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他自然知道。
每次顧淩辰的出現,與她的接觸他都通過監控了解的清清楚楚。
鈞
但他怎麼可以得到她一分目光。
顧頤欽低眸看她,攥着她手腕的手依舊沒松開。
他眸色又深又淡,低聲道。
“我的意思是,對他壞一點,”
他的頭低垂下來,又沒完全觸碰,似觸即觸的暧昧。
聲音尾尖更加沉啞了幾分,就着上一句,說道。
“對我好一點,成嗎?
”
晏媺兮并不敢再掙紮,那人的臉就垂在她頸側,溫熱的氣息,微涼的發尾,似要再一掙紮,就要融進他的體溫裡。
不自覺屏住了呼吸,想要逃避這似是而非的危險。
鈞
錯開他發頂的水晶吊燈晃了晃眼,她眯起眼睛,緊着聲音開口。
“顧頤欽,你松開。
”
語氣似要惱怒的警告,卻無一分威懾。
顧頤欽緩緩擡起頭,撩起眼皮看她,深不見底的長眸略起笑意。
突然就着抓着她手腕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
“看見了嗎?
”他語調輕淡撩人。
晏媺兮的身體一僵,隔着單薄浴袍,如擂鼓的心跳和灼熱體溫傳至掌心。
還不夠。
鈞
見她不回答,這人竟攥着她的手腕,緩緩按向浴袍邊緣,抵着皮膚肌理,挪開相隔浴袍。
鎖骨之間線條清晰,野性張揚。
每一幀,都欲要人命。
掌心處的觸感,令她羞憤而不知所措。
一雙杏眸眼底,是瞳孔地震的驚顫。
左邊鎖骨三寸之下,那朵绛色薔薇顯而入目。
這樣神秘禁忌的美,反襯着男人淡漠清冷的眉眼,格外妖冶。
薔薇之下,刺着她的名字。
仿佛能夠感受到,墨水滲透皮膚紋理,一筆一劃沁入骨髓之中。
可怎麼會?
鈞
她震驚看着他心口處的刺青,不可置信。
随後思緒忽而有些缥缈。
多麼戲劇性的一幕。
上一世,他強制親手在她肩頭落下一朵玫瑰和他的名字,這一世他将這樣的行為反之而付諸在了自己身上。
“好看麼?
”
此時,他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出神。
他低眸看她,嗓音徐徐,似在說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掌心下,他攥着她的手,指腹蜿蜒,緩緩落在了那三個字之上。
鈞
他陷在光束的漩渦裡,聲音輕泛。
“所以,他能為你做的事情。
我都可以。
”
不管是那次舍命相救,還是為她做出離經叛道之事。
換他一樣可以。
“......”
晏媺兮呼吸漸漸雜亂無章,連着紛飛雜亂的記憶瞬湧。
她的眼裡明潮暗湧,片刻無力逃避開他緊緊注視自己的深眸。
聲音沁涼,無力散在空氣裡。
鈞
“顧頤欽,你和顧淩辰做的這些對我來說,都毫無意義。
”
毫無意義。
她明是鐵了心不接受,也不想糾纏。
見她明明害怕,卻依舊堅定拒絕他,分明是處在弱勢的,被他如此桎梏在身下,依舊笃定的,倔強的。
也無情的。
突然就想起,夢裡的殘碎片段。
“他”不擇手段,甚至将她關起來。
加上殘缺的人格,“他”簡直...病态瘋狂,偏執占有。
鈞
可到頭來,四年似乎等來的并不是順從,而是夢中的她以那樣慘烈的方式結束一切。
到死都沒有屈服。
收斂思緒,他驟然松了手,直起身來,不疾不徐拉攏浴袍,重系腰帶。
做這些時他不動聲色,淡定從容,一雙長眸深不見底,複雜的幽邃。
“又怎樣。
”他聲音輕淡,反問沙發上的她。
他耍起無賴來毫不遜色于顧淩辰。
晏媺兮得到自由時,就已經立馬坐了起來,那人站在身前慢條斯理系着腰帶,她臉不由一燒,錯開眼去。
鈞
她故作漠然,抿唇開口。
“顧會長要是不樂意管,那這兩隻貓我就帶走了。
”她讓莫染養兩天。
他已整理好了浴袍,散懶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一手微撐耳迹,雪球拱進他懷裡,他另一隻手修長手指漫不經心順理貓毛。
“沒說不樂意。
”
他垂着眸,說這話時,他語氣竟泛着輕哄意味。
“那我就先走了。
”
她早已無意在這裡待下去,渾身似乎都沾染了那人的氣味,令人渾身不自在的。
鈞
她從沙發上站起,說着離開,走到客廳的電梯前按下三樓。
這一次,身後那人沒有了任何阻攔。
顧頤欽掠眸看着眼前女人的身影離開,才将視線放在了懷裡的雪球身上,輕嗤一聲。
“你主人可真是個小沒良心的,到頭來,一句謝謝都沒有。
”
雪球“喵”了一聲,一雙幽藍色的瞳眸無辜看着他,小貓又懂什麼呢。
-
如期而至的六月。
鈞
飛機抵達深城。
深城,金錢的溫床,被稱為不夜之城。
高樓大廈林立,小資情調和國際範交相輝映。
深城經濟發展僅排帝都之後。
林家雖為深城首富,但比起顧家,終究錯了一個階層。
顧氏百年家業,盤根錯節,在國内,顧氏以斷崖式領先。
不過滔天财權。
夜幕降臨,高聳入雲的百層摩天大樓,遠遠望去猶如一根直插天際的鋼鐵巨人。
大樓的頂層是首富林家的私人會所。
晏媺兮拿着邀請函,根據指示,來到了頂樓。
進入宴會,名流政要雲集,觥籌交錯,雲鬓香影,今日就連顧延也給了幾分薄面,到了場。
鈞
晏媺兮與顧延隻是隔空淡淡對視點過頭,也算是打了招呼。
燈光亮如白晝,一路鋪設白色絮絨地毯,餐桌上擺着精緻的骨瓷餐具,閃耀的金色細邊高雅。
一個巨大的冰雕蛋糕被推到中央,上面點綴着紅寶石和藍寶石,場面極度奢靡。
林家有錢,是真的。
林涵夫人雖為一介女眷,但她在林氏占的股份不比家主林昀少多少。
一場生日宴,更是大辦特辦。
晏媺兮今日出場還是比較低調,一襲淡青色新中式長裙,這是她自己随意做的孤件設計,在衆盛裝出席的貴婦名媛中更顯突出。
也是因為如此,她收到了不少質疑的目光。
晏媺兮沒多理會,坐在窗邊欣賞夜色與燈火輝煌的城市天際線。
奈何那些聲音直往耳朵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