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過很愛很愛的男孩，我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心情。
”窦豆說着，眼中有了幾分水光，“不是你這樣的。
”

　　蔣利安看向了她，再次歎氣：“威廉真可憐。
都說‘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越是認真的闊少，越是難得到愛情，他又錯付了。
”

　　窦豆低垂了視線，不言語。

　　蔣利安：“開心點啊，你不欠任何人。
咱們做人，沒良心才會快樂。
”

　　窦豆：“……”

　　窦豆和蔣利安聊過了之後，心情好了不少。

　　雲喬第一個發現了她的好轉，有點欣慰：“最近的活動很開心？
”

　　“不，是和蔣小姐聊過了之後，就放開了很多包袱。
”窦豆說。

　　她把自己和蔣利安的聊天，轉述給雲喬聽。

　　“……她說得對。
如果我不渴求婚姻，我完全可以做個殘忍的人。
”窦豆說。

　　雲喬：“你這個殘忍，是指對周棟呈，還是宋瓒？
”

　　窦豆怔愣。

　　“令你痛苦的，其實還是宋瓒，對嗎？
”雲喬問她。

　　窦豆沉默片刻後，承認了：“這樣很賤，是不是？
我真是個賤人。
”

　　雲喬擁抱了她：“沒有，窦豆。
感情就是很複雜，有些時候明知自己不對，也卑微放不下。
”

　　——我就是這樣。

　　雲喬能理解窦豆。
曾幾何時，她離開神巫族，以樂氏女的身份嫁給人皇，就是這樣卑微。

　　那個傷害了她的人，仍是她内心深處最強烈的渴望，就像窦豆對宋瓒。

　　隻是，窦豆和雲喬選擇不同的路。

　　窦豆知道宋瓒很痛苦，而她也為這種痛苦而絕望，但她選擇去漠視他、拒絕她，把自己的殘忍都用來對付他。

　　她還會為自己的冷漠自責。

　　但蔣利安說得對，做個賤人沒什麼不好。
至少，在社交圈子裡，她不會被人看輕。

　　别人不會覺得她遭遇了暴力還肯去愛那個人，是個犯賤的女明星，從而看低她。

　　“對了，你的下一部戲，我已經替你接好了。
”雲喬說，“你要扮演一名狐妖。
”

　　“奇幻劇？
”

　　“孫善清制片的劇，主要是講白蛇和許仙那個故事。
裡面最重要的反派女角色是狐妖，我留給你。
”雲喬說。

　　窦豆很歡喜：“我喜歡！
我很想演一個風情萬種的狐妖，還惡毒。
”

　　“很多女演員想要挑戰這樣的角色，又害怕失敗。
”雲喬說。

　　窦豆又問：“那男、女主是誰？
”

　　“路瑤和程元。
”雲喬說。

　　窦豆聽了：“路瑤姐姐很适合演白娘子，她既可以美豔又可以很端莊；但程元适合演許仙嗎？
”

　　“許仙在這個故事裡，又是個男花瓶。
他最近的角色，都是這種的。
”雲喬說，“他也挺難的，至今都不敢說自己可以擔票房。
”

　　窦豆：“……所以，票房壓力是路瑤姐姐一個人的？
”

　　“還有你。
”雲喬道。

　　窦豆：“……”

　　她再也沒想到，自己已經到了可以扛票房的時候了。

　　《星空》的宣傳期，光源娛樂和雲喬工作室把程元和窦豆的绯聞炒得火熱。

　　绯聞的确有效，程元也的确很好蹭，窦豆的人氣飙升得很迅速，成為今年最熱門的女星之一。

　　程元也通過這件事，在市場上逐漸和“年輕愛豆”這個标簽脫鈎。

　　轉眼到了除夕。

　　窦豆忙好了最後一場活動，是除夕上午，她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她再次接到了一個電話，宋瓒打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