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下方叫嚣着的衆人,沈枭的唇邊揚起了一絲冷酷的笑意,“就憑你們,還不配讓我動手。
”
話說完,沈枭伸出手來,打了個響指,頓時,有人從屋外包抄進來,将衆人圍在了屋中。
顯然,這些來刺殺沈枭的人沒有想到,暗處之中,竟然藏着這麼多人,眼見着他們被包圍起來,衆人頓時有些慌亂。
然而,事已至此,再去慌亂已經沒用,他們拎着武器,跟沈枭的人厮殺在一處。
打鬥聲吵醒了客棧裡的其他人,有膽子大的,打開了屋門,向着屋外看來,正好此時,沈枭的手下殺死了一人,将他的腦袋砍下,扔在了地上。
帶着血的腦袋,咕噜噜來到那人門前,吓得那人嗷一聲,将房門死死關閉。
屋内有尿騷味傳來,顯然,那人被那個咕噜噜的腦袋,直接給吓尿了。
有了這件事,其他人再也不敢好奇,全都裝作自己睡熟的模樣,心驚膽戰的躲在房間之中,他們害怕,害怕這些打鬥的人,最後會找到自己這裡。
沈枭蹲在房梁上,一直到自己的手下,将這些刺客全部解決掉,這才從屋頂上下來。
屋子裡有股血腥味,沈枭向來喜歡幹淨,自然是不會再住的。
沒有活口留下來,因為沈枭知道,問了也是白問,能對自己下手的,也就隻有那幾個人。
“去問掌櫃,是否還有上房,你們将這裡收拾幹淨。
”剛才的打鬥,是沒有辦法,沈枭沒想着去叨擾這裡的住客,如今人都死了,自然不能将屍體留下。
衆人應聲,有的收拾屍體,有的則去找了掌櫃。
掌櫃的瞧見沈枭的手下,身體抖動的厲害,他以為對方來殺自己,後來聽說要換房間,忙不疊的爬上樓去,給沈枭換了個房間。
重新進到了房間,沈枭合衣躺了下來,這是他的習慣,不是在家的地方,他很少會脫衣服入睡,因為覺得不幹淨。
這一次,沈枭終于睡了過去,夢中,顔蘇在沖着他微笑。
雖然夜裡發生了事情,可第二天早上,沈枭還是按時醒來,洗漱之後,沈枭下樓吃了早飯,這才吩咐人結了房間的錢。
掌櫃看着放在桌上的碎銀子,有些不敢收,因為沈枭讓人給了,是兩間上房的錢。
“收下吧。
”瞧着掌櫃的模樣,沈枭淡淡開口,說了一句之後,便離開了客棧。
之所以給了兩間上房的錢,是因為昨天他确實睡了兩間,哪怕換了房間,那也是兩間,自然應該正常給錢。
等沈枭走了,掌櫃顫巍巍的來到樓上,瞧着樓上十分整潔,忍不住擦了擦眼睛。
原本掌櫃以為,就算樓上沒有了屍體,也會血迹斑斑的,卻沒想到,被收拾的十分幹淨。
這是沈枭特意吩咐的,他本就不想叨擾他人,既然弄髒了人家的地方,自然應該給收拾幹淨。
離開了客棧之後,沈枭騎上馬,再度向着臨城而去,路上,沈枭再度想起了顔蘇,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她是否已經起來了。
此時,被沈枭惦記着的顔蘇,還真就已經起來了,她正在院子裡,專心的練習的五禽戲。
才練習了幾天,還感覺不到什麼,可顔蘇知道,隻要自己專心聯系,早晚有一天,自己的身體會變得十分健康。
這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實在是不能着急。
練過五禽戲之後,顔蘇在院子裡活動了一下身體,這才命人準備了熱水,沐浴更衣。
一切都收拾妥當,顔蘇吃了早飯,這才帶着勁松跟青竹,再一次的出了門。
顔蘇估摸着,自己的店鋪,怎麼也要個兩三天,才能徹底畫完,這不是一個能着急的活,她想了想,讓勁松去之前的那個地方,将那個衣着破爛的人,給請到自己店中。
雖然顔蘇心裡自有想法,可有些事情,她覺得還是要問問專業人士的意見。
聽了顔蘇的吩咐,勁松離開了店鋪,顔蘇坐在二樓的椅子上,瞧着自己昨天畫下的草稿,開始構思今天要畫的東西。
離開了店鋪之後,勁松直接去了昨天那個地方,那男人還在,聽說請他去,倒是有些詫異。
“等一下吧,我收拾一下。
”之前一直在‘家裡’,倒是無所謂形象,如今要出門去,自然要收拾一下。
對方如此說,勁松也不反對,他站在外面等着,時不時的看看周圍。
好半天,男人終于出來了,瞧着眼前的男人,勁松有些發愣。
“走吧。
”對于勁松如此,男人并不在意,他笑着開口,同勁松說道。
點了點頭,勁松帶着他,向着顔蘇的店鋪走去。
店鋪之中,顔蘇已經找到了感覺,正在認真的勾勒着草圖,昨天略微精修過的圖紙,就放在一旁。
随着勁松來到了店鋪,男人并不急着進去,而是站在店鋪外,仔細的打量着周圍。
打量之後,男人進到了店中,他在一樓轉了一圈,這才跟着勁松上了二樓。
顔蘇正認真的勾勒草圖,根本就不知道勁松回來了,勁松見顔蘇如此認真,倒是也不敢打擾她。
男人來到桌前,将顔蘇所畫的草圖拿起來,認真的看着,他的眼中閃過了詫異,顯然沒有想到,顔蘇竟然會如此的有想法。
拿着草圖,男人對照着二樓的店鋪,看着顔蘇的設計,越是瞧着,他心裡越發詫異。
“哎,你是誰啊?
”最後一筆畫完,顔蘇活動脖子,看到了身旁的男人,她詫異的開口,詢問着身旁的男人。
“少爺,他就是咱們昨天找的人。
”就知道顔蘇會問,勁松開口,沖着顔蘇回禀道。
“啥?
他就是?
怎麼?
怎麼跟換了個人一樣?
”昨天顔蘇瞧見的,是一個胡子拉碴,衣衫褴褛的男人,那個時候,根本瞧不出對方年紀,顔蘇以為,對方是個大叔。
然而,今天瞧見的男人,将胡子修掉了,露出了光潔的下巴,頭發也豎起來了,看着十分利索。
男人的長相不錯,瞧着應該還不足三十歲,十分的年輕,他身上的衣服,雖然不是新衣服,但勝在整潔。
對于顔蘇的目光,男人并不在意,他伸出手來,将顔蘇手中的草圖接過,繼續比對着。
男人如此,讓顔蘇回過神來,她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剛才自己有些失禮。
“這個地方不行,要修改。
”從顔蘇手中接過筆,男人直接在草圖上修改,一邊修改,還一邊跟顔蘇解釋原因。
“這個地方若是想要按照你那麼布置,會花費很多沒用的錢,真的收拾好了,用處一點不大,倒不如這樣,省錢,也很好看。
”
男人如此說,顔蘇仔細看着他修改之後的,然後轉頭看向自己設計的那一處,認真的想一想,也就知道了男人的話是否正确。
“這個地方也不行,還有這裡。
”一口氣,男人改了三四處他認為不妥當的地方,顔蘇認真的瞧着,比對之後,發現男人果然改的很好。
看樣子,自己的想法是對的,将專業人士請來,就是比自己這種二半吊子要強得多。
前世的顔蘇,專業并不是設計,她隻是喜歡,所以選修了,選修期間,她曾親自幫着人設計過,效果還算是不錯。
也就是因為如此,她才會有些底子,才能夠按照自己的想法,為店鋪設計。
“現在好了。
”将修改之後的草圖,遞給了顔蘇,男人開口,對着她說着。
“我就知道,找一些專業人士來,肯定有用處,接下來的時間,你就留在店鋪裡面吧,我按照自己的想法畫草圖,你幫我參謀,如何?
”
看向男人,顔蘇笑着開口。
“飯菜肯定是供着你的,我也不占你的便宜,該給你的東西,不會少給,隻要你能按照我的想法,幫我收拾好。
”
從男人幫着自己修改草圖的行為來看,對方是個很不錯的人,他收拾出來的店鋪,一定會讓自己十分滿意。
既然如此,自己不能昧心的克扣人家的工錢,雖然管吃也花錢,但那是應該的。
男人顯然沒想到,顔蘇會如此說,他猶豫了一下,這才點了點頭。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以後對方幫着自己收拾店鋪,總不能連名字都不知道。
“我叫蘇子墨。
”沉默片刻,男人這才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一旁的青竹若有所思,似乎有什麼想法。
顔蘇沒注意到青竹的動作,聽蘇子墨說完,不由得開口稱贊,“你的名字還真是好聽,對了,你多大啊?
我以後是直接稱呼你名字呢?
還是叫你子墨兄呢?
”
顔蘇并非是古代人,沒有那麼多拘謹的想法,什麼主子随從的,她其實概念不大。
雖然是自己花錢,雇傭别人幫着自己,可她一點都沒有看扁别人的意思,哪怕是侯府裡的下人,她也不曾去輕視對方。
“在下二十五,公子若是不介意,可以直呼在下的名字。
”瞧着顔蘇清澈的雙眸,有一瞬間,蘇子墨有些恍惚。
“好吧,那我就叫你子墨,你以後就叫我,恩,叫我沈顔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