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摻和(快穿)》第140章
第140章 神醫24
吳萱草來到這個世界後就翻閱了很多醫典,而其中佔據最大篇幅的,莫過於林朝賢的事跡。
早在幾百年前,他就能打開頭骨和腹腔為人治病,還能金針拔障,讓白內障病人重見光明。
但由於各國混戰,文化斷層,他的醫術也就慢慢失傳了。
吳萱草一直對這些記載半信半疑,但如今,親眼看見站立在自己面前的薛伯庸,她卻頭一次對老祖宗的醫術產生了敬畏。
中醫到底有沒有用?
這個問題一直被後世之人爭論不休,隨著西醫的發展,「中醫無用論」逐漸成為主流思想。
然而,華國的老祖宗們卻是憑借中醫,看了幾千年的病,並留下許多傳世藥方,這又該如何解釋?
吳萱草是外科大夫,穿越到此處之後才明白,中醫到底有沒有用。
她的同事曾經說過,倘若一名西醫穿越到古代,除了去當屠夫,或許沒有別的出路。
而她來到此處後,對這個觀點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
沒有高端的醫療器械,沒有各種抗生素、特效藥,沒有無菌手術室,她的手術刀完全沒有用處。
病人來看病,沒有b超或x光等檢查儀器,她連他們生什麼病都不知道,更何論去治療?
若非她靠縫合術揚了名,並引來鄭哲,然後依靠他的醫術來應付病人,這間醫館怕是早就撐不下去了。
每天頂著「神醫」的稱號行事,她早已滿心都是不安,極度渴望學習中醫,讓自己的頭餃名副其實。
得到那本《杏林春》後,她的這種渴望瞬間達到了頂點。
她隱隱有種感覺,隻要自己能獲得林朝賢的傳承,並把它與西醫結合起來,定然能夠在這個落後的時代開創一個醫學新紀元。
她對自己很有信心,同時更看不起寶物在手卻不知道運用的林淡。
因為隻有她知道,缺失了《杏林春》這本書,林淡手裡的傳承等同於廢物,既如此,為何不把所有傳承都交予懂得運用它的人手裡呢?
但現在,薛伯庸完好無缺的雙腿卻像一個巨大的巴掌,狠狠扇在她臉上,叫她面紅耳赤,震驚難言。
「你,你的腿痊癒了?
」她嗓音極其嘶啞。
薛伯庸卻理也不理她,拉著林淡的手腕,逕直走進鋪面,到了內間才從懷裡摸出一本醫書,交到林淡手裡︰「這是我從吳萱草那裡找到的醫書,應該是你家的東西。
昨天薛繼明借出去的書,我全都幫你找回來了,如今都好好鎖在嘯風閣。
你幾時搬到醫館裡來住?
屆時我派人把那些書也送過來。
」
林淡輕撫書皮,雙目明亮︰「這的確是我家的東西,謝謝大哥!
」找回缺失的傳承,對她而言實在是意外之喜。
「不謝。
」薛伯庸揉揉小丫頭的腦袋,慌亂了一天一夜的心,終於慢慢平復下來。
……
三日後,長公主和小世子的病都已經大好,再吃幾天藥,鞏固鞏固療效,應該就能痊癒。
林淡為二人診了脈,在藥方上稍作刪減,然後命僕婦去抓藥,完了便準備出門去購買一些傢俱,讓人送到醫館去。
她新開的醫館叫做杏林春,招牌已經做好了,大喇喇地掛在吳萱草的眼皮子底下,隻要她擡起頭來一看,就能想起那本醫書和那份失之交臂的傳承,心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或許是沒了念想,或許是恨透了林淡和薛伯庸,她竟把《杏林春》默寫出來,送給鄭哲,希望他能憑借高超的醫術,摸透林家的根底,然後再傳授給自己。
在這個世界上,聰明人有很多,不是隻有林朝賢一個,他能研究出來的東西,別人未必研究不出來。
鄭哲得到醫書後如獲至寶,把自己關在房裡夜以繼日地研究。
而其中種種,林淡現在還毫不知情,她正把自己積攢的銀兩倒在桌上,一個一個數得認真。
偏在此時,院外傳來一陣裡啪啦的巨響,彷彿有人拿斧頭砍著什麼東西,隨後便是一陣喧嘩。
「出什麼事了?
」她立刻走出去查看情況。
「無事,隔壁那些雜碎打上門來了而已。
」名喚瑤柱的大宮女冷笑擺手。
林淡走出院門,卻見一名容貌俊美的中年男人氣勢洶洶地奔入正院,身後跟著兩個妖妖嬈嬈的女子和一名拿著斧頭的壯漢。
中年男人提高嗓門喊道︰「李彤,李彤,你給我出來!
當年你明明生的是個女兒,為何假充男嗣騙我?
你若是不給我交代清楚,我就去宮裡告禦狀,說你混淆我朱家血脈,也混淆皇室血脈!
」
長公主端坐上首,表情冷凝,正欲呵斥男人,陪坐一旁的朱藝閩卻先炸了毛,二話不說就脫掉上衣,露出自己平坦的胸膛,吼道︰「你胡說什麼?
我是不是男人,你沒眼睛看嗎?
娘,這等胡話父親也敢說,怕是瘋了吧,您趕緊替他找個大夫看看腦子!
」
男人盯著朱藝閩的平胸愣住了,跟在他身後的兩個小妾卻尖叫起來,連忙躲閃。
長公主砸了茶杯,冷道︰「連本宮的府門都敢劈,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用繩子捆了!
這兩個小妾以下犯上,拖出去給本宮狠狠地打!
」
話落,她施施然地站起來,用帕子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珠,哀戚道︰「閩兒分明是個男孩,侯爺卻偏偏認為他是女子,侯爺怕是吃錯了藥,發瘋了。
本宮這就進宮去為侯爺請個太醫來,你們把侯爺關到柴房裡去,免得他拿斧頭傷人。
若是侯爺果真病重了,閩兒,這個家還得靠你來支撐,你明白嗎?
」
朱藝閩穿好衣服,連連點頭。
被林淡看慣了,摸慣了,他倒也徹底放開了。
不就是裸體嗎,本世子讓你們看個夠!
中年男人這才意識到,公主這是動了真格,打算以得了瘋病為由把他囚禁起來,讓朱藝閩提早襲爵。
偏偏他太過篤信之前得到的消息,所以大張旗鼓地打上門來,不但滿府的僕役聽見了他那些瘋話,連一牆之隔的寧王府,怕也聽見了,再要轉圜已是不可能。
他立刻癱軟下去,忙不疊地向長公主磕頭告饒,對攛掇自己的兩個小妾自是恨之入骨,又哪裡會管她們死活?
長公主明白,自己這邊定是出了內賊,否則宣平侯這個廢物絕不敢氣勢洶洶地來找麻煩。
所幸她遇見了林大夫,這才化險為夷,保住了兒子的爵位,更保住了他一條小命!
思及此,長公主立刻去了後院,親自拜謝林淡,並送給她一個裝滿金錠子的妝匣,「林大夫,您的大恩大德,本宮無以為謝,一點小小心意,望您收下。
日後您但有所托,本宮必不推辭。
」
林淡打開匣子,言道︰「殿下不必客氣,這些已是最實在的謝禮。
我的醫館剛開張,還有很多東西需要添置,殿下此舉實乃雪中送炭。
我已把藥方開好,你們照著吃就行,出不了問題。
府中既然有事,我這就告辭了,四日後再來複診。
」
長公主既要入宮面聖,又要清理內賊,實在抽不開身照顧林淡。
倘若府中有人心懷叵測,故意去得罪她,反而不好。
況且經過三天的相處,長公主已對林淡的為人十分瞭解,她不會說漂亮話,也不太擅長交際,做事卻一等一地沉穩,一等一地踏實。
病人的隱疾她絕不會宣揚出去,因為她不屑於那樣做。
長公主再三拜謝,又親自把人送出府,這才換上朝服,進宮去了。
宣平侯被她關在柴房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著實是可憐。
他那些小妾庶子絲毫不敢跑過去查看情況,隻縮在房裡瑟瑟發抖。
林淡向來是個行動派,回到醫館的第二日就開張了。
杏林春對面是坐擁兩位神醫的萱草堂,病人來了之後直接就拐去了對面,連她家的招牌都懶得看一眼。
她卻也並不著急,隻是坐在堂中翻看醫書和脈案,到了飯點就去後院做飯,日子過得十分悠閑。
薛伯庸早上來她這裡吃早飯,然後去軍營訓練;中午來吃午飯,稍微小憩片刻便走;晚上來吃晚飯,坐下與她聊一聊今天的趣事,這才回薛府。
他早已習慣了有林淡陪伴的日子,少了她,生活中的一切都彷彿變得沒有滋味了。
林淡也很習慣大哥的陪伴,他若是哪天不來,或者來晚了,她還會跑去軍營裡詢問,惹得薛伯庸暗笑不已。
偶爾有那麼一兩天,他會故意遲到片刻,等著小丫頭來找,那種既期待又甜蜜的感覺,能讓他回味好幾天。
日子在平靜中流逝,杏林春的生意一直冷冷清清,倒是對面的萱草堂越來越紅火。
鄭哲閉關出來後醫術大增,竟與吳萱草聯手收治了一名腹脹如鼓的病人。
他們切開他的肚皮,從腹腔內取出一顆重達十幾斤的肉瘤,令命垂一線的病人轉危為安。
消息傳出後,整個京城都為之震動,鄭哲和吳萱草的大名,頃刻間傳遍了秦國,連皇帝都有所耳聞,親自召見了他們。
萱草堂一時之間成了病人的首選,有外鄉人連續趕幾天幾夜的路來請二位神醫看病。
忽有一日,一名婦人躺倒在杏林春門前,攙扶她的男子擡頭看了看匾額,急喊道︰「錯了錯了,這不是萱草堂,你撐著點啊!
」
林淡走出門,替婦人仔細把脈,卻也沒挽留他們,而是指著對面說道︰「那邊才是萱草堂,兩步路就到。
」
鄭哲聞聽動靜已經跑出來了,見婦人實在是難以支撐,便就地為她診治。
路人連忙圍攏過來,議論紛紛地道︰「看吶,這就是剖腹取瘤的鄭神醫!
這位大嫂真是好運氣,趕在臨死之前到了萱草堂,定然有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