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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衛國師大人》第五百八十章 骨肉相殘

  “浩黎帝國追捕妖族數百年,怎會讓我這妖種混入宗廟族譜,玷汙了王室血脈的純淨?不過郝明桓掌權後,浩黎國和妖族的關系有所緩和,娘親自有孕起就不想再招惹是非,為了保守這個秘密,隱藏身份住進了應水城,安心待產。
因此,連白象湖的妖怪都不知我父親是誰。
”雲崕冷冷道,“最重要的是,我出生時正好遇上天魔襲城。
那一場變故之後,浩黎帝國窮途末路,也就無人再來關心郝明桓的情史。

  馮妙君輕輕握著他的手,感受到他體溫再度升高,顯然心緒不似表面這樣平靜。
即使他為了母親怨恨生父,畢竟也是三百年前的舊事了,為何至今還在糾結?

  “天魔襲城。
”馮妙君看過的史書不計其數,但凡提到浩黎帝國的,一定不會漏過天魔襲擊應水城這段歷史。
在無數後人看來,浩黎帝國雖然長久腐朽,頹態已顯,但真正給它緻命一擊的,就是這個大事件。
“等一下,黎厲帝在天魔襲城之後就發布了‘屠嬰令’,難道他、難道你……”

  應水城成功阻住了天魔入侵,這真是了不起的成就。
但黎厲帝隨後就下令屠殺帝都當晚出生的所有嬰兒!

  應水城當時可是泛大陸首屈一指的繁華之都,光是常住人口就超過二百萬,還有各類商團、長短工等流動人口未入統計,所以當時城內人數真正達到了三百餘萬。

  當天出生的嬰兒超過了兩萬之數,他們降臨世上還不足十個時辰,有些甚至才呱呱墜地,就被城衛隊殘忍殺害!

  黎厲帝此前施政都稱得上明君,但正是這道“屠嬰令”讓後世給他冠上了“厲帝”的諡號!

  “是。
”雲崕幽幽道,“浩黎歷六百二十七年臘月十五,天魔襲城,我恰好就在這一晚出生,也在城守衛的殺戮名單裡。

  馮妙君心裡泛起寒氣:“你說過,出生後有人偷襲,要害你性命,卻被娘親阻止。
這個人,難道就是黎厲帝?”白龍是何等修為,即便城守軍侵上門來也拿她不住,更不用說對付小王子。

  除非黎厲帝親自出手。

  “郝明桓追殺天魔,自己也入了魔。
他認定天魔餘孽一定會附在剛出生的孩子身上,為絕後患,竟然連親生骨肉都不放過。
”雲崕在自己胸口上輕輕一點,“娘親拚命阻止,可是產後虛弱,還是被他舉刀刺中了我的心臟。

  即便他眼下就好端端站在這裡,馮妙君還是屏住呼吸,緊張道:“然後呢?”

  換作別人講述自己的歷史,就是再悲慘十倍、再恐怖十倍,她也隻會無動於衷。

  她見過的人間地獄還少麽?

  可他不一樣,他是雲崕。

  “或許他還顧念與母親的情意,這一刀沒有刺盡。
”雲崕譏諷道,“也或許是城守軍來報,在另一個方向發現了天魔行蹤,他才放過了我。
總之,娘親帶我離開應水城,返回白象湖住下,一直到她去世。

  馮妙君倚進他懷裡,抱著他的脖子以示安慰。
螓首就貼在他胸口上,感受那裡緩慢的心跳。

  這是他的弱點,也是他從不肯讓旁人碰觸的地方。

  “你的心疾,也和天魔有關麽?”否則為何遲遲不能痊愈,為何天魔在他的識海裡會有投影?

  “是。
應水城之變以後,郝明桓成功將它們再次封印。
時至今日,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隻剩下我了。
”他的情緒很快平複,又變作了古井不波,仿佛說的是別人的麻煩,“它們總有辦法找上我。

  “這些年它們一直潛在暗處,伺機待發。
隻要我變得軟弱、脆弱,它們就會一擁而上,試圖獲取封印的秘密。

  ”馮妙君立刻想起了迷宮和深淵,想起那個冰雪呼嘯的識海世界。
原來他的世界以寒冰為堅甲,就是為了抵禦天魔。
隻要他變得軟弱,天魔就會大舉入侵,深淵就代表了它們的突破口。

  將自己的內心冰封,這是多麽無奈的選擇。
這種情況,又持續了多少年?

  她在他唇上印下心疼一吻。
這個家夥一生都在和天魔爭鬥呢,一旦落敗,人間萬劫不複。
可是他的努力,從來無人知曉。

  這個吻又香又軟,雲崕自然不會放過。
兩人糾纏幾息,周圍的溫度都升高了。

  他立刻就有下一步動作,馮妙君抓著他的手:“你元氣還未盡複。

  他卻看著白花花一片好風光直了眼,隻覺小腹躥上一股邪火。
他舐了舐薄唇:“正是元氣未複,才要行合修之法。
”這麽多個夜晚想到她,總是輾轉難眠。
好不容易重逢,現在就是山崩地裂也阻不住他!

  素了太久,她也意動,半推半卻地從了。

  他的體溫又升高了,好像能將她點燃。
馮妙君在半明半寐中卻想起小時候跟著養母住在莊子上,每到冬至,徐氏總領著她親手包湯圓。
包圓子也像他這樣,又揉又捏,搓圓搓扁,但是沒過滾水的湯圓是生的,可不能下嘴啃,不然會啃上滿嘴粉……

  她迷迷糊糊地想著,忽然嗚咽一聲,繃起全身抱緊了他。
緊接著,這張農家床就開始嘎吱作響,節奏越來越歡快。

  馮妙君魂兒都要飛去九天之外了,忽然一個激靈,伸臂抵著他胸口道:“輕點,有人住在隔壁!
”而且八成就是蕭衍!

  就算雲崕設下結界,那也隻擋聲音,卻阻不住震動傳遞。
住隔壁那人隻要有點經驗,怎不知道這裡在辦甚事?

  雲崕如飲醇酒,正妙不可言,哪顧得了那許多?她些許掙紮,他更是得趣,伸手按住她纖細的腰肢隻管行兇。

  在這時候,他可感覺不出內心的冰冷,那雪白嬌軀在他身下扭動,她婉轉求饒仿佛鶯啼,成功地令他的血液都衝上了頭部。

  他隻顧著在自己的領地上盡情馳騁,一時竟然都說不出話來。

  許久,他才有空在她耳邊低語:“隔壁沒人。

  ……

  次日清晨,馮妙君就知道雲崕胡說了,因為她親眼見著蕭衍從隔壁屋舍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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