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神仆

　　雖然一個世界的誘惑力，很難有巫師能夠拒絕。

　　但恩佐卻不想成為那個摘桃子的人，群鴉幻影的幾位三階巫師，為了森靈世界的遠征，已經付出了太多心血，如果錯失這次機會，晉升四階又將遙遙無期。

　　“盡快做出決定吧。
”

　　古斯塔夫搖了搖頭，道“：不管怎麽說，千手之魔才是我們最大的威脅，無論森靈世界之心，最終的融合者是誰，都要先擊敗惡魔大軍。
”

　　“我明白。
”恩佐點了點頭。

　　隨後，他便消失在了原地，回到實驗室繼續研究，試圖用魔藥的力量，來解決邪鬼族身上的蘑菇孢子病毒，但始終無法達成目標。

　　而在這時，恩佐忽然心中一動。

　　他感受到一股呼喚，仿佛從遙遠的巫師世界傳來，仿佛信徒般向著自己祈禱。

　　“赫拉雅？
”

　　恩佐眉頭一挑，雙眼微微閉合，利用靈魂烙印的力量，透過多元宇宙的阻隔，來到巫師世界，發現在遺棄之地，哭泣女神赫拉雅正在呼喚自己。

　　“這是發生了什麽嗎？
”恩佐微微皺眉。

　　此刻森靈世界的遠征，正處於重要節點，貿然離開很可能會讓巫師一方陷入被動，可赫拉雅也不會無緣無故尋找自己，肯定是有什麽事情需要匯報。

　　原地，恩佐沉吟片刻。

　　隨後，他還是決定去看看，不過並未派出本體，而是以幻鴉形成一道分身，穿越了森靈世界的傳送門。

　　……

　　與此同時，巫師世界。

　　遺棄之地。

　　隨著厄索斯大陸的沉沒，綠樹之神革翁也徹底隕落，遺棄之地迎來了千萬年來最大的震動，世界末日的傳言，也開始更加激烈的蔓延開來。

　　黑夜教會的信徒們，瘋狂傳播著信仰。

　　然而，隨著綠樹之神革翁隕落，恩佐便不再理會所謂的黑夜教會，任由那些信徒們祈禱，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包括哭泣女神赫拉雅。

　　蒼穹之上，一隻幻鴉化作人形。

　　恩佐望著海面上，已經沉沒的厄索斯大陸，眼底閃過莫名的光澤，四階生命體的戰鬥，令這一片大陸沉沒海底，所幸沒有人因此而死。

　　那是因為在戰鬥開始之前，厄索斯大陸的所有生命，都已經被綠樹之神革翁吞噬靈魂。

　　“主人。
”

　　忽然，旁邊湧起一陣紅霧，哭泣女神赫拉雅走了出來，對著恩佐欠身施禮道。

　　“為何呼喚我？
”恩佐淡聲問道。

　　“稟告主人，您交代的任務已經完成。
”赫拉雅唇角微微上挑，眼底閃過一絲得意，道“：露茜萊絲已經答應臣服，隻是還提出了一些條件。
”

　　“哦？
露茜萊絲願意臣服了？
”恩佐眉頭一挑。

　　這倒是令他感到驚訝的消息，之前的時候，他雖然收服了黑夜女神露茜萊絲，但卻並沒有把握讓對方臣服，因此赫拉雅自告奮勇去當說客。

　　恩佐對此並未抱有太大的希望。

　　原因很簡單，與赫拉雅不同，露茜萊絲作為遠古神靈，擁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即便是面對死亡，她也不願意成為巫師的奴仆。

　　也不知赫拉雅用了什麽樣的方式，改變了露茜萊絲的想法。

　　“請主人跟我來。
”

　　赫拉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而後帶著恩佐穿越空間，來到了戰鬼世界的孤島上。

　　石窟之中，露茜萊絲盤膝而坐。

　　她的狀態虛弱到了極點，甚至連本源都極不穩定，蒼白的臉色仿佛瀕死一般，感受到恩佐與赫拉雅的靠近，眼底忍不住浮現一絲恨意。

　　“你改變主意了？
”恩佐開口問道。

　　露茜萊絲深吸一口氣，緩緩點了點頭，沉聲道“：我可以宣誓向你臣服，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

　　“嚴格來說，你並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

　　恩佐搖了搖頭，幽幽道“：不過，看在之前合作過的份上，說出你的條件吧。
”

　　露茜萊絲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當初從神國之中蘇醒的時候，眼前這個巫師，對於她來說還隻是弱小如螻蟻般的存在，可現在卻已經對自己都造成了威脅。

　　或許當初在神國之中，就該將他殺死。

　　露茜萊絲心底有些後悔，但一切都已經無法改變，即便是強大的遠古神靈，也隻能接受自己的命運。

　　“我要你幫我救一個人。
”

　　露茜萊絲緩緩開口，沉聲道“：泉水女神海倫娜！
”

　　“海倫娜？
”

　　恩佐眉頭一挑，泉水女神他知道，可好像不叫這個名字，不知道與露茜萊絲說的是不是一個神。

　　“海倫娜才是她的真名。
”

　　這時，旁邊的赫拉雅開口道“：泉水女神在上古時期，有過很多名諱，但很少有人知道，海倫娜才是她最初的名字，同時也是被遠古神靈們熟知的名字。
”

　　“原來如此。
”恩佐微微點頭。

　　隨後，他沉吟片刻，道“：據我所知，泉水女神海倫娜在上古時期的戰爭結束後，已經效忠於巫師文明，恐怕不需要我再救吧？
”

　　“你管那叫效忠？
”

　　露茜萊絲聲音拔高幾分，眼底閃爍著怒火，幾乎是咆哮般吼道“：關在暗無天日的神獄之中，猶如牲畜般被隨意挑選，這就是效忠巫師文明的後果嗎？
”

　　“如果那樣，我寧願她已經死了！
”

　　見到露茜萊絲激動的表情，恩佐臉上浮現一絲恍然，同時眼眸中微微閃爍。

　　在上古時代的古書中，對於黑夜女神與泉水女神，就有過很多記載，傳說中兩人是最要好的姐妹。

　　現在看來，傳說是真的。

　　泉水女神海倫娜，的確是露茜萊絲很重要的存在，因此她才會不惜以向恩佐臣服為代價，要求恩佐救下海倫娜。

　　“我可以考慮你的條件。
”

　　恩佐沉吟片刻，道“：不過，現在還不行，我隻能答應你在一百年之內，讓海倫娜從神獄中解脫。
”

　　巫師文明建立神獄制度。

　　所有被關押在神獄之中的神靈，都是巫師文明的財富，但想要救下泉水女神，也不需要太複雜，隻要恩佐可以支付足夠的星石，就可以贖回她的自由。

　　隻不過，贖回一個神靈，需要的星石是天文數字。

　　即便泉水女神隻是一個弱等神靈，事情也不會那麽簡單，至少現在的恩佐沒有這個能力。

　　“一百年嗎？
”

　　露茜萊絲眼眸閃爍，微微點頭道“：可以，不過你要以巫師始祖立下誓言。
”

　　“你沒資格要求我做什麽。
”

　　恩佐搖了搖頭，冷聲道“：被關在這裡的你，無論是否真心向我臣服，都無法改變最終的結局，如果不是看在赫拉雅求情的份上，你認為自己還有資格談條件嗎？
”

　　旁邊，赫拉雅瘋狂使眼色。

　　露茜萊絲臉上卻浮現恥辱的表情，雙目之中怒火幾乎要燃燒一般，死死咬住了牙齒。

　　“哼！
真遺憾，你沒有做出正確的選擇。
”

　　恩佐冷哼一聲，直接轉身離開，既然露茜萊絲還沒有認清現實，那麽他也沒有理由繼續放縱對方。

　　赫拉雅臉色一變。

　　而正當恩佐準備離開時，露茜萊絲終於忍不住開口，艱難的喊道。

　　“等……等等！
”

　　露茜萊絲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決心一般，雙膝微微彎曲下去，向恩佐跪地道“：請原諒我之前的無理，隻要你能給我一個承諾，救出海倫娜，我願意臣服。
”

　　恩佐停下腳步，而後緩緩轉身。

　　望著跪地的露茜萊絲，恩佐唇角微微上挑，而後點了點頭道“：好！
我承諾在一百年內，將泉水女神海倫娜，從神獄之中解救出來。
”

　　“謝謝。
”

　　露茜萊絲臉色蒼白，眼底泛起一絲苦澀，恩佐的承諾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約束力，但此時的露茜萊絲，卻已經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資格。

　　“那麽……現在放開你的精神吧。
”

　　恩佐緩緩開口，既然露茜萊絲選擇臣服，那麽自然要在對方身上留下靈魂烙印。

　　露茜萊絲點了點頭，而後放開了自身精神。

　　恩佐緩緩擡起手，將一絲力量留下露茜萊絲體內，形成了靈魂烙印，在這樣的烙印約束下，他隨時可以對露茜萊絲進行製裁。

　　除非有一天恩佐意外而死，否則這枚烙印將永遠留在露茜萊絲身上。

　　旁邊，赫拉雅眼底有些複雜。

　　“不要悲傷，不要難過。
”

　　赫拉雅心中暗暗道“：靈魂烙印的枷鎖，隻是一時的存在，終有一天會被打破的。
”

　　不同於露茜萊絲初次被打下靈魂烙印。

　　在赫拉雅漫長的生命力，已經有過三次以上，臣服於強者的經歷，每一次都留下類似靈魂烙印的東西，但最終在命運的驅使下，那些獲得赫拉雅臣服的強者，最後都因為各種原因而隕落。

　　因此，對於赫拉雅來說，即便打下靈魂烙印，也並不代表著完全失去自由，神靈不朽的生命之中，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靈魂烙印打下後，恩佐揮手解除了露茜萊絲的禁錮。

　　而後，他又將目光望向赫拉雅。

　　“請主人跟我來。
”

　　赫拉雅很快便明白了恩佐的意思，既然黑夜女神露茜萊絲都選擇了臣服，那麽下一個目標，自然就是另一處石窟之中的巨蛛之神綺羅。

　　相比於露茜萊絲，綺羅實力弱小。

　　但對方畢竟也是一位神靈，能將之奴役，對於恩佐來說也是很大的好處。

　　隨後，恩佐來到關押巨蛛之神的牢籠。

　　此時的巨蛛之神綺羅，已經顯出了本體形態，巨大的織夢者被陰影鎖鏈，控制在石窟之中無法脫身，隻能以沉睡的方式來恢復力量。

　　雖然這種恢復微乎其微。

　　“醒來吧，綺羅。
”

　　原地，露茜萊絲臉色蒼白，眼底閃過一絲哀傷，她已經臣服恩佐，那麽綺羅的命運也會同樣如此。

　　感受到露西萊絲的呼喚，巨蛛之神立刻睜開雙眼。

　　“您終於掙脫禁錮了嗎？
”

　　看到露茜萊絲的身影，巨蛛之神的眼珠裡，頓時閃過一絲激動的情緒，但緊接著便警惕起來，喃喃道“：不一定，或許又是那個巫師的手段！
”

　　露茜萊絲搖了搖頭，臉上浮現一絲苦澀。

　　“放棄吧，綺羅。
”露茜萊絲無奈歎息，道“：我已經臣服於巫師。
”

　　巨蛛之神眼底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但她並未立刻做出決定，而是心底念頭閃爍，長期的關押令她已經無法分辨，眼前的露茜萊絲是不是幻覺，還是那個巫師的手段。

　　“交給你了。
”恩佐淡聲道。

　　相比於讓露茜萊絲臣服，巨蛛之神顯然更容易收服，對方無條件效忠黑夜女神，因此恩佐都不需要說什麽，一切交給露茜萊絲即可。

　　露茜萊絲深吸一口氣，緩緩走上前去。

　　她撫摸著巨蛛之神傷痕累累的軀體，對著她低聲呢喃，在感受到露茜萊絲的存在後，巨蛛之神終於放棄掙紮，明白周圍發生的一切不是幻境。

　　隨後，事情進展的格外順利。

　　得知黑夜女神已經臣服後，巨蛛之神情緒有些激動，但最終還是接受了現世，選擇向放開了自己的精神，讓恩佐留下靈魂烙印。

　　自此，黑夜教會的三位女神，都已經臣服恩佐。

　　“走吧，該離開了。
”

　　恩佐緩緩開口道，既然露茜萊絲與綺羅，都已經宣布臣服自己，那麽也就沒必要再將她們關在戰鬼世界。

　　下一刻，次元之門開啟。

　　恩佐帶著三位女神，直接來到巫師世界的遺棄之地，出現在一片荒野之上。

　　遠處是紅堡王國的城市。

　　此時的城市之中，早已陷入一片混亂，厄索斯大陸沉沒的消息傳開，世界末日的傳言越演越烈，幾乎所有人都加入了黑夜教會，以此祈求黑夜女神的庇護。

　　然而，無論他們怎麽祈禱，都無法得到回應。

　　甚至那些黑夜教會的高層，都在感受自身的力量，正在不斷的流逝，仿佛三位女神已經拋棄了他們，因此陷入無比恐慌的情緒之中。

　　“主人打算怎麽辦？
”赫拉雅試探著問道。

　　恩佐深吸一口氣，而後緩緩飛上天空，直到可以俯覽整個遺棄之地為之，除了已經沉沒的厄索斯大陸，如今的遺棄之地隻剩下八塊大小不同的陸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