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策，”原仲定定看了他片刻，沖他點點頭，“你坐近些。
”

　　原策看到他原仲眼中忽然浮現淡淡的憂傷，心揪疼了下，拉着椅子坐近了些，聲音軟和了很多：“二哥，你怎麼了？
”

　　“阿策，”原仲看着他問：“你覺得，二哥殘廢之前，和殘廢之後，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有改變嗎？
”

　　“二哥，你說什麼呢？
”原策炸毛：“什麼叫殘廢？
你不就是一條腿不好使了嗎？
而且，那個嶽崖兒不是說能治好你嗎？
二哥你别胡思亂想的！
”

　　“沒事，你不說，我說，”原仲說：“我殘廢之後，你對我比以前更好了，是不是？
”

　　原策心裡難受：“二哥，你别胡思亂想，在我心目中，你不是什麼殘廢，我從沒把你當成殘廢，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

　　“阿策，你是個重感情的人，二哥為有你這麼一個好弟弟，感到欣慰，”原仲擡手幫他撫平他剛剛撓亂的頭發，“二哥的右腿廢了之後，你對二哥比以前更好了，咱們家兄弟三個，你脾氣是最壞的，任性，愛發脾氣，我行我素，誰的話也不願意聽，可自從我的腿廢了，你從沒和我發過脾氣，我說什麼話你都聽，在外面遇到什麼好吃的、好玩兒的，你都會記得給我帶一份……”

　　“二哥，你說這些幹什麼？
”原策越聽越難受，打斷他的話。

　　“我說這些，是給你做個對比，”原仲笑笑，“我的腿廢了之後，咱爸媽、咱大哥，還有你，對我這個廢人，反而比以前更好了，不但不嫌棄我沒用，還處處照顧我的感受，唯恐委屈了我，唯獨原纖纖對我和以前不一樣了……”

　　原策心髒鎖緊，眼睛不自覺得睜大，“二哥……”

　　原仲唇角翹起，笑容有些譏嘲：“我的腿剛廢時，原纖纖待我的态度和以前一樣，噓寒問暖，無微不至，時間久了，她就變了，變得對我的态度越來越敷衍，對你和大哥卻一如既往的熱情、貼心……阿策，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

　　原策目瞪口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原仲看着他，緩緩說：“因為醫生說了，我的腿廢了，治不好了，以後我就是個廢人了，既然我是個廢人，就代表我以後什麼權利都沒有，我在原家失去了話語權，她在我身上得不到什麼好處了，所以她懶得在我身上花時間了，她的熱情、細心、貼心，都用到爸媽還有你和大哥身上去了，她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二哥，你别說了，我不信！
”原策猛的站起，眼眶通紅：“我不信纖纖會這麼對你！
二哥一定是你弄錯了，纖纖她不是這樣的人，她不會的！
”

　　原仲擡眼看他的眼睛：“阿策，你覺得二哥會騙你？
”

　　“不是……不是……”原策艱難說：“二哥，我隻是覺得……肯定是你生病了，心裡難受，想的太多了……”

　　原仲笑笑，柔聲說：“阿策，你雖然有時候脾氣不太好，但你是個好弟弟，二哥不會害你，聽二哥的話，以後離原纖纖遠一些，她是個心地不單純的女孩子，她不值得你為了她，和整個家族對抗，阿策，聽爺爺的話，和她一刀兩斷，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