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91.店老闆不懷好意
甯然見乘客都走的差不多了,便也準備下車。
之前的那女孩還湊在她身旁,無形中擋了路。
甯然淡淡開口:“麻煩讓一讓。
”
年輕女孩咽了咽口水,怯生生的給甯然讓了路,見甯然要下車,她亦步亦趨的也跟上。
此時已是深夜,車站的人都一窩擁地往外走。
夜晚寒涼,冷風蕭瑟,甯然被凍得打了個噴嚏,不由籠緊了衣服,跟着人群往出站的方向走。
沒走幾步,甯然若有所覺,就停了下來。
她倏地轉身,果然就看見了身後幾步外跟着一個人,正是在火車上的那個年輕女孩。
那女孩在跟着她。
甯然突然回身,那姑娘也沒反應過來,愣愣的望着甯然。
過了幾秒,她意識到什麼,被凍的發紅的臉仿佛一下子褪去了血色,變得蒼白。
年輕女孩抱緊懷裡為數不多的行李,結結巴巴的道:“我、我不是……故意、故意跟着你的。
”
甯然看她幾眼,冷淡道:“别繼續跟着我。
”
她有事,沒有時間耽誤。
甯然說完,也不再管身子隐隐發抖的年輕女孩,轉身加快了腳步。
本來甯然就走的快,她又不像其他人,大包小包的拖着行李,一身輕松,走的就更加快。
後面的年輕女孩猶豫了下,看了眼周圍黑茫茫的夜色,又想到方才在火車上,甯然對她的維護。
最終,年輕女孩咬了咬牙,慌忙快步追向甯然。
甯然雖然長相小,但她個子高,到現在,已經差不多有一米六八,在人群裡仿佛顯眼。
單單隻是這個高個子,哪怕她看起來小,别人也不會把她往年齡小了想。
甯然離開車站,避過了舉個找麻煩的,還有攔住要錢的流浪漢,拉客的司機,各種各樣的人,直接在附近找了家小旅館。
這時候,這種開在車站旁邊的旅館沒有多麼正式,開房也管的不嚴。
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正趴在櫃台上打瞌睡。
甯然進去,用力巧了幾下玻璃的櫃門,巨大的聲響讓老闆醒了過來。
老闆有點起床氣,不耐煩的問:“幹什麼?
”
擡頭看眼,是個高高瘦瘦的人,脖頸間圍着的圍巾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具體樣貌,倒是攜裹了一身的冷氣。
甯然淡聲問:“怎麼收費?
”
老闆仔細打量她幾眼,判斷出對方是外省人,目光裡頓時帶了幾分算計和精明,趾高氣揚的說:“計時。
一個小時三塊錢!
”
“五個小時。
”甯然從口袋裡翻出錢,大體掃了眼,放到櫃台上。
老闆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又有些後悔。
早知道這人這麼爽快,他就該再說高點!
老闆忙不疊收錢,唾了口唾沫一張張的數錢,裝模作樣,實則依依不舍的将多出來的五塊錢抽出來。
甯然冷淡的掃了眼,“不要了,給我準備份晚飯,送到去房間。
”
老闆眼睛更亮了。
“好嘞!
樓上219,我帶您上去!
”
呦,這是來了頭肥羊啊!
老闆熱情的翻出房門鑰匙。
還沒說什麼,甯然已經拿了過去,留下一句話。
“我自己去。
盡快将晚飯送上去。
”
老闆愣了下,反應過來時,甯然就已經上了樓了。
天花飯上挂着的電燈吱呀吱呀的晃悠,慘白的光芒一閃一閃的,明滅可見。
老闆站在一片陰影裡,面色晦暗不明。
良久,他勾起嘴角,不懷好意的冷哼一聲。
“外鄉人啊……”
……
甯然多日沒休息好,打算短暫的睡幾個小時,就立即離開,找長途車上公路,網昆侖山去。
這家旅店明顯有年頭了,四處都很破舊,她找到自己房間開門進去時,撲面而來一陣陰濕的黴味。
甯然眉頭微皺,摸到牆面上的燈線,将電燈拉開。
黑暗的房間驟然亮起來,映入眼簾的先是對面開裂的牆皮,上面還有些不知名的污物。
十分簡陋的房間。
甯然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将門帶上鎖好。
她沒管這房間,先是在老闆沒來之前,進空間借靈泉水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又順便在空間裡将衣服給洗幹淨,找地方晾上。
她再出空間時,剛穿好所有的衣服,房門就被人在外面敲響。
房間裡沒有暖氣,甯然将圍巾圍好,隻露出一雙閃着稀碎光芒,冷寒如星的眼瞳。
她過去将門打開,外面是旅店老闆。
旅店老闆本來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一見門打開,臉上頓時換了個表情,穿這着軍大衣,手裡端着熱氣騰騰的飯菜。
兩菜一湯,加碗米飯,分量看着很足。
老闆:“這麼晚了,也沒啥好做的,我就随便做了點,妹子不嫌棄吧?
”
甯然冷淡的嗯了聲,接過來,說了句謝謝,便直接關了門。
老闆準備好的一番話全都噎在了肚子裡,都沒來得及說出來。
他:“?
?
?
”
……
甯然關了門,确認将門關好後,便回去。
這房間擺設也很簡陋,隻有一張床加一張小桌子。
甯然過去将飯菜放在桌子上,餘光瞥見桌面上還油膩膩的,大概是上位房客的戰果。
她歎了口氣。
好在床褥還算幹淨。
甯然坐下剛要吃飯,房門又響了。
她愣了下,再次起身去開門。
這次門外的不是店老闆,是一個年輕女孩。
火車上的年輕女孩。
甯然看見她,眉頭緊擰。
這人還跟着她?
年輕女孩看見她,眼睛亮了亮,剛要開口,想到什麼,神色又變得很慌張。
她凍得直哆嗦,左顧右盼,确認這條長廊裡沒人後,語速極快的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找你,是因為我聽見,店老闆他……他……他要對你做壞事!
我來給你報信!
”
甯然眉頭微挑。
看了她好幾眼,最終,她微微側身,嗲這點無奈,頭疼的說:“進來吧。
”
年輕女孩呆了呆。
回過神來,她整張臉上都出現了一種極為激動的神情,連忙給甯然鞠一躬。
“謝謝!
謝謝!
”
甯然等她進來,關好門。
年輕女孩局促的站在房間裡,不知該做些什麼。
甯然見她雖然穿得多,但看上去還是很單薄,而且一張小臉也白的不正常,想了想,歎道:“那裡有飯菜,我一個人吃不完,可以分你一半。
”
不料年輕女孩突然反應激烈了起來,笨拙的給甯然比劃。
“不、不行!
你不能吃、吃!
我在外面聽見了,店老闆和一個人商量,要給你下藥,搶劫!
那飯菜不、不能吃!
”
她聽見了。
她也害怕。
但想到甯然在火車上幫了她,女孩遲疑了下,還是決定趁老闆不注意,偷偷溜過來跟甯然說一聲。
但年輕女孩沒想到的是……
甯然說:“我知道。
”
年輕女孩:“……啊?
”
甯然指了下和那飯菜一起被送過來的熱水,極其平靜的道:“店老闆把藥下在水裡了。
飯菜,可以放心吃。
”
這下,年輕女孩是真的一臉懵逼加茫然。
“你、你、你知道……啊?
”
甯然挑了挑眉,說:“當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