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根紫君竹,一共煆燒出了整整兩小瓶紫君竹液。
望天犼收起黑焰,“好了,兩根紫君竹全部鍛燒完了,趕緊修複紫府吧。
”
許春娘微微點頭,取過一瓶品級更好的紫君竹液,一口飲下,引導其進入紫府之中。
紫君竹液剛一進入紫府,立刻便引起了紫府的震蕩。
它無聲地滋養著紫府,飛速修複著紫府中的溝壑,讓原本早已乾涸的識海,迸發出強烈的生機。
紫君竹,果然是修複紫府的聖藥。
許春娘心中閃過這一念頭,服下更多的紫君竹液,加快了紫府被修複的速度。
很快,一瓶紫君竹液見了底,紫府的傷勢卻僅僅隻修複了七成。
幸好山長送了她一根紫君竹,否則單憑她贏取的那一根,遠遠不夠。
許春娘取過第二瓶紫君竹液服下,繼續修複起紫府的傷勢。
第二瓶紫君竹液見底,紫府的傷勢,終於被完全修複。
紫府又恢復了曾經那副生機盎然的模樣,乾涸成了小溪的識海,也重新湧現出涓涓細流,逐漸匯聚成一片汪洋大海。
許春娘睜開眼睛,輕嘯一聲,大量的靈氣被她鯨吞海吸地吸納入體內。
她的修為,也跟著水漲船高起來,由化神中期,一舉突破了化神後期,重新回到了化神巔峰之境。
隨著她不斷地納入靈氣,她周身的氣息,還在不斷地攀升,有了突破煉虛期的征兆。
許春娘腦海中的太虛逍遙心經,適時地顯現出了幾行新的金色符文。
她閉目凝神,掃過幾行新出現的字符,通讀數遍後,隱約有些明悟。
“所謂煉虛,就是煉神還虛,煉化紫府之神魂識海,複歸於天地虛無,以順應自然之法。
”
紫府,仙人之所也,是容納神魂與識海的地方。
神魂處於識海的上方,居於紫府正中之位,其餘之處,皆為識海所佔據。
按照太虛逍遙心經所言,想要煉化神魂和識海,使其複歸於天地虛無,要連同紫府一起煉化。
而她在萬卷閣裡看過的大部分功法,隻能煉化紫府中的神魂和識海,並不能將整個紫府煉化。
許春娘若有所悟,虛實之間,自有平衡轉化之理也。
天地萬物皆出於有,有出於無。
正如她的道心,以前修為低微時,道心不顯,是為虛。
隨著修為的增加,她的道心越來越強,由虛轉實,是為實。
再後來,她道心崩潰,卻也因此陰差陽錯,化作了無形,重新由實轉虛。
何為真實,何為虛妄,正如莊周夢蝶,亦或是蝶夢莊周?
許春娘再次閉目,運轉太虛逍遙心法,自外向內地熔煉整個紫府。
隨著紫府不斷被熔煉,化作虛無依托於天地之間,她與紫府之間的聯系,也變得越來越弱,近似於無。
而她的修為,也水到渠成地,突破到了煉虛期。
“煉神還虛,托體合道,這便是煉虛與合體的真諦。
”
許春娘睜開眼睛,感受紫府被化作虛無的奇妙感覺,對修行有了更深的理解。
望天犼閑閑地瞥她一眼,“你們人族的修行,就是麻煩。
突破這麽一點境界,不僅要花費許多時間,也提升不了什麽實力。
”
許春娘點了點頭,“人族生而孱弱,確實比不上靈界大部分種族,而且天生體弱也就罷了,偏偏還喜歡打壓同族,爭權奪利。
”
見她承認得如此乾脆,更直接挑明了人修弊病,望天犼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輕咳一聲,“其實人族也不是你說得那般,全無優點的。
至少,人族能夠以如此羸弱的身軀和短暫的壽命,佔據靈界一席之地,就已是不易了。
”
許春娘沒再理會望天犼,朝著學海深處遊去。
在學海中停留得越久,排斥之力就會越強,剛才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不能再繼續耽誤下去了。
隨著她不斷地深入學海,愈發磅礴的靈氣,爭先恐後地鑽入她的身體。
她的修為,以緩慢的速度,再度攀升起來。
“這學海中的靈氣,還真是讓犼眼饞。
”
望天犼眼巴巴地看著周圍的磅礴靈氣,遺憾地道。
“可惜我還未能脫困,否則憑借此地的靈氣,能省卻近千年的苦修。
要是能將此海收入你那小世界中帶走,該有多好!
”
“天心閣是天神學院存世數萬年之基業,我要敢將它搬走,恐怕七大世家中的幾位大乘尊者,都要坐不住了,沒得還會連累山長。
”
山長送了她一場大機緣,她自然不能捅出簍子,給山長招禍。
“不過,雖然不能將學海搬走,但多吸納一點靈氣,總歸是賺的。
”
許春娘想了想,“我從功法上,新學了一道化身之法,手裡也有一截九曲金蓮的蓮藕,正好可以借用此地靈氣,打造一具身外化身。
”
望天犼嗤之以鼻,“化身有什麽用,整這麽多花裡胡哨的,不如趁機多提升些修為!
”
“我這化身,可不是一般的化身,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許春娘賣了個關子,繼續朝著彼岸奮力遊去。
她能感受到,學海對她的排斥之力,越來越強烈了。
但與此同時,進入她體內的靈氣,也越來越多。
遊到了海中心的時候,受排斥之力的影響,許春娘的速度越來越慢。
她祭出生之法則,在體內遊走一圈,頓時化解了不少的排斥之力。
有了生之法則的護持,許春娘又恢復了之前的速度,繼續向對岸遊去。
但好景不長,就在她離彼岸僅有最後四分之一的距離時,體內又一次被排斥之力充盈,在學海中寸步難行。
就連生之法則的效用,也大打折扣。
許春娘不慌不忙地施展出一道死之法則,朝著排斥之力糾纏而去。
被死之法則一糾纏,她體內的排斥之力,瞬間被一衝而散。
她趁機擺脫了學海的束縛,繼續向前遊去。
靠著生死法則的轉化,許春娘不斷的削弱著體內的排斥之力,距離彼岸越來越近。
眼看著就要到達彼岸,忽然間,她身子一沉,被一股巨力拉扯著,向海底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