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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寵妻日常》第6章

攝政王寵妻日常 微桁 3645 2024-05-25 17:01

  第6章 異響

   春依見紀初苓笑笑後便不再說什麼,心裡感覺十分不踏實。
二小姐一向很好哄騙,怎麼好像一夜之間她就摸不透了?
姑娘難不成是知道什麼了?

   昨晚那兩歹賊突然出現,著實將她嚇了一大跳。
她本想喊人,聲還沒出口卻又突然轉了念頭。
如果二小姐出了事,她不就有機會離了二房嗎?
三小姐對二小姐最為不喜,她平日裡幫三姑娘留意二姑娘的功勞也不少,到時候隻要去三姑娘跟前說上一說,跟去她身邊也不是難事。

   這衛國公府將來那可是大爺的,她才不想待在二房等著被分出去。
何況二少爺生得好,跟著三姑娘她也能多些機會……

   這一多想,便是再想喊人也來不及了。
春依心一橫索性就倒下裝暈了。
她怕被看出端倪,今日還特地讓自己顯得憔悴些。

   忐忐忑忑之中,春依連發都沒怎麼梳好。
不過因紀初苓還有傷,本就是要隨意打理,所以也沒有說什麼。

   紀初苓對鏡左右看了看,忽然轉了話題問道:“對了,昨夜我睡下後,是不是有誰來過?

   秋露點頭:“是啊,昨夜老爺來過了。
老爺不讓我們吵著姑娘,坐了一會便走了。

   原來那時迷糊間覺察到的人,竟是祖父?

   見紀初苓轉而問起別的,神色也如常,春依暗道自己剛剛怕是多慮了,這才把心安了下來,說道:“聽說老爺昨兒是與幾位大人有宴,所以回來的晚。
一回來得知了姑娘遭難的事就急忙趕來了。
老爺可心疼姑娘了。

   “是呀,老爺命我們好生照料姑娘,還十分震怒,派了人去查,勢必要抓到那些壞蛋,將他們處置!
”秋露一臉忿忿道。

   上一世那兩人不知躲藏到何處去了,終是沒有逮到的。
她曾經也數次想過,為何自己命數如此不佳,竟會晦氣地遇上這檔子兇災。
但眼下一回味,她越想越覺得那兩賊人並不是臨時起意的。

   雖還不知因何緣由,但定是一開始就沖著她來的。

   否則說不通,為何他們出現的這麼湊巧古怪,又偏就在回城避雨時就劫了她呢?
若說為財吧,他們起初一眼都沒瞧過她身上的珠寶首飾,若是因為她的身份而要劫她尋什麼好處,那也不對,那兩人一開始分明是想要她性命的,也是後來突然起了邪心才暫且沒有下手。

   他們的目的一開始就為殺她。
可這殺身之禍究竟從何而來?
她是招惹到誰了,對方竟到要她命的地步?

   再加上哥哥中毒之事,會不會是一人所為?
紀初苓指尖敲了敲腦袋,一時理不清個頭緒。

   “大哥的事,祖父知道嗎?

   秋露春依兩人相看一眼,搖搖頭:“奴婢們不知。

   秋露昨兒跟著,雖未進屋但看情形也多少能猜到些,她小聲說:“但他昨日好像沒去過青竹院。
而且少爺染病之事,二夫人也不許下人們聲張。

   春依卻是不知的,隻暗道大少爺一個廢人,染個疾再正常不過,又不是什麼大事。
正想著,便瞧見了端著食點回來的三人,說道:“姑娘,早膳來了。

   紀初苓昨晚累得很,也沒吃什麼。
算起來,這頓可以說是她隔了那麼多年,頭一回吃上東西,備的又都是她以前愛吃的,一口口下肚覺得什麼都是絕頂美味。
但她還是以最快的速度用完了。

   倉促用完早膳,紀初苓就朝大哥的青竹院而去。
雖然楊軻再三保證紀郴已無礙,她還是要見著大哥才踏實。

   沒想卻在院子門口,遇上寧氏正從裡頭出來。
甯氏應是來看紀郴的,隻是不知發生什麼,臉色不好一副被氣著了的樣子。

   “娘。
”紀初苓到跟前喚了聲。

   寧氏這才注意到女兒來了,眉頭皺了皺:“阿苓?
你不在房內休養著怎麼到這來了?
身子好些了沒?

   紀初苓乖巧地應了聲。

   “娘,我沒事。
我來找大哥呢。
娘這是在生誰的氣啊?

   寧氏沉了沉臉道:“能不氣嗎?
真不明白郴兒在想什麼!
這青竹院的下人們是越來越沒規矩了,病了連一個在跟前伺候的都沒有。
為娘要將這些人全處置了他竟還不讓!

   青竹院的這些下人如此散漫,都是被他給慣的,否則昨晚也不會出那麼大事。

   甯氏說著看向紀初苓道:“你倆啊,如今越發不聽我的話了,當真都不讓人省心的。

   寧氏一想到昨晚一對兒女都出了事,還都是險些喪命的大災事,就十分後怕。
她心念著家宅不安,別是遭了什麼邪祟,這會正打算去佛堂燒燒香,於是隻叮囑了幾句便匆匆走了。

   待寧氏走遠,秋露不平地嘀咕道:“姑娘都如此了,二夫人還責備姑娘呢。

   寧氏一向如此,對姑娘不甚親近,便是在一塊的時候,也是愛訓話的多。

   “二夫人這麼說,也是因為擔心姑娘啊。
”錦梅聽了忙出言道。
可嘴上雖這麼說,她與錦蘭一直跟著寧氏,是知道她的脾氣的。
這世道本就更重男兒一些,何況這裡是國公府,哪怕少爺不良于行,在二夫人心裡也是更重一些的。
不然怎麼一早來的青竹院而不是琳琅院呢。

   聽說二爺今日本想告假照顧女兒的,但甯氏卻說女兒已經沒事了,二爺的公事更為重要,也沒同意。

   紀初苓擺擺手,沒說什麼,一手提著裙擺邁進了院中。

   原來是因為要換下人的事生氣呢。
畢竟哥哥昨晚那麼兇險,娘會發怒也實屬正常。

   昨兒她怕娘擔心,也更怕大哥被人下毒的事傳出去,會打草驚蛇,所以沒讓楊大夫把此事告訴娘。

   大哥中毒之時身邊偏一個人都沒有,哪有那麼湊巧的事?
這青竹院裡應真是有什麼不乾淨的人。

   聰穎如大哥他不會沒想到,但他為什麼不同意娘親更換青竹院的人?
這點紀初苓也沒明白。
於是她在屏開丫頭和陳嬤嬤之後便直接問了。

   大哥今日看起來氣色好上許多,得虧楊大夫妙手。
紀初苓進來時,紀郴正披了件衣裳坐在院中看書。

   每回這時,紀初苓就會去坐在他右手側的石凳上同他說話。
這次也是。

   紀郴聽了她的疑問,隻搖了下頭淡淡道:“換了人,我不習慣。

   紀初苓愣了愣,既而沒忍住輕笑出聲。
還真是大哥才會說出的話。
大哥的性子她瞭解,他說不在意的,未必是真的不在意,但既承認了的,就必然是真的。

   青竹院裡的人不多,外院幾個粗使,廚房一個廚子,還有便是貼身照顧的婢女柳素,和小廝明喜了。

   大哥雖說換了人不習慣,可說不準加害他的人就在其中。
那人若心不甘再動手怎麼辦?
這始終是個隱患。

   紀初苓盯著院中大哥侍養的花花草草,抿著唇思索著。

   紀郴見自個妹子的眉頭都快擠到一塊去了,隻好拿冊子輕拍了拍她的額頭:“為兄再不濟,也不至於我身邊所有的人都想害我。

   “嗯?
”什麼意思?
難道大哥已有了什麼頭緒?
紀初苓剛想問,忽見柳素端著東西向兩人走來。

   柳素將手裡端的茶盤和果子糕點擱在石桌上,裡頭有大哥喜歡的,也有她愛吃的。

   紀初苓掃了一眼,便擡頭看向柳素。
在她的印象裡,柳素是個十分細緻貼心的丫鬟,她一直都跟在紀郴的身邊,平日裡照顧大哥起居飲用,十分周到。

   但眼下出了事,她自然看誰都本能地多了分審視。

   柳素擺放糕點,雖仍有井有條,可紀初苓瞧著似乎精神不佳,眉目間更有一絲病態。

   “你病了?
”紀初苓問道。

   柳素聞言忙搖頭道:“謝姑娘關心,奴婢沒什麼。

   “你何時病的?
對了,昨夜你又在哪?
”紀初苓脫口問道。

   這是她覺得最奇怪的事,柳素一直都在大哥跟前悉心伺候的。
常理來說,斷不會大哥中毒昏迷危在旦夕,她卻無影無蹤的。

   柳素聽了身子忽然一顫,驀地跪下,神色凝重地看著紀初苓說道:“都是奴婢的錯,昨夜竟連少爺出事都沒有察覺。
若少爺有事,奴婢真的……”柳素緊咬著下唇,臉色瞧著更白了一分。

   “可是柳素敢對天發誓,柳素一心,絕對不可能會加害少爺的!

   此事想來她著實後怕。
一直以來,都是她不離身地悉心照料少爺。
若少爺真的出了事,她自己都原諒不了自己。

   紀初苓聞言皺眉:“加害?
你怎麼知……”

   話未說完,嘴裡卻被塞了塊糕點。

   紀郴笑笑道:“我家阿苓原來是來審人來了。
”繼而對柳素道,“起來罷,我已說過我不曾懷疑你。

   紀初苓三兩口將糕點咽下,問紀郴道:“大哥,是你說的?

   連娘都不知道大哥是中毒的呢。

   紀郴搖頭:“柳素聰明,便是不講,她自己也猜到了。

   再聽紀郴一說,才知道原來昨夜柳素也病了。
他昨兒見柳素臉色不好,便早早讓她去歇著。
而柳素一回屋就撐不住睡了,更是發了一夜的熱。
所以昨晚他們趕到時,柳素才不在。

   其實若說是柳素下了毒,她也是不太信的。
大哥中毒的時候,偏偏柳素病了,這事就更巧了。
下毒的人明顯是為了避開柳素好下手。

   除了柳素,青竹院裡還有誰能貼近大哥身邊下毒?
或者是吃食上的問題?
其實青竹院裡的人不多,應該也都乾淨。
說不準是什麼人偷摸進來下的黑手也不一定。

   紀初苓心頭琢磨著,忽然左右看了看,問:“明喜哪去了?

   雖大多時候大哥都是由柳素照料,但他這人頗為講究,有些時候柳素不方便近身侍候,便喚的明喜。

   那明喜是個乖憨的性子,就是膽子有些小。
以前她來青竹院時,有事沒事就愛捉弄他兩下。
後來每回見了她便跑遠了。

   今日也是躲了?

   話音才剛落,紀初苓卻忽然聽到了一絲古怪卻又熟悉的聲音。

   若說古怪,是因為這聲音是她前世不曾聽過的。
可熟就熟在她死後魂系草株時,日日都聽的那些花花草草如此交流。

   雖極輕弱又非字句,她卻一聽便懂了。
未及多想,下意識就起身,目視遠處樹影之後喝道:“誰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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