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玉蘭腦子本來就沒法跟江建軍江佳音比,這麽多年江家幾個人裡她也是最蠢的,能把江佳音的身世瞞這麽多年,不是因為她聰明,是因為孟振生早就在省城娶妻生子根本沒回去過鳳鳴縣。
而從遇見孟振生之後的所有事,她都是被牽著鼻子走,現在要不是江意說出來,她也許還在等著江佳音安頓好之後回來找她呢。
可現在呢,江意告訴她,江建軍帶走佳音是為了害她?
“怎麽會呢,怎麽會這樣?建軍他怎麽能這麽做,佳音再這麽說也是他養大的啊,他不是最疼佳音嗎,他連一口肉都舍不得吃全留給佳音的,他還說不管怎麽樣就是砸鍋賣鐵也要靠自己供佳音去市裡念書的。
”
“不會的,建軍他一定舍不得傷害佳音的,對,他舍不得。
”錢玉蘭搖著頭嚇得哭出來,還想繼續騙自己。
江意被這話惡心夠嗆。
江建軍砸鍋賣鐵靠自己?真是臉都不要了。
包括錢玉蘭的工作在內,這麽多年江家上上下下吃的用的,全都是從徐叔叔他們那裡騙來的,江建軍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來,真是無恥。
可是這會兒江意沒時間計較這些話,看錢玉蘭傻了一樣坐在那裡,江意知道她得趕緊再推一把,好盡量給公安爭取時間去追捕江建軍。
江意直接站起身。
錢玉蘭立刻被驚醒了,急忙擡頭看向江意:“你去哪裡,你別走,話還沒說完呢,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你會這麽好心提醒我?”
江意沒聽見一樣轉了身。
根本沒像是錢玉蘭想的一樣花費更多口舌去勸說她,而是直接伸手去抓到了門把手,“哢噠”一聲擰開。
她越是這樣冷淡,錢玉蘭就越害怕。
看江意已經要走出去,錢玉蘭猛地站起來,把桌椅都撞得直響,焦急喊道:“江意你別走,你回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
江意這才回頭,擡手腕看了下手表,冷笑著看向錢玉蘭: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
“好, 那我就再說一次,錢玉蘭,現在距離你被帶回來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這麽長的時間,江建軍想要翻山越嶺都夠了,更別提如果是坐車坐船可以走得更遠。
”
“孟振生隻是為了錢,就可以完全不拿人命當回事兒,把那些女孩當貨一樣賣出去,江建軍現在恨極了你跟江佳音,他甚至不惜自己成為逃犯也要找到你們,你說他帶走江佳音之後會怎麽對她?賣了她?殺了她?還是無休無止地折磨她?”
“還有,錢玉蘭,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我不是在好心提醒你,我隻是不想看著江建軍就這麽跑了。
”
“當然你完全可以選擇不說,因為我相信江建軍早晚會被抓到,對我來說,他隻是早死晚死的區別,但對你來說不一樣,你現在每耽誤一分鍾,江佳音就被江建軍帶著離痛苦近了一步,直到,死亡!
”
“你別說了!
你不要再說了。
”
錢玉蘭聽到江意說江佳音會死,終於徹底瘋了,崩潰地哭著大喊。
“我說,我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