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64.小心江矜
甯然聽完謝明初說的,整個人都呆住了。
“什麼玩意兒?
江家那位?
你說我跟他有關系?
”
這不可能!
她的父親怎麼可能會是江家的那位?
退一萬步講,當初冠絕京都的五大古族之首江家,其繼承人,怎麼可能會是跟一個山村姑娘有關系的人?
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而且,當初她父親來到甯水村時,可是……
想到這裡,甯然忽然驚住。
當初她父親遇見她母親,是身受重傷的狀态,不肯說出自己的家世背景,也不肯說自己是什麼人,待了沒多久便義無反顧的離開。
如果是從這個角度想,假如她父親真的是江家那位,那麼他當初受傷,就完全能解釋清楚。
那個時候,江家在京都背腹受敵,瀕臨崩潰,明裡暗裡的敵人數不勝數,這種情況下,她的父親不肯說出自己的身世是完全有可能的,他可能隻是怕連累甯清雲。
之後她父親離開,也有可能是知道江家徹底出事,不得不走,然一走生死未知,不敢與她母親甯清雲道别,也說得過去。
可這樣一來……
甯然渾身都哆嗦了下,難以置信的說:“這太荒唐了,你是想說我原本該是京都人士,是江家之後嗎?
這不可能!
謝明初,你自己信嗎?
”
“我當然不信。
”謝明初神色凜冽。
“可如果不這樣想,還能如何解釋你和江矜相像的事情呢?
總不可能,你是江矜的親生女兒吧?
江矜待你比待趙天嶺好,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
”
謝明初說完,慢騰騰的翹起二郎腿,支着下巴看甯然,“甯然,你是個聰明人,你心裡清楚我說的。
”
甯然面色沉了下去。
她的确從一開始就疑惑,江矜為什麼對她那麼好。
她本身對江矜也有一種說不清楚的親切感,正是因為這份親切感,甯然才那麼用心的去救江矜。
如果将親切感往深裡想……
甯然不敢想。
她從來沒有想過,她的父親會是江家那種人士。
甯然從前聽顧季沉對她的分析,自己也曾認真想過,她的父親可能是一名軍人,但也隻是一名藉藉無名的軍人。
謝明初捏了捏手,說:“這麼糾結做什麼,你去問江矜不就行了?
她不是已經恢複記憶了嗎?
”
甯然聽謝明初這麼一說,如醍醐灌頂。
對啊,她問江矜就可以。
以她和江矜的關系,江矜應當不會瞞她。
“隻是,”謝明初話頭一轉,非常嚴肅的說:“甯然,你最好不要全信江矜的話。
”
甯然看她:“你這是什麼意思?
”
謝明初說:“江矜不是個好人。
”
甯然疑惑,還是沒能聽明白。
謝明初長長的歎了口氣,一隻手還插在褲兜裡,手心裡是甯然轉交的溫涵涵的那枚平安福。
她擡頭看了眼這個整潔又充滿生活氣息的房間,心裡憋悶,到底咬了咬牙,跟自己說,她不欠别人人情。
謝明初便擡頭看向甯然,豁出去似的說:“當年江家出事,江矜負有一定責任。
”
甯然眼神微凝:“什麼意思?
”
謝明初歎道:“假如你真和江家那位有關系,那你和江矜就不是朋友關系了,你明白嗎?
我有小道消息,聽說江家那位當初出事,是江矜向某些人傳遞了消息。
”
話落,謝明初看向甯然,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不然,你以為江矜這麼些年來,為什麼會被上級監視忌憚着?
她為什麼會中毒,又為什麼會平白受那麼多罪?
”
甯然如聞晴天霹靂,難以置信的看着謝明初。
謝明初嘴唇微動,一字一句道:“那不僅是因為江矜姓江,姓江家人,而是江矜做了不該做的事。
這是懲罰。
”
謝明初向來不怎麼喜歡江家的人。
姓江的,要是命不太好,死于非命,要麼太過虛僞,看着就累。
就連他……
謝明初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甯然經過短暫的震懵逼,猛的起身,呼吸逐漸急促,心底不知為何湧上來一股接一股的戾氣,使得她心情有些暴躁。
她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勉強鎮定下來。
一經鎮定,甯然便想起過去,梁正英多次勸她少插手趙家的事,顧季沉話裡話外對趙家也不甚喜歡,态度不溫不火,更是對江矜沒什麼特别的言辭,隻是在問過她是否喜歡江矜後,态度才算好起來。
甯然想起這些,渾身突然冰涼。
她甚至煩躁的在原地走了好幾個來回,才停下看向謝明初,開口道:“所以江家那位當初失蹤,裡面有江矜的手筆?
”
謝明初點頭,“江矜如今受的一切,都是她該收的。
”
甯然便沉默了。
江矜也跟她說過,不要再管她的事。
那些江矜曾經與她說過的胡,仿佛無形中已經驗證了謝明初的話。
最重要的是,她……
謝明初似乎也想到了,打量甯然幾眼,“你如果真是江家那位的,那你這幫着江矜解毒,豈不是……”
剩下的話,謝明初沒說。
甯然身體微僵。
謝明初歎了口氣,道:“不管怎麼樣,先将高考考完,考完之後,尋個時機,試探江矜一番。
我看她對你不似作假,如果對你的好是真的,便也算了,興許是她補償你呢,如果對你的好是假的,那你就要防備起來了,因為那說明她心機深不可測。
”
想了想,謝明初最後道:“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你搞清楚你與江家那位是否有關系之上。
”
這些話,甯然都明白。
可她現在無法作出輕松模樣。
這時,甯然的房門被敲響,許玉珠來叫她們吃飯。
甯然應了聲,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别讓我外公他們察覺到什麼,容後再處理。
”
謝明初問:“下午的考試會有問題嗎?
”
甯然知道她的意思,搖頭:“沒有問題。
”
高考事關她以後的前途,她不會在這個時候拿她的高考做什麼,不管怎麼樣,都會先完成高考。
但江矜和江家……
甯然目光緊了緊,垂在身側的手不由攥緊。
仔細一想,江家失蹤的那位,附和所有她和顧季沉對她父親的推測。
那江家那位會是她的父親嗎?
如果是,當初江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又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失蹤?
如果不是,那謝明初所說的她與江矜相像,又該如何解釋?
提起一次,可能隻是開玩笑,提起多次,便要認真考慮了。
謝明初看甯然一眼,抿唇走出去。
甯然擡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陽穴,也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