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大師,我兒子的照片私發給你了,我想請你算算,我兒子今年會考上好大學嗎?
”
斐白露在粉絲的強烈要求下連線了第三個有緣人,這位有緣人想問孩子的學業。
斐白露看了看屏幕前的中年婦女,又看了看私信裡的照片,沉吟半刻,開口道:“比起算兒子的學業,我覺得你應該去做一次親子鑒定。
”
“這是什麼意思?
”中年婦女茫然不解。
“看你面相,你懷了一胎,但這個胎兒孱弱,與你沒有母女緣分。
而你發給我的圖片,上面這個男孩與你沒有關系,反倒和你丈夫有親緣線。
”
斐白露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換言之,你養大了你丈夫和小三的小孩。
”
這句話信息量爆炸!
彈幕如雪花般飄過。
【分。
】
【不對,離。
】
【恐婚恐育每一天,不婚不育保平安。
男人休想算計我的錢、我的房子、我的肚子!
】
【好可憐啊,滿心歡喜來替孩子求學業,結果被告知養大的孩子是丈夫和别人生的,這對于任何一個媽媽來說都是緻命打擊吧?
】
中年婦女身體搖搖欲墜,咬牙切齒恨恨道:“蔣忠,你這個王八蛋……”她挂了連線,一看就是去找渣男丈夫算賬。
斐白露也結束了今天的直播,盤膝打坐煉化四面八方湧來的靈氣。
與此同時,被緊急送往醫院就醫的應澤蘇醒了過來。
“應澤,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為什麼……”經紀人李陽克制住自己深呼吸,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字來,“你為什麼要自殺?
”
他爬上二樓,按照斐白露的指點直奔浴室,就看到應澤臉朝下躺在浴缸裡,身上沒有外傷,也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迹,這說明應澤是自願做的。
應澤自殺!
他到現在都不敢對外界公布這個消息。
也根本不敢相信向來堅強溫柔的人會做出這種事。
“抑郁症……”應澤虛弱地扯了扯唇角,焦糖般的褐色眸子黯淡,不複以往的神色。
李陽震驚地看着應澤,他從來不知道應澤患有抑郁症,而且嚴重到産生了自殺的念頭。
他久久不言語,半晌才試探性地說:“是不是安排的工作太多了?
這幾年确實忙碌了不少,我們……”
“陽哥。
”應澤打斷他的話,愣愣地看着天花闆,喃喃自語:“是太痛苦了……”
十年如一日在娛樂圈打拼,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把時間全部花在工作上。
他是同行口中的勞模,大家對他的爆火并不意外,誇他厚積薄發、天道酬勤。
然而事實是,他怕孑然一身的自己閑下來後,無處可歸。
鮮花鋪路,衆人追捧,聚光燈下他的未來光明璀璨,而私下裡他的世界滿目瘡痍、寸草不生。
他試圖修補,但無濟于事,無法言喻的痛苦如影随形。
李陽心裡難受,無法感同身受應澤口中的痛苦是什麼,他張了張嘴巴,想說什麼又咽了下去。
“你先好好休息,要是睡不着可以看看這個。
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聊聊。
”李陽塞給應澤一個手機。
手機裡各種軟件都删了,隻有一個抖手。
一點開就是斐白露和‘守護最好的櫻花’直播連線的内容。
看着‘守護最好的櫻花’這個名字,應澤神色怔忪,黯淡的眸子有了一點焦距。
他自負不是不負責任的人,在自殺前安排好了身後事,對于錢财的處理,對于朋友和粉絲的安慰,對大衆的交代,盡可能不占用公共資源。
原本以為死前已了無遺憾,然而在窒息感湧上來的那一刻,他忽然記起自己唯獨漏了一個人,準确說不是漏下了她,是不敢去說。
那人可能還按時按點準時給他發信息,可惜他以後都不能回複了……他到底還是做了個不負責的人。
應澤手指微微動了動,點開視頻。
李陽見他終于有了點人氣兒,心中松了一口氣,悄悄退出了病房。
【抱歉,我是聽朋友推薦來的,第一次趕上直播,不太清楚直播間的規矩……】
看着‘守護最好的櫻花’被衆多網友攻擊無措地給出解釋,應澤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又很快抿直。
她哪裡有什麼朋友,大概是聽什麼網友說過白露直播間,所以誤打誤撞點了進來。
在這之前,也不知道她信了多少網友的話,嘗試過多少種辦法,被人坑了多少錢,隻為求個心安。
——
“這個……還有這個這個……”
“一樣來五份。
”
斐白露對着菜單指了指。
“好嘞斐小姐,今天老闆知道你來,要親自給你下廚。
”店員态度好極了,看财神一樣看着斐白露,絲毫不談老闆每天翹首以盼等着斐白露來的事。
這可是SVIP客戶,一個人的消費抵得過十個人,餐館全靠她一個人支撐才沒倒閉。
餐館就餐的人不多,斐白露要的菜很快就上齊了。
斐白露正打算開動,抖手軟件突然收到了楚初發來的消息。
“大師,應澤回複我了!
他醒了!
”
楚初的喜悅溢于言表,斐白露笑眯眯,舀了一勺飯塞進嘴裡,回了個“恭喜”。
天地無終極,人命若朝霜。
人生短暫,誰沒有遇到幾個坎呢?
便是他們這些玄門中人能占蔔過去和未來,也無法逃脫五弊三缺的束縛。
天行有常,大坎嘛,跨過去就好了。
斐白露飽餐一頓,店員小哥客客氣氣地送上飲料,把人送到門口,“斐小姐下次再來呀。
”
斐白露掃了店員小哥一眼,原本想說幾句,忽然她的食指微微一顫。
符篆傳來的信息讓斐白露臉色微變,她顧不得寒暄,沖店員小哥微微點頭,然後腳步急促地往外面走去。
店員小哥迷惑地揉了揉頭發,“斐小姐剛剛好像有話要和我說,怎麼突然走得這麼急?
有急事麼?
”
酒吧裡,林建立暢快喝酒,誰敬酒都不拒絕,喝得面紅耳赤。
喝了一輪,他懷裡摟着美人,口齒含糊地和身邊一群朋友說話,“老子好不容易從我哥手裡逃脫出來,就放一天假,你們玩你們的,我玩我的,别來打擾我。
”
他醉醺醺地和美人往樓上走,狐朋狗友們露出我懂的暧昧表情。
“啊——”
不一會兒,樓上傳來女人的尖叫,狐朋狗友愣了一會兒,紛紛擠眉弄眼。
“小林總憋狠了,一上來就玩這麼大的,啧啧,可憐的小美人喲……”
“肯定那女的滋味不錯,才把小林總勾得把持不住,也不知道事後我們有沒有機會也嘗嘗?
媽的,越想越心癢。
”
“改天約出來呗,反正小林總的女人我們也不是沒玩過……”
男人們哈哈大笑,手腳肆無忌憚地在身邊的女人身上遊走。
有的甚至急不可耐當場辦事,絲毫不顧女人的羞恥。
“砰——”緊閉的門被一腳踹開。
斐白露逆着光過t了進來。
一步一步,帶着很迫人的氣勢。
她紅唇微抿,眉眼間滿是冷凝,有種睥睨一切、邪祟自散的氣質。
像是高高供起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