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閑聊了一路。

　　程程的确能言善道，話題又轉回了美食上，很安全。

　　南鈞堯的胃口不好，不太能吃辣的、半生不熟的；程程就說等他養好了，可以一塊兒去吃湘菜等。

　　“我知道好幾家的湘菜館子，那些辣椒又香又辣，賊過瘾。
”程程說，“可惜你現在還吃不慣。
”

　　“我以為你們本地人都不能吃辣。
”南鈞堯道。

　　他說“你們本地人”，讓程程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祖籍并非此地，他父母甚至不在此地。

　　他們家在山西。

　　是他哥哥到華東發展，他幾乎跟着他哥，也在這裡落腳。

　　“……本地菜也有很多好吃的。
”程程說。

　　南鈞堯：“都一般般。
”

　　“那是你沒找對館子！
”程程立馬說，非要維護本地菜的尊嚴，“下次我帶你去啊，保證你能對我們本地菜改觀。
”

　　南鈞堯笑了下，沒反對。

　　他們去了粵菜館子，點了很多的招牌菜，然後又點了白灼牛肉。

　　這份白灼牛肉并不多，但價格是最貴的。

　　程程除了要蚝油，還讓服務員給她一勺凍豬油。

　　“……有這個東西嗎？
”南鈞堯覺得要凍豬油的行為比較令人無語。

　　程程：“服務員說有的。
後廚肯定有啊，做菜不放豬油還是華人嗎？
”

　　南鈞堯：“你有好多奇奇怪怪的理論。
”

　　然後真的有。

　　服務員在端上白灼牛肉的時候，旁邊小碟子分别放了蚝油、淡醬油和雪白的凍豬油。

　　程程讓他趁熱嘗嘗。

　　蚝油挖起來一點，放在白灼牛肉上，等它逐漸和熱滾的牛肉融化了，再沾點淡醬油吃下，又鮮又嫩。

　　程程又嘗了一個放凍豬油的。

　　南鈞堯學着她的樣子，也吃了兩塊。

　　“……哪種更好吃？
”程程問他。

　　南鈞堯指了指凍豬油：“更美味點。
蚝油味道重，我不是很喜歡。
”

　　程程笑起來：“南總喜歡吃豬油，将來可能會婚後發胖。
”

　　南鈞堯：“……”

　　白灼牛肉得趁熱趕緊吃。

　　兩人顧不上說話，輪流着把一盤牛肉吃完了。

　　“真好吃，不愧是最貴的。
”程程說。

　　南鈞堯點頭：“的确很好吃。
”

　　程程每次推薦的東西，都符合他胃口。

　　光一盤子白灼牛肉，兩人都吃飽了，後面陸陸續續上了幾道菜，他們倆都沒怎麼動筷子。

　　說起這個短片項目，程程問南鈞堯為什麼要發脾氣。

　　南鈞堯卻問：“你過年的時候，為什麼拉黑了我電話？
”

　　程程：“沒有啊！
”

　　她瘋了嗎她要拉黑金主爸爸？

　　尾款都沒結清呢。

　　哪怕真的想跟南鈞堯徹底不來往，也得等所有的合作結束、錢拿到手才行。

　　南鈞堯：“哦，我随便問問。
”

　　程程：“你再打一下我看看。
”

　　南鈞堯打了，這次能打通。

　　他沒什麼興趣似的，放下了手機，給自己舀湯喝。

　　程程跟他解釋：“我過年時候在鄉下老家。
我外婆他們村不知受了誰的蠱惑，不準建信号塔，導緻他們那邊的信号特别差。
”

　　然後又問，“南總過年找我有事？
”

　　“一點工作上的事，回頭讓商務部跟你說。
”他漫不經心。

　　程程了然。

　　南鈞堯又問：“你和你爸媽說了丁經理的事嗎？
”

　　程程：“……”

　　這個問題，實在有點私人化。

　　不過考慮到煤老弟的心情，以及短片項目的安全，程程還是回答了，“沒有。
不過關于他們砸錢的事，我們聊過了。
”

　　南鈞堯想笑又忍着，唇角還是牽動了幾分。

　　程程：“很好笑嗎？
”

　　“一般般。
”南鈞堯說，“這種事，哪怕在電視劇裡都會被罵狗血，現實中碰到了，的确有點好笑。
”

　　程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