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深情讓我摸不着頭腦,“柳霄雲,你難道沒想過我隻是我,不是當初跟你遇見,被你逼死的那個人了。
”
“她自殺而死的那一刻,她就死了。
”
我跟她隻是來曆相同,臉一樣罷了。
柳霄雲怅然歎道:“曾經我不懂,如今我懂了,她性情剛烈,卻無心機,她被我逼迫,選擇死亡來逃開,而你當初被許則然逼着留在身邊時,你沒有死,你想的是活,忍耐一時之痛,堅韌的活下去。
”
我抱着胳膊,露出淡淡的微笑,“嘴這麼甜,是不是你還沒準備好引開柳四?
”
“……不是,我雖是能出手。
”柳霄雲看我不想跟他談論感情問題,也沒再說這事,商定今晚十一點動手,他便離開了。
我看着香爐中早已燒完的香,靜靜地站了半晌,離開了堂口。
回到房間,我靠坐在床頭,腦子裡回憶着我和許則然這次相逢的點點滴滴,越想越是心驚。
我和他做盡了親密事,卻連眼神交流都沒有。
不知道那一夜,他抱着我,在想什麼?
肚子有些微微的系統,許成成鑽出來,趴在我的小腹上,腦袋貼着我,仰着小臉,嘴裡啊啊的喊着,眼中滿是擔憂。
他覺察到了我的情緒。
我淡笑着,摸摸他的頭。
許成成抓住我的手指,乖乖趴着,陪着我。
……
夜裡十點四十,我跟柳霄雲站在療養院外。
“你自己能行?
要不,讓祝歡衣陪你去,她是薛濤的徒弟,手上有些本事。
”柳霄雲說。
“女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我一本正經回答。
柳霄雲:“……”
他一臉無語。
我笑了笑,“放心,我總能去墳地的。
”
柳霄雲深深地看我一眼,飛身而起,沖進療養院,不過兩分鐘,他懷裡似乎抱着什麼東西,蹭蹭的在前頭跑,柳四太奶黑着臉,在後頭追。
我躲在牆角,在柳霄雲穿過公路時,我看清他懷裡抱着的是個孩子。
活生生,白嫩嫩,還在哭的孩子。
“柳霄雲,你要是敢傷了我的孩子,我必定要你的命。
”柳四太奶惡狠狠的說。
柳霄雲譏諷道:“你殺了柳門那麼多人,我如今要你的孩子來償命,這都是你做下的孽。
”
他話說的狠,右手卻小心翼翼護着孩子的腦袋。
我看得出來,這倆人顧忌着孩子,誰都不敢用什麼手段,就這麼追着跑遠了。
等見不着他們的影兒了,我掐訣請出宋知言,讓他打頭陣,為院門口和大樓門口守着的保安送上免費鬼遮眼服務。
在宋知言的幫助下,我有驚無險的進了電梯。
我在電梯裡披上順來的蛇皮紅袍,當電梯門打開,柳門祖樓的木制走廊出現在我眼前。
我抓緊身上的紅袍,沿着走廊向前,路過安老頭房間的位置時,我腳步頓了頓,但沒停,繼續往前,沿着走廊走進柳霄雲和範蓉拜堂的大廳。
“我要去墳地。
”我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房間中間的塑像上。
我思來想去,覺得我上次之所以會糊裡糊塗的進入墳地,是因為大廳裡的塑像。
沒準塑像裡有個啥東西。
我滿臉嚴肅的盯着塑像,想等着它顯示出異常來,誰知道我的右側突然響起一道聲音:“我在這。
”
我循聲看過去,隻見大廳右側的牆角擺着一棵柏樹盆栽。
是它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