的消息有些不妙,他還是大度地決定不跟她計較。

  寧小閑氣鼓鼓道:“你昨日在我背後勾了什麽鬼畫符?
方才走路居然憑空撞牆,疼死我了!
”她又不笨,弱萍能走過去的地方,沒道理她就無法通行。
惟一的解釋,隻有這家夥昨晚在她背上用狼毫筆動的手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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