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被嚇破膽了!
事實證明,司樺的建議並沒有得到尤蘭達的認同。
伊凡的私人輪船開出海,這段日子他們的拍攝都在海上進行。
《神秘國度》的拍攝也正式到了最核心關鍵的部分,神秘國度的面紗正在慢慢向世人揭開。
「你們看我的樣子就應該知道我在這艘船上的資歷最老,那時候我才六七歲吧,還不是邦妮老大的船員,而是另外一艘船上的雜工。
」年邁的老船員坐在甲闆上,黑粗的皮膚上有種被刀割般的深刻皺紋,他的表情驕傲。
是的,老船員感到驕傲,因為他有著比別人更多的豐富經歷,這份經歷讓帝國最有名的天空騎士,也要乖乖在他面前聽他講故事。
老船員雖然老了,但是他的眼神還是清明的,讓人知道他並沒有老糊塗。
對於他的話,大家自然就多了幾分相信。
老船員說:「那一場海盜之間的爭鬥,讓兩艘船的人都葬身在海裡,我以為自己也要死了,可是我沒有,我被救了。
」
「在那樣的大海裡,離陸地很遠,可我卻在海邊醒來。
有人說那是奇跡,但是我知道那不是,我昏迷前看到了。
」
「你看見了什麼?
」斯圖亞特向故意停頓的老船員問道。
老船員深吸了一口氣,雙眼閃爍出無限活力的光芒,「我看見了傳說中的海妖,有著我們一樣的上身,卻長著魚尾,隻有這樣神秘的海洋妖精才能把我從大海裡救下來。
」
「嘿!
老約翰!
你上次喝醉了跟我們說的可不是這樣的,你說你並沒有看清楚那妖精的下身就已經昏迷了,欺騙騎士大人可是大罪!
」旁邊的年輕船員拆他的台。
老船員怒道:「我沒有騙我!
如果不相信我的話,為什麼還要出海?
你們出海不就是為了見到海妖嗎?
」
「不。
」年輕船員繼續嬉笑,「傳說中不管是海妖還是塞壬,都不是會救人的善良生物,他們是船員的災難,我可不想看見它們。
」
從這位年輕船員的稱呼,就能聽出這人並沒有把海妖塞壬之類的生物當成同類,認識不把他們當成人。
由這位老船員的嘴,先交代出一部分海洋中神秘國度的冰山一角,然後才有了後面船上大家經歷的一次次災難,海妖的存在也漸漸在眾人的談話中隨處可見。
「見鬼了!
以前出海有這麼難嗎?
」
「我的天啊!
這大霧已經起了三天了!
」
……
「哦不!
暴風雨要來了——!
是海妖發怒了嗎?
」
「閉嘴!
這世上不可能有海妖,都是那群貴族老爺們沒事找事的消遣而已!
」
……
在這樣接二連三的災難中,老船員約翰卻由為的興奮,神神叨叨的說什麼一定是海妖出現了,她在黑暗中關注著自己,甚至在暴風雨中,他還跑到甲闆上大聲吶喊,喊著我回來了,我來見你了,我的愛人,請把我帶走吧!
如果不是邦妮喊人把他拉回來,說不定他已經瘋癲的跳下海。
老約翰的瘋癲讓其他船員不由的恐慌,哪怕邦妮船長威脅和安慰雙管齊下,也沒能讓氣氛變好。
在某一天難得還算好的天氣中,邦妮找到了站在甲闆上的塞伊。
「親愛的塞伊,最近的天氣真是太古怪了!
」她煩躁的低吼,並沒有得到身邊男人的回應。
這段時間的災難讓這位紅髮的女海盜也沒辦法打扮自己,火焰般的頭髮也變得枯燥,失去了幾分光澤,那張臉也憔悴了一些。
這使得邦妮多了幾分女人的嬌弱味道,讓人知道她還是個女人,應該被男人保護的女人。
「塞伊,你說我們能活著回去嗎?
」邦妮低聲問道。
也許她自己都沒有發現,一向強勢高傲的她,在這個冷漠神秘的男人面前,展露出少有的脆弱一面。
塞伊低啞的嗓音響起,卻答非所問,「海洋發怒了,也許我們需要祭品。
」
「你說什麼?
」邦妮詫異的睜圓眼睛。
塞伊垂頭看向她,並沒有重複自己的話,因為他知道邦妮肯定聽清楚了。
在他的注視下,邦妮瞇了瞇眼,緊接著展顏笑起來,「你說的對,我們需要祭品讓海洋平息!
哦,我親愛的塞伊,你可真是我最愛的人,為什麼我沒有想到這個呢?
」
這位乖張多變的女海盜,辦事效率非常快,她把要向海洋投放祭品的時候,得到了大部分船員的贊同。
反正祭品肯定是奴隸,如果奴隸能夠平息這場厄運的話,他們非常願意把船上的奴隸都丟下去,大不了自己麻煩些,一些雜務都自己做好了。
希爾曼作為奴隸的一員,哪怕已經名義上是斯圖亞特的奴隸,也沒能逃過被選為祭品的一員。
邦妮的理由找得很正當,現在大家都在船上,投放祭品是為了大家每個人的安全,那麼每個人都應該付出一些代價。
斯圖亞特反對這樣的決定,「也許這一切都是天氣的影響,過些天就會好了。
」
古老的帝國信封神靈,他們相信有神靈的存在,但是斯圖亞特卻從來不把希望寄托在神靈的身上,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斷以及自己所擁有的力量。
「這樣的話你已經說了不止一次了,善良的斯圖亞特,然而我們還在遭受著厄運。
」塞伊站出來反駁了他。
斯圖亞特最受不了,就是塞伊每句都對他發射著諷刺攻擊的話語。
尤其是知道這個祭獻的提議,是由塞伊提起出來的,「從來不在乎生命的地獄犬也會害怕死亡嗎?
那麼既然要祭獻,為什麼你自己不跳下去?
也許海神會眷顧你,讓你活下來。
」
能讓斯圖亞特說出這樣刻薄的話,可想而知他是真的把塞伊厭惡到骨子裡了。
「別這樣說,塞伊可不一樣。
」邦妮道。
斯圖亞特說:「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生命付出代價,既然我需要付出希爾曼,那麼塞伊又該付出什麼?
」
邦妮道:「塞伊在我這裡買下了一個奴隸。
」
斯圖亞特不再說話,他冰封的紫眸盯著那個銀狼面具的黑髮男人。
然後誰也沒有想到,塞伊雙肩輕輕一顫,似乎是在笑,轉身一腳就把希爾曼踹下了甲闆。
「啊——!
」
「噗通——」
落水聲把所有人都驚住了,隨即黑髮的面具男人接下來的行為,更把所有人嚇得不輕。
「如你所願。
」低啞的嗓音,飄忽的響起,然後就看見黑髮男人輕鬆的一躍,蹲在甲闆的欄杆上。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的表情都掩藏在面具後,這麼定格了一秒,然後向後倒去。
「K——!
」邦妮,不!
或者該說是脫戲的米露脫口驚喊,想也沒有想就跟著跑過去,然後跳下船。
下面……是真的大海啊!
「法克!
快下去救人啊!
」馬克驚醒,連忙大喊。
其實不用他喊,早就有人放下救生圈和救生梯,再下水去找司凰他們的身影了。
羽烯站在甲闆的邊緣,一張精英範兒的冷臉也維持不住了,嘴上快速的自言自語,「司凰會遊泳!
沒錯,他會遊泳,他很會遊泳,所以不會有事!
」這樣連續說了幾遍之後,他才狠狠的喘了一口氣,放鬆冷靜下來,一轉頭卻恰好看到旁邊的伊凡。
這一看,伊凡的臉色讓他嚇了一跳,哪怕扭曲不過一瞬間,不是恰好看到的話,羽烯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
「賈斯帕先生?
」羽烯遲疑的喊道。
伊凡看向他,溫聲道:「請去為K準備毛巾和乾淨的衣服。
」
羽烯:「……啊,對。
你說的沒錯。
」忽略掉那一絲怪異的感覺,羽烯也相信司凰不會有事,轉身去讓蘇蘇他們拿乾淨的毛巾和衣服。
等東西都準備好了,羽烯依舊沒法忽略心底那一絲浮現的怪異,不由的又去打量伊凡,發現他的神色平靜,不過戴著白手套的手卻握緊,看起來有點壓抑。
也許,隻是不想自己的私人輪船再次出人命?
羽烯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太不靠譜,卻想不到更符合情況的理由了。
幾分鐘後,司凰、司樺還有米露都安全的回到了甲闆上。
羽烯把毛巾遞給她,「衣服都準備好了,要不要換上?
」
「等等。
」司凰把面具取下來,用毛巾把臉擦了一遍。
米露和司樺就沒有她這麼幸運了,前者臉上的妝都花成了一團,一到甲闆就盯著司凰不放,那表情似乎還驚魂未定,以及一點委屈一點慶幸。
後者更慘,被嗆了好幾口水,好半晌才恢復精神,然後司樺的表情就扭曲了,撲騰起來朝司凰衝去,中途卻被人攔下了。
「這是謀殺!
謀殺!
他想要殺了我!
」司樺嘶喊。
這一次他真的被嚇到了,體會到死亡和自己離得那麼近。
司樺是會遊泳的,不過被司凰踢得突然,所以掉下水的時候沒準備好,人就被嗆了幾口水,加上身上有傷,就失去了自救的機會。
當身體越來越沉重,離水面越來越遠,那種絕望差點把司樺的心靈擊碎。
「是K救了你。
」旁邊抓著他的救援人員之一開口說。
他下去救人的時候,明明看到是司凰及時潛水把司樺救上來。
「不!
他想殺了我!
應該報案!
他是個殺人犯!
」司樺搖頭,堅信這一點,叫喧著司凰的罪行。
本來大家還覺得司凰演戲演得太認真了,差點鬧出事是他的不對,現在看司樺不肯罷休的糾纏,不免就覺得厭煩了。
謀殺?
這是多大的罪名?
要是報案,這戲還要不要拍了?
還有明明人家都親自救了你,又是你親哥,你這樣非要至對方死地的樣子才是真的過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