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遇刺
才出行宮,便傳來一聲喝問:“何人!
”
是巡邏的軍士,看到了這邊的燈火。
胡恩站出來,回道:“陛下在此。
”
巡邏小隊的隊長領著人過來,果然看到了皇帝,急忙低身行禮:“參見陛下。
”
皇帝點點頭,說道:“朕就在這兒走走,你們自去忙吧。
”
胡恩補充:“陛下去看看先帝親筆題詞的石碑,喏,就在那兒。
”
巡邏隊長看了看,那石碑就在行宮側旁,也在他們巡邏的路線上,周圍並沒有閑雜人等,應該是安全的,便沒多說什麽,拱手抱拳:“是!
”
軍士們繼續巡邏,皇帝慢步走到石碑前,胡恩提著燈籠,照著上面的字。
皇帝仰頭看著,說道:“果然是先帝的手筆。
”
他自小入宮,除了知道康王府那邊是親爹媽,和皇子並無差別。
何況,康王冷淡嚴肅,先帝卻和藹可親,這心裡孺慕的對象,自然偏向先帝多些。
“朕都不知道,這裡有先帝的題詞,難為你記著,你有心了。
”皇帝感慨道。
胡恩擡袖拭淚,嗚咽出聲:“有陛下這句話,奴婢死而無憾了!
”
他反應這麽大,皇帝哭笑不得:“這是怎麽了?
好端端說什麽死?
”
胡恩擡起通紅的眼睛:“陛下這段時間,有事都叫小喜,奴婢還以為陛下不喜歡奴婢了。
”
皇帝臉上有些發熱,不自在地說:“你好歹也是個大總管,管著整個內廷呢,這貼身服侍的事,小內侍都能做,朕還不是體貼你!
”
胡恩立刻露出驚訝又歡喜的神情來:“原來陛下是體貼奴婢,奴婢真是不知好歹,竟然誤會了陛下,奴婢該死!
”
說著又要下跪,皇帝連忙虛扶了一把:“行了,出門在外,就別這麽多禮了。
”
胡恩笑著稱是。
兩人繼續看碑,胡恩用手抹了抹,說道:“這下頭沾了些泥,得擦一擦才好。
”
皇帝點點頭:“不能汙了先帝的遺作,你去叫兩個人來。
”
胡恩遲疑:“那陛下您一個人……”
皇帝不以為意:“禁軍就在這兒,還能出事不成?
”
胡恩就點點頭:“奴婢快去快回,陛下稍待。
”
他留下燈籠,快步走開了。
皇帝起初沒覺得怎樣,站著站著,周圍漆黑一片,夜風涼颼颼地吹,不遠處就是陵山,埋著不知道多少屍骨,心裡不禁毛毛的。
胡恩怎麽還不回來呢?
“沙沙……”
皇帝心裡一跳,提著燈籠照向聲音來處,喊道:“誰?
”
他告訴自己,用不著怕,禁軍就在附近巡邏,隻要他喊一聲馬上過來。
腳步聲響了起來,帶著軍靴頓地特有的鏗鏘聲,接著是一個沙啞的聲音:“驚擾了陛下,卑下該死。
”
是禁軍?
皇帝看到黑暗中的人影走近,果然是個身穿盔甲的軍士。
他松了口氣,說道:“你怎的一個人?
其他人呢?
”
那軍士慢慢走來,燈籠照出一張消瘦但俊朗的臉,瞧著並不兇悍。
“回陛下,卑下出來小解的,沒想到您在這裡。
”
“哦。
”出於謹慎的直覺,眼見這人越來越近,皇帝製止,“那你回去吧。
”
軍士停下腳步,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他的警惕,低身施禮:“是。
”
皇帝見他轉身,這才安心回身繼續看碑文。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兩丈遠。
皇帝剛剛擡起燈籠,忽然背後傳來風聲,他隻來得及一側身,便有一把刀狠狠紮進了胸膛。
“啊!
”慘叫聲劃破黑夜。
巡邏的禁軍馬上往這邊趕來。
距離很近,刺客來不及紮第二刀,隻能轉身逃跑。
皇帝倒了下去,鮮血噴濺出來。
……
樓晏猛地坐起身,喊道:“寒燈!
寒燈!
”
睡在門口的寒燈一骨碌爬起來:“公子!
”
“我好像聽到聲音了,你快出去看看,發生什麽事了。
”
“是。
”寒燈胡亂系了下衣裳,出了帳篷。
樓晏擦了把額頭的虛汗,發現自己心跳得很快,總覺得有什麽事情不好了。
他剛穿好衣裳,寒燈回來了,臉色難看得很,聲音都變調了:“公子,不好了!
陛下遇刺了!
”
“什麽?
”樓晏臉色一變,拔腿就往行宮跑去。
是薑十,肯定是薑十!
他的目標居然不是康王,而是皇帝。
他想幹什麽?
不對,指使他的人想幹什麽?
!
樓晏腦袋裡亂哄哄的,到了行宮門口,恰巧跟俞慎之碰上了。
“怎麽回事?
”他張口問道。
俞慎之也是一腦門的汗,急得臉龐扭曲:“我也才到!
”
於是兩人往裡擠,可惜被攔下了。
守門的副將說:“沒有召令,不許進行宮一步!
”
皇帝遇刺,行宮立刻進行了管制。
依照慣例,現下作主的應當是太後,隻是康王強勢,怕是直接越過了太後。
樓晏心急如焚,這會兒不能進行宮看情況,那就被動了啊!
皇帝到底怎麽樣?
傷得重不重?
還有希望活下來嗎?
不知道情況,他怎麽應對?
還沒想到辦法,大長公主來了。
副將上前,卻被大長公主一巴掌甩開:“本宮身為陛下唯一的親姑姑,還看不得了?
”
她氣勢太足,道理也對,副將猶豫了下,到底沒再攔。
大長公主在池韞的相扶下,就這麽進去了。
池韞回過頭,隻來得及和樓晏對了個眼神。
兩人進了寢殿,就見皇帝躺在床塌上,太醫正在忙碌地救治,太後和皇後坐在一旁六神無主。
“嫂子!
”大長公主喚道。
太後看到她,立時哭出來:“阿鳳!
”
大長公主急步走過去,問:“陛下怎麽樣?
”
皇後垂淚道:“陛下胸口中了一刀,太醫說,還好偏了一些,沒有紮中心臟,但是傷了別的髒器,流了很多血……”
也就是說,仍然有生命危險。
大長公主又是擔憂,又是生氣:“這怎麽回事?
這麽多禁軍,刺客是怎麽混進來的?
”
胡恩已在地上跪了許久,此時磕了個頭,哭著回稟:“都怪奴婢,陛下去看先帝題詞的石碑,說是髒了,叫人來洗,奴婢竟把陛下一個人留在那了……”
“那刺客呢?
”
“鄭國公去抓了。
”
說一下,最近更新不怎麽穩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