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44.中草堂被抵押
甯然:“……”
她人差點掉頭就走。
但白先行攔住了甯然,巴巴的望着甯然,目中有懇求之意。
甯然再次無語:“……”
她看眼床上行動艱難,想下床都下不來,無奈隻能翹首以盼望着甯然,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慘兮兮的胡萊,再看向白先行,面無表情道:“白老闆,你身為一名醫生,救他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吧?
你還有一整個中草堂的藥材可以随便有呢。
”
不要讓她懷疑他的醫學能力。
甯然心裡清楚,白先行是不可能對胡萊身上的傷沒有辦法的,便是由她出手,也隻是令胡萊好的更快些,不至于有後遺症而已。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要辛苦自己?
把人帶回來還不夠嗎?
甯然拿目光表達對白先行的不滿。
豈料白先行臉色一變,忙擺手道:“不是不是。
”
那邊床上的胡萊也連忙道:“甯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不是。
”
他臉被包裹的有些掩飾,開口也有點艱難,顯得聲音又澀又有點奇怪。
甯然疑惑的看向他,“你什麼意思?
”
胡萊張了張嘴,大概是太過羞愧,低下了頭怯懦着沒敢說。
白先行用力閉了閉眼,問:“甯然,那幾個被你送去局子裡的人,他們會怎麼樣?
”
甯然挑了挑眉,“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幾年内都别想出來了。
”
白先行露出為難的表情。
甯然哦了聲,“你們是怕被那什麼六爺打擊報複吧?
沒關系,我會通知警局,讓派警察暗中保護你們。
”
就是沒有,甯然也不相信那個什麼所謂的六爺真能做出些什麼來。
白先行喉間發緊,艱難道:“也不是這個。
”
“那你們到底找我做什麼?
”甯然有些不耐煩了。
說話能不能痛快點?
白先行呼吸變得有些急促,恨鐵不成鋼的瞪着幾眼胡萊,眼中滿是失望,“你給我從頭到尾,老老實實說一遍!
”
甯然便看向胡萊。
不知是不是甯然的錯覺,明明胡萊的臉上還覆着紗布,她卻覺得胡萊的臉色一瞬間變得灰白。
他嘴唇翕動,像是陷入了極度的掙紮,用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控制住自己不那麼失态。
苦笑道:“師父,是我對不起您,連累您了……”
白先行轉過身去,不欲再看胡萊一眼。
胡萊又是苦笑一聲,“我是被他們給坑了。
染上賭瘾是真的,我控制不住,就跟他們借了好些錢。
一開始,我還隻敢借小的,勉強能還上。
不知道為什麼,我剛開始的時候,手氣是極好的,幾乎沒怎麼輸,可後來,我輸的次數越來越多,每次輸給對手,看着對方臉色欣喜若狂又輕視的表情,我就不甘心,總想赢回來。
”
白先行看向胡萊,怒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賭博碰不得?
!
”
“可是師父,我真的忍不住啊。
”胡萊悲怆道,“我也想過适可而止,下一把就不賭了。
可後來每次我借到錢,沒赢幾把就輸得精光,不過把自己的錢賠進去,還把借的錢都輸沒了。
師父您每個月給我的月錢哪裡夠還的?
除了赢一把賺些錢,我上哪兒去搞錢還債?
”
“那你就不會一早跟我說明嗎!
”
“說明?
我怎麼說?
”胡萊情緒激動道,“師父您有多讨厭賭博,難道您不清楚,我也不清楚嗎?
我怎麼敢跟您說?
!
”
白先行一口氣梗在喉嚨裡,難受的看着胡萊,大失所望的目光。
那目光刺的胡萊渾身生疼,更加不敢直視白先行。
白先行深深吸了一口氣,難以接受道:“你是我唯一的徒弟,自小便養在我身邊,我就是再憤怒,難不成還把你逐出去不成?
你管你做了什麼,你都不該教唆其他人一起瞞着我,還仗着自己身份欺負他們,更是……更是……”
白先行頭屑說不下去了,身子劇烈的顫抖。
他情緒在心口堵的他幾乎窒息,幾番發洩不出,激的他雙手緊攥成拳,一下子就砸上了牆面,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胡萊驚呼一聲:“師父!
”
甯然眼皮子跳了跳,面無表情的開口:“我說,你們就算想交流感情,能不能先跟我說一下你們為什麼找我?
說完了你們再溝通也不遲。
”
白先行:“……”
胡萊:“……”
胡萊默了默,慘白着臉道:“我……我不僅偷偷挪動了中草堂的錢,還……還把……中草堂……抵押了……出去……”
後面幾個字,胡萊說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細若蚊吟,輕不可聞。
但甯然還是聽見了。
她愣了下,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你抵押了什麼?
”
白先行臉色青白交加,一臉崩潰的灰色。
“他背着我偷走了中草堂的地契和掌印,拿着去那個腌臜地方抵押借了錢……”
甯然:“……”
她難以理解的看着胡萊:“你真的做了?
!
”
胡萊閉上眼,渾身顫巍巍的點頭。
甯然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能表達對胡萊作的一手好死的驚歎。
特麼中草堂是能随便抵押的?
!
甯然想到白先行和胡萊可能找她的目的,以及她進病房一開始,胡萊對她說的那話,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你們找我是……”
這話音未落,甯然就聽見“砰”一聲。
——白先行直接跪在了她面前。
甯然猝不及防。
胡萊哀求道:“甯姑娘,我知道您一向是有辦法的,求您想想辦法,幫幫忙,中草堂不能落在那幫人的手裡啊!
”
甯然:“……”
她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特麼你知道這事的嚴重性,當初還拿中草堂去抵押?
?
?
是不是腦子有坑?
!
而且,不找齊家和梁正英,反而來找她,這事兒是她能解決的了的嗎?
!
與此同時,醫院外面。
紀紅梅掙紮了一天,終于下了決定,于是趕忙去甯然家找了甯然,發現甯然不在,想了想,抱着試一試的僥幸心态又來了醫院。
與她一起的還有同行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十分不解:“小姐,您昨天不是還說,要放棄了嗎?
怎麼到現在又改變主意了?
”
紀紅梅沒吭聲,心情卻十分憋屈。
她是想放棄了啊!
可如果真的就這麼離開,紀紅梅又覺得很不甘心。
最後想了一晚上,紀紅梅還是決定……她拼了!
就賭甯然的才華,是她絕對不能錯過的!
紀紅梅沉默了下,頂着兩個分明的黑眼圈,鄭重其事的囑咐年輕男人道:“一會兒見到她,你一定要客氣點,像對待我一……算了,你對她要比對待我更尊敬,記住了沒?
”
年輕男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