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周的電影頒獎典禮,影後秦冰穿着那件水色薔薇高定禮服,驚豔了全場。
靝
媒體直播上,這件禮服走進衆人視線,大放異彩。
“天哪,我家冰冰穿的是哪家高定,太美了太美了,完全襯出了我冰冰的美貌。
”
“顧氏贊助果然不同凡響,這條裙子設計師是啊?
Ashley?
是之前設計“蘭”系列的那個嗎?
這是什麼設計鬼才呀。
”
“秦影後真是完美駕馭了這件禮服,可惜我怎麼覺得前幾天上熱搜那個A大才女晏媺兮穿會更完美。
”
“樓上我很贊同你的想法。
”
“+1”
……靝
不出所料,繼水色薔薇系列後徹底打響了Ashley的名号,衆時尚媒體無一不對其誇誇其談。
晏媺兮由衷高興,許睿邀請她聚餐慶祝,她雖不喜交際,但人情世故還是懂得,答應了邀請。
玉潭軒。
帝都最有名的清朝宮廷菜。
上一世,顧頤欽特地請過這裡的掌勺師傅到别墅給她做飯。
唇瓣不自覺浮起一絲嘲諷的冷笑。
養的再精貴又如何,不過是一隻逗趣的寵物。
走進飯店,古色古香,環境清幽,格調質樸,意境古樸高雅。
靝
先是穿過院落,錦鯉成群在池底嬉戲,假山姿态盎然,池邊開滿鶴望蘭,宛如人間仙境。
到達包廂門口,一旁穿着古裝的服務員幫她推開漆木雕花的大門。
她擡眼,一眼便看見坐在主位上的那人。
顧頤欽今日衣着較為閑散,一襲藏藍色的風衣襯得他眉目清朗,風姿卓約。
許睿在他一旁微笑恭敬說着什麼,他淡淡聽着,偶爾點頭。
許睿倒是穿得較為正式一些,說明他面對顧頤欽時時謹慎的心情。
“Ashley來了,快坐。
”許睿擡頭對她招手。
顧頤欽擡眸看向門口,少女今日上身穿着白色針織衫,搭配薄荷綠的長裙,及腰長發挽起,随性又不失端莊,面上帶的是禮貌疏離。
靝
除了那臉上的拘謹,還算是順眼。
他興味索然收回目光。
“久等了。
”她禮貌對他們笑着點頭,安靜入座。
三人之席,那人主位,晏媺兮無可避免坐在他另一側。
“上菜吧。
”顧頤欽這時才發話,對一旁的飯店管家開口。
包廂門打開,一衆穿着古裝的服務員相繼徐徐走進,一一上菜。
禦用佛跳牆、雍親王府燒鹿筋、爆炒鳳舌、荷包裡脊、櫻桃肉、百鳥朝鳳、清炖肥鴨、桂花魚翅……靝
足足上了二十四道禦膳。
顧頤欽這人,出手即奢靡,晏媺兮隻覺得浪費。
也罷。
“Ashley喝酒嗎?
”許睿溫聲問。
晏媺兮微笑搖頭,他們也不勉強。
晏媺兮側頭對服務員輕聲要了瓶桃汁。
飯局上,她挽起一絲從容微笑,主動聊起話題,“不知道顧總對下一個系列有什麼想法?
”靝
“下一次明年夏季的高定,我自然是希望晏小姐能再次驚豔四座。
”
許睿問她,“你有什麼想法了嗎?
”
“的确。
”她笑容自信,“實不相瞞,我已然有了一些想法雛形。
”
“哦?
”顧頤欽側目看她。
“夏季的高定我打算緻敬經典。
”晏媺兮說,“緻敬對象是那件來自上世紀50年代的經典Junon,靈感來源于古希臘神話,曾經登上無數報紙雜志,頻繁出鏡。
”
顧頤欽聞言眉目舒展了一下,“那就期待晏小姐的作品了。
”
許睿目光投過去,就見兩人神色平靜如常,疏離有度,你來我往。
可兩人之間卻散發着一股旁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場。
靝
相談間,已是酒過三巡。
她正襟危坐,背挺直成一根弦。
其間胳膊不小心蹭到他的袖口,立馬反射性的收回。
生怕再挨他一下。
顧頤欽微側頭睨過去,猶見她臉上白皙的肌膚細膩的宛如上好羊脂玉,五官秀美精緻,清澈明亮的眸子在暖色的燈光下更甚。
隻是表情總是虛假缥缈的仿佛不真實。
心裡莫名有些燥意。
不置一詞将手邊的酒一飲而盡,發現入口甘甜,微愣一瞬。
什麼味道,沒喝過。
靝
垂眸瞟了一眼,隻見他剛喝的地方還有一層淺淡的蜜色唇脂。
t
他側眸看向她那邊。
晏媺兮臉皮快燒起來,這突發的情況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他錯拿了她的杯子。
然而還有一個更加棘手的問題。
顧頤欽,對桃子嚴重過敏。
上一世,她晚飯有次喝了桃汁,他應酬回來,一到别墅就親她,這人根本嘗不出桃子味兒,遂後果就是進了醫院。
靝
此時她擡頭看向他,見他神色如常,也是,他隻知道自己桃子過敏,怎麼會記得桃子是什麼味道了。
可她知道馬上他就會急發過敏,她立刻開口提醒。
“顧總,那是桃子汁。
”
他果然想起來什麼,臉色微變,下一秒就見他頭暈撐住額頭,一臉蒼白,把許睿吓了個夠嗆,連忙扶住他。
“這是怎麼了?
!
”許睿大驚失色。
晏媺兮立馬喊來服務員。
“快準備過敏急發藥!
備車趕緊送醫院!
”靝
“過敏?
Ashley,顧總這是過敏嗎?
”許睿看向她。
晏媺兮顧不得解釋,下一秒就見顧頤欽脖子上開始起了大片紅疹,他忍不住去撓,被她按住了手。
明顯的過敏症狀。
門外人群吵雜起來,許多人跑進來,有人将藥遞給她,她也顧不上别的什麼,蹲下身給他喂藥。
他已經瀕臨昏迷,好在理智殘存,吞下藥,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縱使如此狼狽,目光卻幽深異常,深沉直視她的眼睛。
“你怎麼如此确定……我這是過敏?
”靝
她微微愕然,面色白了幾分,卻鎮定回答他。
“偶爾見過相似症狀,自然知道是過敏。
”
可顧頤欽不會不記得,她分明是看他頭暈的時候就喊人送過敏藥,而他起疹子時分明晚些時候。
仿佛早有預料,且十分笃定。
見他不說話,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剛剛那股焦急的心情過去,她才知道自己露了多大的破綻。
但此時他也沒力氣繼續深究下去,因為随即他已經昏迷着被人送往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