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把這件事交給沐寒煙,才是最佳的選擇,畢竟,他有一個身為宗家家主的祖父,有一個身為黑石城城主的父親,身後還有一個龐大的南煙商會。
更重要的是,他還有一身鬼神莫測的星蔔之術。
當然,到底會不會星蔔之術隻有沐寒煙自己才知道,其他人都是深信不疑。
沐寒煙看姿容又恢復了冷靜,心頭有些欣慰。
“走,先去商會。
”沐寒煙和老人家簡單道別,率先朝南煙商會趕去。
雖然姿容現在還保持著理智,但這隻是暫時的,如果俞清婉出了什麽意外,連沐寒煙都不知道,悲憤之下的姿容會做什麽事來,所以,必須盡快找到俞清婉才行。
直到沐寒煙等人的身影消失在小巷盡頭,一眾攤販們都舍不得收回感激的目光,這幾萬兩銀票,即使平分下去,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
誰都沒有想到,何慶維那幫小紈絝惹事生非,竟然讓他們因禍得福大賺一筆。
這個沐大紈絝,似乎也不是那麽可怕嘛。
就在商販們感慨萬千的時候,沐寒煙一行已經趕到了南煙商會。
剛要進門,便看見一路小跑而出的車項。
“馬車,趕緊備馬車。
”車項一邊跑,還一邊飛快的吩咐下人。
“車會長,出什麽事了?
”看見車項那著急的樣子,沐寒煙以為出了什麽大事。
“公子你來了,正好正好,我正要去見你,你來了就最好不過了。
”車項抹了把額頭的細汗,欣喜的說道,然後將一封密信遞到沐寒煙的手中。
沐寒煙打開密信細細一看,一直皺著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
“走吧,先進去再說。
”沐寒煙收起密信,進了商會。
“姿容,你也看看吧。
”沐寒煙將密信交給姿容。
姿容看過內容,神情也是放松了一點。
信是黑石城傳來的,沐睿安已經知道了俞清婉失蹤的事情,派出城主府人手四處尋找,得到消息的南煙商會也在沐南的命令下也派出了大量人手,與此同時,和南煙商會有合作的各地商會收到消息之後也紛紛援手。
十幾天後,終於打探到了一點消息。
據說有人在一輛飛馳的馬車上見過俞清婉,而馬車駛向的方向便是京城。
不過黑石城與京城距離數萬裡之遙,山高路遠,其間還要穿過南溪、臨安,東雲三郡,崇山峻嶺不計計其數,所以現在也不能確定那輛馬車便是駛來京城,有可能停留於南溪郡、臨安郡或是東雲境某地。
不過不管怎麽說,知道俞清婉沒有性命之憂,還是讓沐寒煙和姿容等人長出了一口長氣。
“公子,這次多虧城主大人和南公子出手,我姿容就是肝腦塗地,都難報此恩。
”姿容哽咽著說道。
花月和薑玉哲幾人也是暗暗感慨,他們也沒有想到,為了姿容的事,沐睿安和沐南竟是如此不遺餘力。
說到底,姿容隻是沐寒煙的護衛而已,對他們來說根本無足輕重,這麽做,僅僅是因為沐寒煙的關系。
能追隨在沐寒煙的左右,姿容何其幸運。
“記住我說過的話,我們是朋友,也是同伴。
”沐寒煙拍了拍姿容的肩膀,鄭重的說道。
“嗯。
”姿容點了點頭,一滴眼淚終於湧出了眼眶。
隻為了沐家所做的一切,隻為沐寒煙的這句話,便是讓他姿容立馬去死,他都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這些日子你就留在商會吧,有什麽消息也好盡早知道。
”沐寒煙對姿容說道。
黑石城距離京城太遠,即使飛鷹傳書,都要好幾天才能到,剛才那封密信便是五天以前傳過來的,沐寒煙能體會到姿容此時度日如年的心情,知道隻有讓他自己留在商會,他才能稍稍心安。
“多謝公子。
”姿容沒有矯情,感激的說道。
就在這時,一名護衛匆匆而來,將一封密信交給車項。
“又有消息了。
”隻看了一眼信筒外面的印簽,車項就欣喜的說道,將信筒遞給沐寒煙。
沐寒煙打開信筒,迫不及待的攤開信紙,姿容等人也趕緊湊了過來。
信很短,很快,幾人就看完了內容,神情喜憂摻半,同時也有幾分怒意。
這封密信不是黑石城傳來的,而是從南溪郡城的吳家傳來的。
收到沐南的求援,吳齊雲沒有絲毫怠慢,馬上召集人手尋訪俞清婉的下落。
自從異獸谷試煉之後,屈家元氣大傷,吳家趁機崛起,如今隱然已經將屈家壓住一頭,成為南溪郡城的第一世家,他們出手,自然比南煙商會在南溪郡城的分會管用得多。
隻用了兩天的功夫,吳齊雲就打聽到俞清婉受人挾持進了臨安郡,而挾持她的人實力高強,很可能是世家之後。
不過這些事都不是吳家的人親眼所見,所以吳齊雲也不敢確定。
怕消息傳回黑石城再傳到京城耽擱時間,所以吳齊雲一邊派人知會沐睿安與沐南,一邊直接將書信傳到了京城的吳家商會,再由吳家商會轉較車項。
同時,也派吳家子弟進入臨安郡,繼續追蹤俞清婉的下落。
但是在信的最後,吳齊雲提到,臨安郡不是吳家的地盤,當地幾個豪門世家與吳家甚至還有些過節,所以吳家的人到了臨安郡可謂寸步難行,恐怕很難有什麽收獲。
“這樣,我們馬上去臨安郡。
”看完吳齊雲信,沐寒煙馬上就做出決定。
不止吳家的人在臨安郡寸步難行,據沐寒煙所知,南煙商會在臨安郡也是處處受阻,連象樣的分會都沒有建起來,沒什麽人手,指望他們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公子,此事還是從長計議為好。
”車項搖了搖頭,說道,“臨安郡與安雲其他各郡不同,自古以來士族強盛門閥眾多,當今皇室便是起源於臨安士族,而京城八大世家之中,便有三家也是起源於臨安。
雖說如今的臨安士族表面看來已無往日的強勢,但根基仍在,與京城各大世家,甚至皇室依舊聯系緊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