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5.誰潑你的水
甯然走後,許玉珠憂心忡忡的對甯成晖道:“她外公,我們真的不跟然然說嗎?
”
甯成晖面色變得有些沉。
“你要怎麼跟然然說?
”
許玉珠張了張嘴,“保民不是說,然然會一種針灸,能讓爹醒過來嗎?
”
知道許老爺子有可能會中風,甚至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的時候,甯成晖和許玉珠,許保民夫婦,以及許林,所有人頓時就慌了。
随即,許保民一家突然想起來,甯然不是可以讓許老爺子醒過來嗎?
上次許老爺子病發,就是甯然救回來的啊!
許保民他們不知道甯然為什麼會針灸,隻是想,既然能救回來一次,那肯定能救回來第二次!
然後,許保民夫婦就求甯成晖和許玉珠把甯然帶過來
當時甯成晖和許玉珠聽到甯然能救許老爺子,整個人都懵了,很久之後才回過神。
甯成晖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想也不想,就以甯然已經快到中考,血學業繁忙岔開話題。
“然後呢?
”甯成晖看着許玉珠。
許玉珠頓時一愣,“什麼然後?
”
甯成晖定定看着她,歎了口氣,“她外婆,你有沒有想過,要是然然沒辦法救爹,那怎麼辦?
”
“不會的。
”許玉珠下意識否認,“然然那麼厲害,保民他們都那樣說,就肯定是真的。
”
“可你有沒有想過,咱們跟然然生活了這麼多年,然然有沒有機會學針灸,咱們還不知道嗎?
”甯成晖冷不防問,一下子就把許玉珠給問住了。
“萬一上次隻是碰巧呢?
然然不是在跟梁老師學藥材,瞎貓碰上死耗子,恰巧就成功了呢?
誰能保證下一次還是?
”
“要是然然幫忙了,非但沒有讓爹醒過來,還讓爹因此出了事。
你要然然到時候怎麼辦?
那該怪誰?
”
“她外婆,然然還是個孩子啊!
”
許玉珠僵在了原地。
她用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理解過來甯成晖話裡話外的意思。
一時間,許玉珠臉色變得蒼白,身子抖得幾乎站不住。
是啊,她在想什麼呢?
萬一她爹因為甯然的半吊子水平過世……
許玉珠隻是想了想,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到時候,甯然會受到來自所有人,甚至可能是身邊親近之人的指責……
甯成晖看着許玉珠大受打擊的模樣,心疼不已。
安慰道:“沒事,我們要相信醫院,咱們一起湊錢,總有辦法的。
”
許玉珠苦笑着點頭。
……
甯然從梁正英家回來,已經是挺晚的時候。
不出甯然所料,甯成晖和許玉珠已經離開了,廚房裡還有溫熱的飯菜。
甯然又熱了熱,簡單收拾了下家裡,才上樓去準備休息。
躺在床上時,甯然回想起甯成晖和許玉珠說到許家時的表情,歎了口氣。
她并非不是不能直接幫許家出了許老爺子做手術的那筆錢。
上輩子的經曆告訴她,許家值得結交。
但她不希望許家把她對許家的好,當成一種理所當然。
有過甯清鳳一家那種極品親戚,甯然對親人的态度就變得格外理性。
親人之間可以互相幫襯,互相惦記着對方。
可一旦這份親情變了味,又會很麻煩。
甯然希望甯成晖和許玉珠與許家和好,也希望自己多幾個窩心的親人,一方面又排斥太過親近,怕許家變成甯清鳳他們那樣。
甯然在對待許家的問題上,就不得不多出幾分考量。
可能最近這段時間,甯成晖和許玉珠大概會一直忙了。
甯然搖了搖頭,慢慢睡過去。
翌日到學校,甯然又聽到了件出乎意料的八卦。
據說昨天放學,李長安走學校後門,被人套了麻袋,給狠狠揍了一段。
有知情人透漏,李長安被人給發現時,人已經奄奄一息,面目全非,一碰他就喊疼,揍的人則不知道去哪兒了。
要不是李長安還帶着學生證,當時都沒人認出來那是李長安。
這不,李長安如今就在醫院裡住院,他的父母似乎也去陪護了。
還有人說,李長安怕是斷了好幾根骨頭。
甯然知道這事,取決于她一進門,就聽到了以李倩為首的一衆女生對李長安不加掩飾的心疼。
但見到甯然進來,所有人立即熄聲。
誰不知道,甯然現在可是敏感人物。
甯然見溫涵涵不在座位,以為她是去交作業了,就沒在意,過去收拾書包。
沒成想,甯然手剛摸進抽屜裡,就摸到了什麼東西。
她拿出來一看,手心裡幾條肥碩巨大的毛毛蟲。
周圍有幾個女生注意到,頓時尖叫出聲。
男生嘛注意到,哄笑成一團。
甯然:“……”
幼不幼稚啊?
她冷着臉,頭也沒回,反手就将手心裡的毛毛蟲扔向後方。
甯然坐在倒數第二排,身後是一男一女。
那女生被甯然突然的舉動驚到,控制不住尖銳的聲音,驚慌的尖叫,蹭的一下就起身,害怕的躲到一旁。
另一個男生饒有興趣的看着,就看到那幾條毛毛蟲在空中劃過道順暢的曲線,準确無誤的被扔進垃圾桶,頓時眼睛都瞪直了。
這這這……這準頭簡直絕了!
前面,李倩主題着這邊,冷笑一聲。
甯然翻了個白眼,沒去理會。
她正要看教材,不知何時,身旁突然有個人坐下。
甯然習慣性的屈指敲了敲桌面,“涵涵,把昨天我借你的那套真題給我看下,我有道題還沒順完思路。
”
邊說,邊擡頭。
然而,擡頭的刹那,甯然定睛一看,話音戛然而止。
神色驟沉,猛的起身。
聲音透着可怕的寒氣:“你這是怎麼回事?
!
”
隻見甯然身邊坐着的溫涵涵低着頭,在小聲抽噎,肩膀一抖一抖的。
最重要的是,溫涵涵全身濕透了!
從甯然這個角度,甚至都能透過濕透的裙子看到裡面内衣模糊的輪廓。
烏黑順直的長發一绺绺的粘在一起,還在往下滴答着水。
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溫涵涵座位底下就聚了一攤水漬。
甯然立即從書包裡翻出自己的外套,将溫涵涵包的嚴嚴實實。
幸而,甯然一貫喜歡長款的外套。
陡然碰到甯然,溫涵涵渾身劇烈的抖了下。
随後,溫涵涵什麼什麼也沒說,隻是猛的伸出手,緊緊抱住甯然,小聲,而委屈的哭出聲。
甯然擡頭,發現班裡不少男生肆無忌憚的盯着溫涵涵看。
她冷冷的掃了他們眼。
那些男生一個激靈,連忙點頭。
甯然拍拍溫涵涵的肩膀,低垂着眉眼,帶着點壓抑的戾氣。
“涵涵,誰潑你的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