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念青的祭日,應該快到了吧。
”往日裡隻能在晚七點新聞看到的大人物,此時異常親和的坐在司遇白身旁。
司遇白沒說話,眼底壓着一片陰沉色,看不到光。
司念青。
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有人提起這個名字。
看着不遠處又白又軟的小侄子,司遇白不緊不慢的對中年男人嗯了聲。
突然,手術室的門從裡面被推開——
曾裕玲最快沖過去,她倒是要瞧瞧,在她看來注定要截肢的病人,做完手術之後醒沒醒!
赤信很快從裡面被推出來。
白布蓋在臉上,安靜而又祥和!
門口衆人:“……”
吃驚看着這一幕,這是……手術把人做沒了?
?
?
“赤信!
!
!
!
”赤禮整個人如遭雷擊,快步沖過去,健碩雙手如秋風掃落葉,顫抖的幾度擡起又放下,“不!
!
!
我不相信!
!
”
“我說什麼來着?
截肢保命!
你們非要相信那個勞什子毛都沒長齊的專家!
”
最得意的當屬曾裕玲,此時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去!
尖酸刻薄!
赤禮置于身體兩側的雙手緊攥成拳,青筋快要爆炸,赤紅着一雙眼看着被蓋上白布的赤信,同樣不敢掀開看他的兄弟最後一眼!
“阿司……”祁宴眉峰緊鎖,來到司遇白身旁。
小星星這是……
曾裕玲蹦不住快要笑出來,“活該!
”
“閉嘴!
!
!
”赤禮腦袋嗡的一下炸了,擡手沖着曾裕玲……身後的牆壁就是一拳,隻聽咚的一聲,牆壁愣是被砸出一個大窩!
簌簌往下掉着牆皮!
曾裕玲:“……”
咕咚——
咽了口口水,雙腿發軟,眼神驚慌!
“你們吵什麼?
”陳妤聽到動靜走出來,皺眉看着衆人,在她身後,商晚星慢悠悠摘着口罩,露出那張精緻絕美的臉,沒什麼表情。
“就是她!
”等在外面的其他部門兄弟眼眶通紅,朝着商晚星就要沖過去,祁宴與從陰影裡走出來的袁三二話不說上前攔住,一拳一個,纏鬥起來!
坐在輪椅上的司遇白臉色已經很難看,寒氣滿身,眼看就要壓不住——
商晚星:“……”
表情冷漠。
他們在幹什麼?
“不是?
哪個神仙給他蓋臉上了啊?
?
”陳妤對眼前的混亂簡直就是莫名其妙,他們好好的在裡面做着手術,怎麼出來這幫人還打起來了呢?
?
?
低頭一看赤信,愣了!
陳妤氣惱的邊說邊将白單掀開,露出赤信那張生無可戀的臉!
一時間——
所有人的表情凝結在臉上!
所有人的動作凝結在手上!
所有人:“……”
“我……”推床出來的小助手被吓得一動也不敢動,弱弱舉手。
他就是想開個小玩笑。
掀開的白單下,手腳無法動彈的赤信生無可戀,面對這幫兄弟,他覺得自己的臉從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丢到了不知道哪裡去!
赤信閉上眼:還不如讓他去死呢!
崩潰、絕望、尖叫、想爬行……
所有人:“……”
所以,赤信非但沒死,人還已經醒了?
?
?
尴尬……
“所以,你們以為他死了?
”商晚星冷淡開口,那雙眼緩緩掃過面前每張人臉,所到之處,所有人都羞愧的低下頭。
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小、小專家……”赤義伸手撓頭,半晌才找回自己聲音。
商晚星冷眸看他,“别叫我專家。
”
赤義:“……”
赤禮趕忙接上話茬,“這裡面有誤會,商小姐聽我們解釋……”
“行,你解釋。
”商晚星無波無瀾的回應。
赤禮:“……”
眼看不知該從哪兒先說起,大老粗的赤禮也越來越急,知道他們都誤會了她,剛才雖然是别的部門的兄弟沖動了,但是在第一時間他們也沒反應過來!
他們真是群白眼狼!
邊想,急紅了眼的赤禮作勢又要給商晚星跪下!
比他更快的卻是她的腳,小白鞋抵在他膝上,“你敢再跪,我就把赤信的手腳重新再打斷!
不信你就試試!
”
商晚星斂眸,長睫落在臉上壓下一道暗影,帶給人十足震懾感!
赤信:“……”
“怎麼?
道歉都不會嗎?
”司遇白打破安靜,冰冷聲音一字一句傳進衆人耳中,所有人這才如夢初醒,齊刷刷站到商晚星跟前。
“對!
不!
起!
”
響聲連醫院的房頂都能掀塌!
陳妤:“……”
這也是有點過于誇張了!
“不是,你人醒着你怎麼不說話啊?
”陳妤想起什麼,扭頭看向整件事的罪魁禍首,卻見他眼淚汪汪看着自己,拼命眨眼,口水流到單子上。
宛如個智障!
陳妤:“……”
她此時才想起來,原來是商晚星嫌他太吵,後半截手術的時候,重新把他下巴給卸掉,忘裝回去了。
想了想,伸手戳戳商晚星。
等到她看過來,又指了指赤信。
商晚星:“……”
沉默着伸手,咔嚓一聲,将赤信的下巴裝回去。
赤信:“求求你們,讓我還是去死吧!
!
”
赤信:“太丢人了!
!
真的!
太丢人了!
!
!
”
赤信:“我真的不想活了!
!
!
”
嘚吧嘚吧。
喋喋不休。
所有人:“……”
現在他們開始無比懷念起,剛才安安靜靜的赤信,赤義想了想,重新伸手将白單蓋回到赤信的臉上去。
果然……
還是這樣跟他最相配!
一場烏龍就此結束。
商晚星沉着臉,又冷又燥,那幫往日裡在赤影裡說一不二的鐵漢們,像隻小貓咪一樣老老實實站在她旁邊,不敢吭聲。
“手術前說過什麼,我不想再提醒一遍。
”
商晚星視線越過臉色青白交錯的曾裕玲,最終落在兩杠四星的中年男子臉上,認認真真開口,剛才的那段小插曲她并不放在心上,但是這件事,沒的商量!
“小寶啊!
”祁宴冷笑着突然開口。
小包子擡頭,“嗬?
”
“你聽這打臉聲?
”祁宴用手抵在唇邊,又說。
小包子難得配合,“嗬嗬?
”
“是不是清脆又動聽?
?
”
“嗬!
”小包子用力點頭點頭,連帶着小鲨魚帽子都在晃,又呆又萌!
曾裕玲如喪家犬!
面如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