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好不容易教會了,謝三郎卻不敢動彈。
實在是針管長得太吓人。
程筠好說歹說才讓他下手:“就這樣,對,再不縫合以後肯定要留疤,你輕點我不怕疼。
”
謝三郎不想讓她留疤。
不是他嫌棄,是怕她看見了不開心。
她本完美無瑕,又何須留下痕迹。
半個時辰過去,謝三郎才紮好繃帶,在手背上打了個正兒八經的蝴蝶結。
“謝謝相公。
”程筠在他臉頰親了口。
謝三郎不為所動,嚴肅道:“這幾日你好好休息,在拆線之前不能亂動,以後更不許像今日這般亂來,聽清楚沒有!
”
當時他看見她手上全是血,心髒都漏了拍。
恨不得以己代替。
她反倒好,笑容滿臉,跟個無事人般!
程筠不知道他擔心自己,舉手投降:“我知道了,我不敢了,相公你别生氣了。
”
語氣嬌軟,帶着撒嬌的味道。
謝三郎心裡的火洩了一大半,他主要還是氣自己給她帶來了麻煩,要不是他的存在,閻王樓的人根本不會找上來。
今日隻不過是受了點傷,日後他不在的話,她性命受到威脅,他又該怎麼辦。
這些,他想都不敢想!
“相公,我知道錯啦!
”程筠用蝴蝶結去蹭他的臉,“憑她根本傷不了我,今天是個意外。
”
謝三郎哼了聲:“我去給你打水洗澡。
”
程筠不知道想到什麼,眼神落在他下腹,暧昧地道:“好啊。
”
謝三郎胸腔帶着股氣,沒看明白她的眼神,直到熱水倒好,他才反應過來。
她手受傷,根本無法洗澡!
“我去找容嬸幫忙!
”謝三郎放下帕子,漲紅着耳根出門。
程筠哎喲了聲。
他立即扭頭看她,擔心道:“怎麼了?
”
“你過來。
”她彎着身體,像是磕到了膝蓋,等他靠近,她整個人往他懷裡倒,手臂圈住他的脖頸,“相公,你之前受傷是我幫你洗的,現在我受傷,是不是要報答我了?
”
謝三郎眸子灼灼地盯着她,在她眼神裡看到了偷笑。
她是故意的!
這個念頭猛地竄了出來,讓他嘴角不受控制地抿緊。
“我……我還有事要去做,讓容嬸來吧。
”
程筠像是怨婦般地道:“你不願意為我做這些事嗎?
唉,那你讓容嬸來吧,終歸是我不配了,配不上你的伺候。
”
哪跟哪!
謝三郎掐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别多想,我沒這個意思。
”
“那你幫我!
”她直起身,雙手平直地攤開,眉尾上揚,勢必要逗弄自家小相公。
謝三郎硬着頭皮去摸她衣服上的系帶。
解了許久才解開外面兩層。
他額頭滲出不少冷汗,他發現,這比給她上藥縫針還要難。
引領過幾十萬将士,從不膽怯的少将軍,在此時,手竟然開始發顫,整個人的身體溫度緩緩攀升,仿佛烈火灼身。
程筠倒是很自在,沒有露怯。
不過圓潤的腳趾頭卻绯紅無比。
直到脫完,他磕磕絆絆地抱起她放進浴桶,先給她身上打濕,再塗了香膏,每一步做得很細緻,生怕弄疼她。
“手舉高點,不能碰水。
”謝三郎沙啞着聲線警告。
她趴在浴桶邊緣,乖巧地任由他擺弄:“好。
”
謝三郎捏着帕子輕輕帶過她光滑的背。
上面還有些許淺粉色傷痕,那是以前被程家人打的,這些月經過她照料,疤痕隻留下小小的印子,不碰水,基本看不見。
謝三郎眼光毒辣,看到這些痕迹,他手指不由自主地撫上去。
肌膚相貼,程筠激了下。
“疼嗎?
”
程筠搖了搖頭:“不疼。
”
疼的是原主,她真的不疼。
“以後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辱你。
”像是保證,他擲地有聲。
程筠轉身對上他的目光,發現他眼神竟帶着淺淺的紅:“好呀,相公。
”
水底下,她婀娜的身姿若隐若現。
有些東西一覽無餘。
謝三郎默默地吞了口吐沫,咬牙道:“轉過去!
”
程筠哼了哼:“前面也要洗!
”
“洗也得轉過去!
”他格外堅持,太陽穴突突地疼。
程筠被他反應逗得滿臉春色:“好,我聽你的。
”
他捏着帕子,目不斜視地去擦洗她的胸口,她發育得很好,輪廓明顯,即便他不刻意去看,手下也能感受到那抹柔軟。
畢竟,帕子很小,根本遮不住他的手。
指腹摩挲感,不知道在折磨誰。
漸漸地往下,兩人的臉頰越來越紅,氣喘籲籲。
嘩啦——
水聲濺起,他身上同樣濕淋淋的。
兩人仿佛能聽見彼此心跳如擂鼓,太過刺激了,整個身體變得仿佛不是自己的,起了讓人臉紅心跳的生理反應。
一場澡洗下來,程筠的肌膚變成了淡粉色。
謝三郎打心眼裡覺得,這樣的事,比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還要難上百倍千倍!
穿好衣服,他去倒洗澡水。
正好碰上睡眼惺忪的容嬸:“還沒睡呢?
”
謝三郎心虛地道:“等會睡。
”
容嬸看了眼謝三郎身後那扇沒有關上的門,一臉我懂的表情:“小别勝新婚,不過你們年紀還小,做什麼事都得悠着點,免得壞了身體。
”
謝三郎剛想說你誤會了。
容嬸不給他機會,一錘定音:“行了,我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昭寶和珺寶也都睡下了,你們想怎麼折騰怎麼折騰。
”
要不是黑燈瞎火,容嬸鐵定能瞧見他能煎雞蛋的臉頰!
謝三郎準備解釋幾句,容嬸睇了個眼神轉身走了,生怕撞破某些好事。
之前兩人在村子裡分房睡,容嬸以為兩人生了嫌隙。
現在好了,一到鎮子上就嘿嘿嘿……她不用擔心有的沒的了!
“……”謝三郎默默地歎了口氣。
沒多久,他也洗完澡,又給兩人的衣服洗了,才端了茶點到院子裡。
程筠坐在躺椅上看他。
子時到,兩人心照不宣,各自拿出禮物。
“簪子,願相公節節高升,如竹清雅。
”
謝三郎接過,打量了下道:“替我挽上。
”
程筠依言照做。
不過她手生,挽了個最簡單的發髻,好在他的臉好看,什麼發髻都顯得潇灑不羁。
“我的呢?
”她伸出手。
謝三郎遞出一個錦盒,替她打開。
程筠眼睛驟亮:“短刀?
t”
大約半個胳膊長,全身漆黑如墨,月色下,閃着幽暗的冷光,鋒利無比,比她從小武那裡拿的短刀好太多了。
“千年寒鐵鑄造,削鐵如泥。
”謝三郎将短刀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程筠用手指頭摸了下。
入手帶着凜冽的寒氣,令她打了個哆嗦。
“很難得吧?
”程筠問。
謝三郎不答反問:“你喜歡嗎?
”
“喜歡。
”能防身又趁手,最重要的是還特别好看,怎麼會不喜歡!
倏地,他往陰暗處瞥了眼,眸光一沉。
“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