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第195章 我看它叛逆的很 (雪團篇)
第195章 我看它叛逆的很 (雪團篇)
提督府賞花宴那日,刻著陽陵侯府木牌的馬車在道路上緩慢駛著。
“你怎麽將它也帶上了?
”崔宣氏看向角落縮著的雪團。
“帶它出門透透氣。
”
免得老在書房給他甩臉色。
崔宣氏笑笑遂不再問。
這幾日,她的精神氣算不得大好。
提督府很是氣派。
門口停靠的馬車險些擁堵了道路。
過來赴宴的夫人隻多不少。
馬車隻能停下,等前面疏通後,再駛。
崔宣氏撩起車簾。
隨意瞥了一眼又放下。
“提督府每次設宴,來的人總是不少。
”
要不是這回提督府下了三份帖,她是不興來的。
除卻不可避免的社交,崔宣氏不願同這些多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打交道。
又念起提督夫人的為人,她不免搖了搖頭。
“偏嬡姐兒這幾日病了,你舅母不放心得在家中照料。
”
崔韞溫聲道:“舅母不來,兒子不是來了,左右阿娘有個說話的人。
”
這話極為熨貼。
她兩個兒子哪個不孝順。
崔韞不如他兄長穩重,可論起體貼周到,崔柏卻遠不如他。
上回婆母病痛纏身,崔韞榻前伺候,不假旁人之手。
親手煎的藥、放多少水、所煎時長、便是喂藥的時辰都是再精準不過的。
想起崔柏,她沉沉的閉了閉眼。
“與你同齡的公子哥,早早訂親的不在少數。
”
“你阿兄在你這個年紀時,忙著功課之餘還要忙著習武,還得照顧年幼盡給他惹事的你。
”
崔韞:……
崔韞輕笑:“是我耽誤了兄長。
”
可即便如此也不會將雪團給他。
經過崔柏一事,崔宣氏也算看透了。
婚姻是一輩子的事,長輩若是強行插手,多數不幸。
她便是例子。
她親口嘗過,很苦,又如何願意崔柏崔韞步她老路。
她不願為難大兒子,自然不會為難小兒子。
“你還不曾及冠,我也不願催你,左右你自個兒心裡有數就成,可別等二三十了還不開竅。
”
雪團豎起耳朵。
她能理解崔宣氏的擔憂。
畢竟,崔韞這人最後連顏宓沒看上!
!
!
這世上怕是唯有天仙能入他的眼。
雪團幽幽的看向崔韞。
崔韞餘光多數落在她身上,見狀不免凝神看過去。
對上圓溜溜的眼。
他隻當她餓了,當即取過備著的羊奶,指尖懶洋洋一勾。
“過來。
”
“喵!
”
不!
崔韞眉眼是世家公子的貴氣矜貴,可也有這個年紀該有的桀驁。
他見雪團又唱反調,也沒逼它。
一隻貓尚且如此,可見養孩子有多費勁。
馬車總算停在提督府門前。
崔韞剛要去抱雪團,她卻一跳三蹦扒拉住崔宣氏的衣擺。
張開小短腿,做了個抱抱的動作。
崔宣氏眉眼泛著溫柔。
將它抱入懷裡。
“你養的貓,別說你阿兄,便是阿娘都覺著討喜。
”
崔韞冷笑。
“討喜?
”
“我看它叛逆的很。
”
宴設在後花園,伴有絲竹管弦音,曲觴流水別有雅緻。
可見主人家是廢了不少功夫的。
剛一入內,便有不少夫人簇擁上來巧舌如簧。
說什麽的都有。
“些許時日不見夫人您,眼下得見還是容光煥發。
”
這是假話,府上出了事,崔宣氏明顯憔悴了不少。
婦人齊聚,無非是各自攀比。
“大公子今兒怎麽沒來,他可是盛京數一數二的少年郎,我還想讓我家珂哥兒借著機會,好來請教學問。
”
請教學問是假,想看崔柏笑話才是真。
誰不想來踩一腳。
崔宣氏隻是淡笑不語。
這些人算計都埋在心底,最後七嘴八舌便連崔宣氏懷裡的貓也一並誇了。
“夫人的貓養的真好。
”
雖說著話,可眼卻不動聲色的一往崔韞那邊落。
顏家的宴,輔國公府謝家是絕對不會來的,陽陵侯府自然成了香饃饃。
偏偏崔柏的事,讓眾人驚愕之餘,難免有嘲笑之疑。
可偏是這般,愈發想攀上。
崔宣氏卻不願聽她們說這些,應付一二便尋了借口入席而坐。
前面還奉承她的人,待她去後轉眼就變了臉。
“也不知她整日囂張什麽?
男人都皇上跟前辦事,好歹也算是同僚,偏她最是孤傲。
”
沒嫁人前,就招仇恨。
嫁了人後,也招仇恨。
“行了,人家是陽陵侯府的。
自然與你我不同。
”
“那又如何?
陽陵侯對她可有半點上心?
她出身好,嫁得也好,偏偏不會籠絡人心,要不然也不會這麽多年還讓陽陵侯懷念舊人?
”
有藍衣夫人輕笑。
“都說崔大公子出類拔萃,也是有趣,太後賜婚都敢拒了。
仗著聖寵,也不怕整個陽陵侯府被牽連。
”
先不說攸寧郡主如何,可到底這是太後給的恩典。
崔柏實在嫩了些,要不然焉能如此膽大包天?
“原配崔吳氏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也不難怪陽陵侯念念不忘。
她啊,說到底還比不得你我。
想來也怪可憐的。
”
一時間,說什麽的都有。
這些話,被一旁蹲在地上玩了許久泥巴,被眾人忽視更久的姬聰聽了個正著。
他傻,但是記性很好。
他記得母妃曾對胞弟姬妄道,陽陵侯正得聖寵,你若能同崔家公子交好再好不過。
萬不能讓東宮太子搶先一步。
姬聰糾結的想了想。
“崔韞!
”
他突然扯著嗓音高喊。
崔韞溫聲看過去,起身:“二皇子。
”
“你怎麽還在那兒坐著呢?
你娘都被罵不如死人了。
”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了過來,那幾個說閑話的婦人倏然間白了臉。
“沒……”
幾人底氣不足。
姬聰:“我說你有,你便是有!
”
“這麽大的人了,說的話怎麽翻臉不認。
也不嫌害臊。
”
說著,他很熱情的擡手指過去,衝崔韞道:“真的,就她們這幾人說的。
嘴實在碎的很。
”
說著,他一字不落的將適才所聞全部複述一遍。
他可不管會不會砸了提督府的宴,更不會去思量這幾個夫人內心的茫然和惶恐。
眼看著所有人都驚愕萬分,他還很得意。
他喜歡這種萬人矚目的眼神。
甚至沾沾自喜之餘還不忘初心。
“喂,我都告訴你了,你就得和太子保持距離了,懂不懂?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