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我意外的是,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這東西居然變得充盈,站了起來。
女人勾唇笑道:“不過是一縷魂魄,你想殺我?
”
說着,她目光一厲,擡起手,我這才看見她的十根手指都變得黑漆漆。
她向我伸出黑漆漆的手指。
我不退反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指一摁,血指印就摁在她的手腕上。
女人的表情再次變得驚恐,噗噗一頓響,身體再次變得幹癟。
過了一會,她又要逐漸變得充盈。
我趕在她站起來前,又往她手腕上抹了一道血。
女人又幹癟了。
等又有充氣的趨勢,我接着抹血。
于是……
充氣。
噗,放氣。
等我左手食指上的血不流了,我毫不猶豫的咬破右手的手指,繼續抹血!
不就是幾滴血麼?
我身體好,管夠!
放氣十五次之後,幹癟的女人癱在地上,幹巴巴的臉朝上,憤恨的盯着我。
我舉着還在冒着血珠的手指,挑眉道:“不過是一縷魂魄,傷不得你?
”
“……”
女人咬牙切齒的表情。
“讓我看看你是個什麼精?
”我撚着她幹癟的手指,“紙精?
”
女人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老娘是畫中仙!
”
“哦,畫出來的女人成精啊。
”我笑笑,已經猜出這女人的身份。
是仙主畫像成精。
頂着仙主的臉,芯子卻是個精怪,難怪我看見她時,就有種撕裂感。
“你如此粗俗,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仙主轉世?
“女人很鄙視我。
我一心二用,仔細觀察周圍情況的同時,跟她閑扯,“我可沒拿仙主轉世的名頭糊弄過誰,都是别人認我是仙主轉世,敬我,懼我。
”
女人被我一句話氣的又要充氣,我立即抹上一道血。
噗,又癟了。
我看向女人剛才走出來的房間,想了想,拎起幹癟的女人,緩緩走進去。
剛走過門口,黑暗中,我就感覺有個東西朝我腦門過來。
隐隐的,帶着風。
我下意識摸出菜刀抵擋,啪的一下,那東西被菜刀拍飛。
這麼會功夫,我已經适應屋中的黑暗,看清楚被我拍飛的東西。
是一尊巴掌大小的木雕,被紅繩拴着,紅繩的另一端拴在房頂的鐵環上。
木雕被我拍飛,順着力道蕩來蕩去。
仔細一看,我發現木雕跟仙主有些相像。
看來這是仙主的雕像。
這場景,讓我想起在鬼屋時,仙主的頭顱就是被吊在空中,來回的蕩。
我瞬間汗毛豎了起來。
而正對着我的牆上,挂着一幅空白的畫卷。
想必,畫中的人便是我拎在手裡的女人。
緩了好半天,我才大着膽子伸出手,抓住木雕,剛要解下紅繩,手心突然變得冰涼黏膩,像是有啥東西從木雕裡滲出,鑽進我的皮膚。
下一刻,熟悉的聲音在我腦中突兀的響起。
“磨磨叽叽的,等你過來真費勁。
”
我心裡倏地一涼。
這是仙主的聲音!
“你定是來尋找我屍身的吧?
”仙主冷笑兩聲,自問自答,“真是想得美,我的屍身也是你能肖想的?
”
“念你辛苦一場,給你一滴血吧。
”
木雕不受控制的從我的手中滑落,掌心一片血紅。
鮮紅的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我的皮膚裡滲。
手腕上,被蛟龍皮手镯蓋住的紅痕更加鮮紅。
這……是我的安慰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