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愣了一下,沒料到陳宴會突然出現在那裡,也不知他在那裡看了多久。
不過也無所謂,她對徐清然光明正大的,說的話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陳宴即便看見,也沒立場幹涉什麽。
眼見他立在原地一直盯著她,不說話,周棠默了幾秒才緩慢往前,待站定在他面前,才自然而然的問:“吃好了?
”
陳宴點頭。
“準備離開了嗎?
”周棠又問。
陳宴難得的勾唇笑了一下,那笑容有些複雜,又有些涼薄,“就這麽擔心徐清然會受此打擊,一蹶不振?
”
周棠緩道:“也不是,就隻是認為,他本該是個意氣風發的人,而不該因為我和他的往事而耿耿於懷。
”
“那我呢?
”陳宴問。
周棠嗓音稍稍發緊,“你什麽?
”
“我為你性情大變,一蹶不振,就一點都不重要?
周棠,我和你之間到底為什麽會錯過,你心知肚明!
”他臉上的笑容驀地消失得乾乾淨淨,語氣也增了幾分懨懨與戾氣。
周棠深吸一口氣,“陳宴,我媽當時沒將你的銀行卡和信交給我,的確有錯,但這也隻能說明我們兩個有緣無分,注定了的!
也哪怕你高中對我能坦白一些,能給我多一些暗示和甜頭,我也不會一門心思的認定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
“你見我自行車後座搭過別的女人?
見我為別的女人打過架?
見我為別的女人補過課?
見我將別的女人帶回家?
我的暗示還不明顯?
非得要讓我放下一切跟你談情說愛,讓你被陳家的人弄死是嗎?
”
他的情緒有些激動,話到後面,他有些抑製不住的伸手緊緊扣住了周棠的肩膀。
他承認他有些失控了,也嫉妒了!
他心頭泛著滔天的醋意和憤怒,因為周棠和徐清然剛才的那個擁抱,因為周棠對徐清然最後的許諾。
徐清然這個後來之人憑什麽能得她這般特殊的對待!
周棠的肩膀猝不及防的吃痛,她眉頭當即皺起,面露痛色。
陳宴卻又像是被她臉上的痛意灼到了一般,竟是有些慌張的將雙手收回,低啞陰沉的說:“抱歉。
”
周棠揉了揉發痛的肩膀,緊著嗓子說:“陳宴,我承認我當時愚昧,不知道你的顧慮和潛在的威脅。
但你那會兒每次都是給了我一點甜頭,就必定會冷落我好幾天,甚至後來,你還和蘇意出雙入對,你讓我在不知內幕的情況下怎麽想?
我會覺得我對你來說,就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無關緊要的人,隻要你心情好了,就搭理我兩下,心情不好了,就將我一腳踹開,所以陳宴,你的做法太矛盾了,我根本看不清楚,也自打蘇意在你身邊出現後,我就更絕望的認定你對我沒半點感覺。
”
陳宴滿目起伏,沒說話。
周棠繼續說:“陳宴,往日的事,真的都過去了,如果真論及對錯,我和我媽的確該對你說聲抱歉。
”
因為她當初孤注一擲的要追他纏他,把他拉入感情的深淵,卻又因為一場誤會,將他徹底放棄。
其實說來,她對他也狠。
她現在能理解陳宴當初對她的恨,所以她對他的抵觸感已經降低了很多。
她也同時希望,陳宴能像徐清然那樣,能真正將她的話聽進去,好聚好散,去重新做個發光發熱的人。
然而,陳宴終究是陳宴,在感情上,他永遠都不是能努力保持理智和風度的徐清然。
他突然就勾唇笑了一下,似乎想通了什麽,“我不需要你的抱歉。
”
“那你想要什麽?
”周棠下意識的問。
陳宴沒說話。
周棠繼續說:“最近你也幫了我很多次,你如果真想要什麽,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能辦到就辦到。
”
“回加拿大後,去加拿大北部的史密格分公司當宣傳總監。
”他說。
周棠詫異的望向陳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