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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寵妻日常》第107章

攝政王寵妻日常 微桁 3898 2024-05-25 17:01

  第107章 分家

   第二天,紀初苓喝下了神醫調熬好的藥,等過了一個時辰,神醫把了下脈,便笑著說了句解了。

   眾人一聽都很欣喜,一顆吊了個把月的心總算是安回去了。
鐘景還偷偷躲去摸了把淚,被如意笑話許久。

   侯夫人當晚備了一大圓桌的美食佳餚菜席。
這兩日她對神醫的飲食口味上了心,摸著了一點神醫的喜好,結果特地為他做的菜竟還得了兩句讚賞。

   神醫很是滿意。

   特別是釀的那小米酒,神醫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後臉頰酡紅的哼起歌,明顯露了醉態。
神醫哼唱時架勢擺得足,可卻五音不全,眾人瞧著又想笑又不敢笑。

   紀初苓雄毒未顯,神醫卻一把脈便知,更是兩日功夫就將毒去盡,甚至還有出神入化的駐顏術。
楊軻得知了後更是撓了心肺的想見神醫,心想醫道一途他果然還差得遠。
奈何眼下情況特殊,不便走動。

   免得露了痕跡,被康和帝得知了紀初苓身上的毒已解了。

   在紀初苓體內之毒解後,謝遠琮便立刻安排了神醫給紀郴診治腿疾之事。

   神醫也是催著急,趕著要將事快些辦了。
畢竟是答應過之事,欠著的帳早辦早了,心裡也舒坦。
否則放心裡記掛著他自己都覺得渾身不得勁。

   紀郴腿疾時日已久,不似有血蓮能解萬毒,撞上那麼大好運。

   所以治起來比紀初苓的毒要費心許多。
但好在長久以來,一直都有楊軻在替紀郴活血疏筋,診治之方也確是在點子上的。
到如今人能站起一兩步已實屬難得。

   不過在他眼裡,治方還是粗陋了些,差些火候。
神醫最終一邊嫌棄麻煩,一邊仔仔細細給紀郴下了猛劑。

   等到謝遠琮終給紀初苓帶來好消息時,又已是好些日子過去了。

   在這段時日裡,望京城的風雨欲來之勢有增無減,隻是影響不到別院裡罷了。

   而康和帝的病症似乎也是從那日開始,便一日重過一日。
起初康和帝還撐著,使人辨不分明,不敢輕舉妄動。

   可一日皇帝突然休朝,並接連數日再未曾上過朝。
眾臣紛紛猜測,皇帝這是龍體病重到連朝都上不了。

   而且皇帝寢殿周圍被禁軍侍衛圍得密不透風,各懷心思的人就連個消息也難以探聽。

   每日能進殿的隻有太醫院的太醫,且隻許進不許出。
偏殿逐漸安置了一群人。

   眾太醫們吃這口飯的營生,眼下帝王龍體如此,他們盡心去治,可也是愁眉不展。
最初那兩位一直替皇帝調養的太醫更是心中納悶。

   皇帝雖病症一日日加重,可此前用藥物調養著,狀況尚可,怎突然之間就急轉直下了。

   不過要說的話,這種病真真發作起來,也確是如此疾迅。

   太醫們低著頭圍著一塊低聲商討。
心裡都默默想著,他們可得再想出法子來,否則如此下去,大夏國變天怕就是遲早的事了。

   跟在皇帝身邊近身伺候的小內監立在內殿簾外,隨時準備聽候皇帝的吩咐。

   裡頭有一點響動心都要提到嗓子眼。

   皇上鬧心悸,今日一整天了此刻才好些,睡下了。
可誰知他下一刻會不會突然疾喘起身。

   那他就得趕緊進去替皇上拍背去痰,然後去找太醫來。
這些日一直如此。

   他眼見皇上狀況一日差過一日,總是擔心受怕的,怕皇帝一口氣突然上不來了。
那他侍候在旁的是不是也會丟了腦袋。

   小內監神色緊繃一刻不敢松,結果被身旁突然湊近的人影給嚇了一大跳。

   看清來人原是傅公公後,才鬆了一口氣,剛要喊人,就見傅公公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傅公公人可好了,一直都對手下人極為照顧。
皇上突然留他近身傅公公也沒有不悅,聖上病下後還總是來相幫。

   小內監這會見傅公公沖他揮揮手,表示由他來伺候著,讓他下去歇息歇息。

   不知所措的他如同找到了倚靠,感恩地匆匆下去了。

   皇帝將殿週邊成桶,裡頭就留了這麼個沒勢沒牽扯的小內侍。
傅公公見人退去後,裡頭就隻剩了他一人,便悄悄掀簾進去,在龍床邊上靜立了一會。

   皇帝啟著口仰面睡著,他站這麼一會了,皇帝也沒覺察到。
皇帝以前對此可是最敏感的。

   傅公公對比著皇帝以往龍威大盛的模樣,歎口氣,又搖搖頭。

   日暮時分,傅公公臉色憂忡地從大殿內出來。
離開後不久,半道被一些緊盯著裡頭動靜的人攔下。

   個個都拼命擠出憂心龍體的神情,在擔憂的掩飾之下探問消息。

   傅公公許是心慌之故,也總一不小心說漏嘴。

   不消一個晚上,消息就暗中傳遍了整個望京城。

   皇上龍體大恙,恐不久矣!

   也不過一夜時間,太子府榮王府暗地湧動,望京城裡裡外外明中暗中,逐漸多了許多陌生面孔。

   也就在當夜,紀老爺子房內的燈早早便暗下了。

   內院伺候的下人雖有些奇怪,但眼見是歇下了,便也不好去擾。

   大概是因為聖上數日不朝的事,嗅到瞭望京城中不尋常的動靜,紀老爺子眉頭也一直未舒,這些日子房內總是亮到很晚的。

   不過晚間紀老爺子讓人請了大爺過來,後來兩人似在房內起了爭執一般。
不過下人們都沒太靠近,隻隱約聽到一些,也不知是否真的是在爭吵。

   之後過了一兩時辰,大爺便離開了。
下人們偷打量,見大爺面上瞧來未有什麼怒氣,當是他們聽錯了。
隻不過大爺步履匆匆的,像是趕著辦事一樣。
大爺走後沒多久,那房裡頭的燭就熄了。

   翌日天光大亮,直至快正午了,也沒見紀老爺子起來。
內院侍候的下人納了悶,去敲門喊聲皆不應,才覺得不對。

   推進屋後一看,紀老爺子仍躺在床上,瞧著像睡了一夜沒起,可伸手一探鼻息竟是沒了。

   下人腿一軟,頓時大喊著不好就沖了出去。

   雖未聲張,但這日衛國公府裡頭氣氛不尋常,就連門口路過的行人都感覺到了。

   很快,衛國公沒了的消息不脛而走。

   聽說人這幾日都還好好的,昨兒也是如常睡下,沒想這一睡就不醒了。

   不過眾人聽了唏噓幾聲也就從耳中過去了,畢竟衛國公也是年事已高。
老臣嘛,這種事情遲早,但也是難免的。

   若是平日裡,去了一位肱骨老臣可能算件大事,可這會,卻是沒有比宮裡頭那位更要緊的了。

   衛國公府裡頭亂成一團,紀承海與紀淩鋒各帶了一撥人,擠在紀老爺子院子之中。
一撥盯攔一撥要走,兩方對上劍拔弩張。

   父親走前最後見過的人就是紀淩鋒了,怎能讓人不多想。

   紀承海怒目圓睜,少見的大火氣,目眶脹紅瞪著紀淩鋒,要他解釋。
他也不想相信,會是自己的親兄長害了父親。

   紀淩鋒則一如既往地冷著一張鐵臉,並不承認,且斥他不孝,堵著在父親院子裡鬧,不讓父親安心好走。

   人分明屍骨未寒還在屋裡頭。

   兩邊眼見著是快要打起來了。

   正緊張間,屋子裡頭剛檢過的大夫出來了。
紀承海難以接受父親一夜離去的消息,抵觸仵作,便請了府上熟識的大夫來看。
這會人出來說是沒有內外傷也無中毒跡象,初斷不似被人所害。
紀淩鋒一聽神色幾不可察地微微一松,神情悲痛反咬紀承海居心不良。

   明明他離開時父親還好好的,之後才自己熄燈睡下,如何能說是他害了父親。

   紀承海則愣了神,有些難以置信。
難道父親真是壽終與紀淩鋒無關?
可明明身子還健朗……

   紀淩鋒言道還需儘快安置後事,便帶人欲走,但紀承海仍舊直覺其中尚有關鍵未明,留人不放,問紀淩鋒父親昨晚喊他是去商討何事?
因何爭執?

   商討何事……

   自是事關近日榮王暗中的籌備舉措。
他近期來往榮王府商議的舉動頻繁,終是被父親知曉了他私下在與榮王共事。
這才急急喊了他去,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大加斥責。

   他見狀索性挑明,不過是回頂了幾句,嘲他頑固老朽,值此關頭讓他休想插手。
話是重了些,但也沒想那老頑固竟生生被他氣死了。

   他從沒想要害過父親,也沒想氣死他,實屬無心。
可人眼下都已經死了,他能有什麼辦法!
父親自知年事已高,也當知道自己不可如此動氣。
這可與他無關。

   何必要那麼激動?
他為的什麼?
做的還不是關乎紀家未來的大業!

   紀承海見紀淩鋒話有遮掩不放他走,推搡之間眼看要打起來。
便是此時有人影自院門而入,喊停眾人。

   在場眾人看清來人,個個眼大瞪如銅鈴。
紀承海一時間也忘了要衝紀淩鋒落去的手,怔怔地盯著人,說不出話移不開眼,心潮澎湃竟也似要背過氣去。

   一旁阻止不了二人隻能遠站邊上乾著急的寧氏也是瞬間淚如雨下。

   紀郴在眾人視線裡走到兩人面前。
許是數年未起過身,走路姿勢尚有幾分生澀,可腿腳有力,落地穩健,一路走來不見歪斜無力傾倒,身旁也無人相扶。

   與常人無異。

   眾人驚疑,大少爺好了!

   女婿悄然帶神醫來給紀郴醫治之事,二房是知道的,隻是親眼所見仍是震撼。
大房卻是不知的,紀淩鋒瞪眼見人如同見鬼一樣。

   紀郴寬慰父親幾句,後道他已請了人于房中查視祖父情況,稍等便知。

   眾人還納悶他請的何人,何時進去的,就聽徑直入屋的柳素過了會出來言道,死因乃是氣急攻心。

   且她手上拿出了半截燭,截面平整顯然是被故意切去的下半段。
此半截是在桌底角落找到的,明顯是將長燭切去後,留剩一小段放入燭臺。
那點燭火燒完便會自行熄滅。

   就是說紀淩鋒走時紀老爺子已死,他將人放床上做出安眠之相,並動了燭火,所以看來,才像是紀淩鋒離開許久後,紀老爺子自己吹燭上床一樣。

   他是被紀淩鋒給氣死的!

   紀淩鋒見事暴露,卻仍不認,直斥胡說八道。
心裡想著就算是被他氣死的,那也不能算他出手謀害。
道紀郴帶來的人信口雌黃,半截燭也是蓄意誣陷。

   見他如此無恥紀承海又震驚又氣怒,帶人擁上要打。
混亂中紀淩鋒挨了兩拳,但紀承海也沒討到好。

   最後紀淩鋒含著嘴角血漬離去,揚言要即刻分家。
此事又無確切證據,任他們要告要鬧,他一概否認便是。

   就紀承海那微末的人脈地位,他能有什麼法子?
帝王都隻剩半條命了,誰還來給他們主持所謂的公道。

   勝者才有公道。

   他早受夠了二房!
離去時紀淩鋒心想,分家一事本還想等著襲爵後再提,眼下也是不必了。
或者說可以直接等著成事後的新帝賞賜。
屆時他也定然不再是僅僅一個衛國公的爵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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