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斷袖?
到午後祭了竈,一家子坐在一起吃了酒席,小年就算過去了。
池韞換了外出的衣裳,戴著冪籬出了門。
到了沈家羊湯鍋子,立時有人招手:“這兒、這兒!
”
卻是俞家三兄妹。
池韞向他們點了點頭,取下冪籬,打發絮兒去對面茶館等,在俞敏身邊坐下,笑道:“俞二公子出來放風呢?
”
俞慕之迫不及待拿起筷子,聽了她這句,不禁叫屈:“什麽叫放風?
你一個姑娘家,說話能不能好聽些?
”
俞慎之夾起剛片好的羊肉卷兒放進沸湯裡,慢條斯理地說:“池大小姐沒說錯啊,你每天關在家裡,可不就是出來放風?
”
俞敏跟著點頭。
俞慕之生氣:“你們到底誰家的?
為什麽每回都護著她,倒跟我作對!
”
俞慎之瞥了他一眼,說道:“我們是俞家的,不過你是撿的。
”
俞慕之氣得想摔筷子。
什麽兄長,隻會埋汰他!
片得薄薄的羊肉卷,入湯即熟,俞慎之招呼:“快吃,煮久了就老了。
”
俞慕之立刻抓緊筷子,忘了剛才還在生氣:“我的!
這是我的!
”
池韞吃了幾片肉,又慢慢喝了半碗湯,渾身暖洋洋的,抽空問了一句:“怎麽今天沒要包間?
”
“人太多啦!
”俞慎之說,“沒法子,坐外面就坐外面吧。
”
本朝風氣開放,女客雖然稀罕些,但也沒那麽多規矩。
俞敏吃了個囫圇飽,問她:“池姐姐,你怎麽都不吃啊?
”
“我出門前吃了酒席的,你們家沒吃嗎?
”
俞慎之擺手:“我們家不吃酒席,就煮了餃子,沒什麽意思,所以我們偷溜出來了。
”
一個地方一個風俗,池家與俞家祖籍不同,這小年的過法也大不相同。
既然池韞不吃,俞敏就拉著她討論自己的新話本。
聽她們說得熱鬧,俞慕之躍躍欲試,卻被大哥拍了回去:“心別散!
還有一個多月就下場了,等你考中,想怎麽寫怎麽寫。
”
俞慕之苦著臉,隻能化悲憤為食欲。
俞敏想起來了:“池姐姐,你的婚期是不是也在那幾天?
”
池韞點頭稱是:“早一日。
”
俞敏同情地瞅了眼自家二哥,說道:“有的人真是可憐啊!
別人洞房花燭,他得苦哈哈睡號房。
”
俞慕之瞪她:“你別含沙射影的,我是去考試,這是好事!
”
“你也知道這是好事啊?
”俞慎之輕飄飄地瞥過去一眼,“那還不用心點?
每天都讓我追著催功課,也好意思。
”
俞慕之立刻縮了脖子,乖乖埋頭苦吃。
俞慎之聽到俞敏追著池韞問宮裡的事,敲了敲桌面,提醒:“在外頭收斂些,小心叫人聽到。
”
俞敏便道:“那我們另外找個地方說話吧?
池姐姐。
”
池韞無可無不可:“行啊!
”
於是,還沒吃飽的俞慕之也被一並拖走了,四個人去了附近的光明寺。
俞敏的問題,池韞撿著能答的答了:“……大概就是這樣。
”
“哇!
這招我怎麽沒想到呢?
下回有得寫了!
”
池韞提醒她:“記得改頭換面,這是皇家的事,叫人看出來要惹麻煩的。
”
俞敏滿口稱是:“池姐姐放心吧,學個手法而已,旁的斷不會叫人聯想,我懂的。
”
池韞點點頭。
俞敏是世家出身,這些事放心多了。
過了會兒,寺裡熱鬧起來,卻是和尚們要請佛。
俞敏和俞慕之擠過去看熱鬧,俞慎之就和池韞落在了後頭。
默默走了一陣,俞慎之問:“玉妃的事,真的跟你沒關?
”
池韞失笑:“你們一個個怎麽都這樣?
我膽子再大,也不能在宮裡生事吧?
真不是我出的手。
”
俞慎之顯然不相信:“那樓四怎麽去得那麽及時?
”
“我知道和我謀劃,這是兩回事。
”
俞慎之點點頭,懂了:“推波助瀾。
”
池韞很無奈:“那些貴人要折騰,我難道還能插手?
不過提前做好準備,防止自己成了犧牲品。
”
“我又沒說你做得不對。
”俞慎之辯解。
過了會兒,瞅著周圍沒人,他小聲問:“你跟玉妃有什麽過節?
”
得了,這印象是真洗不清了,嘴上說相信她,心裡還不是覺得玉妃倒台有她的事?
池韞索性不解釋了:“我跟她能有什麽過節?
八竿子打不著。
”
俞慎之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道:“知道嗎?
你說假話的時候特別自信。
”
“……”原來自信也不對了?
在俞慎之心裡,已經定型為大魔王的池韞哭笑不得。
她隻能睜眼說瞎話:“玉妃對樓四有點說不清的曖昧。
”
俞慎之驚訝:“你是說……”
池韞點點頭:“樓四也在無涯海閣讀過書。
”
俞慎之一副深信不疑的樣子:“這也難怪。
”
陛下當初還是宜安王,除了爵位高一些,無論哪方面都不如樓晏。
池韞一攤手:“她每次都為難我,那我煩了嘛!
”
俞慎之點點頭,一副恍然的樣子:“原來如此!
”
池韞心裡笑得不行,人太聰明了,真是容易帶歪。
俞慎之還在那裡感歎:“真沒想到,玉妃居然是假的。
也難怪,以往見過玉妃幾次,確實平平無奇,和傳聞中的玉家小姐相去甚遠。
可惜紅顏薄命,也不知道那位玉家小姐是何模樣。
”
池韞說道:“想見也容易,你拿面鏡子瞅瞅,除了長相不一樣,其他也差不多。
”
俞慎之笑了:“你這是什麽比喻?
”
“實話呀!
玉家小姐在女子中顯得特別,不就是因為她和你們一樣讀書識禮嗎?
至於容貌品性,都是虛的,想誇總能找出優點來。
”
俞慎之居然被說服了:“你這麽說,好像有點道理。
”
然後又看看她,說道:“那這麽講,和玉家小姐最像的應該是你啊!
”
這都能扯到一起來?
池韞服了:“哪裡像了?
”
“是你說容貌品性都是虛的,我仔細一想,你和她們不一樣,不就是因為行事頗有男子之風?
”
讀書識禮,騎射六藝,惹不高興了就把人弄死……
俞慎之打了個寒顫,突然想到,難道他對池韞有好感就是因為這個?
所以說,自己真是個斷袖?
中午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