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大一會兒之後，秦歡歡和許長歌的頭頂才漸漸沒了蝙蝠煽動翅膀的聲音。

　　“等我一下。
”許長歌壓低了聲音說道。

　　說完之後，他便拿起了礦燈，緩緩地照向了石壁。

　　沒有蝙蝠停留。

　　“起來吧。
”許長歌站起了身子道。

　　“嗯。
”秦歡歡點點頭，站起了身子老老實實地拍拍土。

　　“我們繼續走吧，可能是前面有什麽東西驚擾到了這些蝙蝠。
”許長歌道。

　　“嗯。
”秦歡歡點頭。

　　見秦歡歡隻點頭不說話，許長歌輕笑著問道：“嚇到了？
”

　　他還以為秦歡歡是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情被嚇到了呢。

　　秦歡歡搖搖頭。

　　“那怎麽不說話了？
”秦歡歡猛地這麽沉默，許長歌還蠻不適應的。

　　“……你真是好人。
”秦歡歡看著許長歌，十分認真地說道。

　　“為什麽突然這麽說？
”許長歌疑惑地問道。

　　不就是躲了個蝙蝠嗎？
怎麽突然就上升到他是好人這個理論高度了？

　　“你是第一個願意對我好的人。
”秦歡歡雙眼亮晶晶地看著許長歌道。

　　“第一個？
”許長歌蹙眉。

　　“嗯。
”秦歡歡點頭。

　　“我曾經以為我有很多很多的朋友，可是其實他們都是為了我的錢還會跟我一起玩……”秦歡歡道：“我會為他們買所有他們想要又得不到的東西，會為他們做許多他們沒辦法完成的事情，可是……他們卻隻是把我當成了利用的工具。
”

　　“隻有你……”秦歡歡的聲音有些低落，“雖然你經常嚷我，經常損我，可是隻有你是在真心對我好，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隻有你會這麽保護我，容忍我……”

　　黑暗的石洞中，秦歡歡小小的身子縮在一起靠在牆壁上。

　　許長歌看著這樣的秦歡歡，隻能歎息了一聲，然後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人際關系本來就是人類所遇到的最棘手的問題。

　　“既然他們隻是為了你的錢，那他們就不算是你的朋友。
”許長歌道。

　　“嗯。
”秦歡歡點點頭，“我知道……可是……為什麽我就找不到朋友呢？
”

　　“為什麽一定要找朋友呢？
”許長歌問道。

　　“不找的話，我怎麽能夠有朋友呢？
”秦歡歡更加疑惑了。

　　“那你之前是怎麽找朋友的呢？
”許長歌問道。

　　啊？

　　秦歡歡想了想原主找朋友的方式，說道：“我會問他們願不願意跟我做朋友，我可以給他們很多好東西。
”

　　“這樣問題就很明顯了。
”許長歌靠著石壁，兩人就這樣說起了人際關系來。

　　“啊？
有什麽問題？
”秦歡歡微微側著腦袋，問道：“交朋友不就應該把我所有的好東西都跟他們分享嗎？
”

　　“沒錯。
”許長歌道。

　　秦歡歡的眼神更加疑惑了起來。

　　“可是……分享不是給予，不是說你要把所有你覺得好的東西全都買給他們，不是這樣的。
”許長歌道：“問題就出在了這裡。
”

　　“在你跟別人交朋友之前，你就先將利益擺在了最前面，他們怎麽可能用真心去對待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