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靠銅錢把男人釣回來,值得。
許則然緩緩笑了,搖頭,“不會。
”
“哦,那我不給你。
”我把銅錢揣兜裡。
曾老讓我走投無路去南雲山,又給我這枚銅錢,沒準跟我到時能否在南雲山找到生路,活下去有關系。
男人不肯回來,已經很傷情,我不想再白白交出銅錢,傷命了。
人命兩失,才是真傷人。
許則然臉上的笑容更大,竟然頗為驕傲的說:“不愧是我的女人。
”
我白了他一眼,不明白他驕傲個什麼勁兒。
春美臉黑的跟斷腿的解四有的一拼,咬牙說:“許則然,你是來跟我搶銅錢,不是來談情說愛的!
”
“我何時答應跟你搶銅錢?
我隻是來看看情況罷了,你休想在安安面前挑撥離間。
”許則然沉下臉。
春美:“……”
我:“……”
許則然是吃錯藥了?
上次在民宿,他還是一副不想跟我分别,但被迫分别的隐忍模樣,這才過幾天,他怎麼突然直白熱烈起來?
我搓搓胳膊,真的很不适應啊。
我已經做好要跟他演一段苦情戲的心理準備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認真的盯着他看,企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點門道來,好繼續配合他。
結果,他一本正經的跟我解釋:“安安,你不要相信她的話,我真的沒想過跟你動手。
”
“……哦。
”
算了,毀滅吧。
這戲演不下去了!
春美的表情逐漸失控,“我要殺了周歲安!
”
“不必看我,我決計不會幫你。
”許則然非常堅決的說。
“你不許幫她。
”春美道。
“不幫,左右你又殺不掉她。
”許則然淡定回道。
“啊!
”春美氣的大叫,原地跺腳。
此情此景,我頭一次明白啥叫被氣的跳腳。
“周歲安,我殺了你!
”春美狠聲道。
她五指成抓,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右腳一跺,飛身向我抓來。
我當即拿符掐訣,符紙燃燒着業火,擋住春美,待她躲避業火符時,我攥着菜刀沖上去。
她招式狠辣,我比她招數更加狠絕,一招一式,俱是以命搏命。
我一拳擊在她心口,腰側也挨了一腳,踉跄着後退的同時,一把抓住她的右手,借力狠狠向下一折。
咔擦。
春美的右手腕被我折斷。
她低頭看了眼,眼神愈發兇狠,“周歲安,我本想拿了銅錢就走,你竟不識擡舉,是你逼我下狠手的。
”
她的眼中閃過血色,一道血紅的影子從她的身體裡掙出來。
身體倒在地上,春美以她本來的魂魄之體站在我眼前,她穿着血紅的衣裙,皮膚上覆蓋着一層密密麻麻的血符,不仔細看的話,她整個人就如同血人一般。
“受死吧!
”
她大吼一聲,黑發暴起,伸展蠕動,像無數條黑蛇撲過來。
我後退着,毫不猶豫咬破手指,抹在右手腕的血痕處,“仙門,現!
”
仙門自我身後浮現,石門閃開一條縫,有鬼氣随着陰風吹出,一條細細的血線飛出,徑直沖入黑發中。
恐怖惡心的黑發碰到血線,發出滋滋的響聲,迅速化為黑水。
春美面色大變,急忙收起黑發,轉身撲回身體裡。
我順勢沖上去,一把拽住她的頭發,繞到菜刀上,狠狠向後拽。
春美被我拉扯着,隻有下半身回到身體,仙門裡出來的血線停在春美身前,頂端向四處探,像是在四處嗅聞。
看來,血線無法控制跟身體融合的鬼魂。
意識到這一點,我毫不猶豫,一拳打在春美臉上,同時握緊菜刀,刀刃落在地上,剁斷了春美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