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7章 兩個賤人
海兔子這一夜,遂了平生之願,終於從小兔子變成老兔子。
清晨,靜悄悄的溜出船艙,神清氣爽;好在他還知道自己的工作,師傅蝦叔已經連續在望鬥上值了一天,自己也該換下他了。
蝦叔看著他,什麽也沒說,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本來想說少年人最忌半老珠蚌,食髓知味之下,這一路上一條命就要去脫半條;但隻要是想起徒弟在戰鬥中的表現,他就什麽都說不出口。
徒弟已經不是原來的徒弟,海兔子永遠不在了。
海兔子在望鬥上,目光不經意的掃向遠方海面,確定無事後,隨即轉向了下面的船艙,如此不斷切換,其實就是想知道那個家夥的澡到底洗完了沒有?
他知道那個家夥還在裡面,五個舞姬啊,他怎麽敢!
早晚累死他!
他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就這樣先讓這家夥先美幾天,然後在找機會向他挑戰,看看到時候這個軟腳蝦還拿什麽來和他抗衡!
一條船隻需要一個強者,有他海兔子就已足夠,沒必要再來一個!
直到日上三竿,快開午飯了,這家夥才從舞姬們的船艙中走了出來,也沒扶牆,也沒痰湧,一邊走還一邊伸出右手,一根中指筆直伸出,正正指向望鬥!
海兔子就有一種衝動,想跳下去狠狠揍這家夥一頓,但終究忍住,現在還不是時候,其人體力還在,便打也不過是場消耗戰,也佔不到什麽便宜!
這東西剛才的動作就是針對他的,他心裡很清楚!
雖然不知道那個手勢代表了什麽,但肯定不是什麽好意,就是侮辱!
就是老子幹了,你有本事來找我麻煩啊?
太囂張!
海鬼群來襲後,整個航程變的平靜了起來,在海洋中,這些東西也是一霸,它們過處,大小海獸皆辟,都躲的遠遠的,也包括那些鬼礁的大鯗。
眾人總算是有了一段比較清閑的時間,但這樣的清閑隻是暫時的,過了這段時間,過了這片海域,該怎樣還會怎樣!
海兔子食髓知味,每日下海翻漿倒海;木貝一如既往,天天洗澡一漱中腸,都忙得是不亦樂乎;但在七日後,已經接近那個島嶼的近海,海況更加的平穩時,海兔子找了個機會在船尾挑起事端,酣暢淋漓的打了一架!
這一架,也沒遮著掩著,從日出到日落,手中短刺都打斷了幾支,仍然誰也沒能奈何得了誰,一個鼻青臉腫,一個嘴歪眼斜。
海寡婦不得不控制人等不要前往船尾,隻和幾個原力者遠遠觀望,看得是心驚肉跳,冷汗直流!
這樣的生死鬥毆他們就從來都沒見過,無所不用其極,仿佛生死大仇,但偏偏再是兇惡的手段另外一個卻總是能應對,然後更毒辣的還將回去!
不敢勸,就怕誤傷!
看他們兩個宰金盔海鬼還看不出來什麽,隻知道出手又快又疾,從不浪費第二次,但這兩人這一對上,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戰鬥,這樣的層次,他們上去可能和金盔海鬼也沒什麽區別。
最後實在是打不動了,是舞姬們架著木貝離開,海寡婦背著兔子撤退,誰也沒落下好。
海兔子發現自己錯估了形勢,那家夥哪怕夜夜留宿客艙,體力也一點不比自己差!
看來指望在這方面取勝對方就很有難度,還要另尋手段。
當然,他也不弱,那家夥想贏自己,門也沒有!
在找到辦法之前,實不宜再多生事端,畢竟,兩人的爭鬥太過激烈,稍一不慎,意外隨時都會發生!
再數日後,終於見到了目的地,一座名喚中砂的大島;海寡婦對這裡並不陌生,但她並不喜歡這裡,因為這裡是海盜的天堂,無法無天的所在,秩序混亂,強者為王,是個所謂的自由之地,她在崛起時還時常來這裡找機會,但等自己打出了名聲之後也就很少再來,畢竟,這裡的人不太喜歡走正道。
這一次,是沒辦法的辦法,她需要補給,需要簡單修複戰鬥中船體的破損,最重要的是,需要一批有經驗的水手。
雖然明知在這裡招幕的水手可能技能沒問題,但很難服從管教,但船上有兩個大蟲在,還怕有人不老實麽?
這兩人動不動就生死邀鬥,真正讓人頭疼!
從船上到陸地,對久在海洋的人來說就是天堂!
海寡婦對此三令五申,要求他們不要多事,晚上就一定要回船休息,否則發生了什麽概不負責!
也是對中砂島的顧忌,這裡的人可能還知道她的聲名,但手下那些水手客人,誰會在意他們?
她也不可能整日盯著他們,還一大堆需要解決的問題呢。
千叮嚀萬囑咐,七,八日後還是出了問題。
這是一對母子,孩子十歲左右,為什麽不惜遠渡重洋去往中州,這背後的故事不用想,每一個悲劇都各有不同;母子兩個變賣家產搭上了這條船,身上已是所剩無幾,就隻能省吃儉用的,靠漿洗衣物維持船上消耗,船上客人也不多,這母子倆的情況大家也都知道。
海鬼一戰後,其實是有收獲的,比如海鬼的內膽石,就是市面上比較珍貴的一種藥材,能賣些錢;打掃戰場時,金盔海鬼的內膽石當然由船上水手們統一收取,再分給在戰鬥中出了力的原力者們,但那些普通的海鬼因為數量太多,也就處理的不太乾淨。
有錢的人當然不會為了這點錢財就髒了自己的手,能坐得起這條遠洋海船的也沒幾個窮人,所以在大家的默許之下,這母子倆就自己割了些普通海鬼的內膽石,準備找機會變現,好歹能熬過這段艱難的旅程。
中砂島就是個機會,把海鬼的內膽石賣出去換些錢財最起碼就能應付這一路上的開銷,也不至於在船上隔三差五的接受他人的施舍;這位母親是位很自強的性格,大家也很理解,所以就給了他這個機會。
問題就出在這裡,這位母親一個人上了岸,試圖在魚龍混雜的港口市場變現,作為一個稍有姿色,又對惡劣環境了解不夠的女人,當她在面對港口這樣三教九流最複雜的人際交往時,就根本不是小心翼翼能躲掉麻煩的。
她為了賣十幾塊內膽石,就差點把自己賣進了窯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