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冕追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林芷筠身後的汽車開始朝林芷筠加速的撞了過去。
不等他再去想如何逼未冕出手,試探對方是否能主動掌控他的身體,人就沖了出去,将林芷筠猛的往前一推,避開疾馳而來的汽車,同時他自己受到撞擊,人直接就飛了出去。
衛冕重重的落在地上,不光是身體,還有頭部都傳來劇痛,一股溫熱不停的從身體裡往外湧,湧出喉嚨,湧出嘴角。
被推開的林芷筠摔倒在地,驚魂未定的看到被撞倒的衛冕,臉色白得像紙。
“衛冕……”林芷筠眼看着鮮血一直從衛冕嘴角中湧出,腦子裡一片空白,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衛冕艱難的轉過了頭,朝着林芷筠的方向,牽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張嘴想說什麼,嘴裡卻湧出更多的鮮血,堵住了喉嚨,發不出半點聲音。
他還想告訴她,他沒有想放棄她,他是怕她最終會選擇放棄……他……
林芷筠咬破了舌尖,讓自己迅速清醒,卻因為腿腳發軟站不起來,直接手腳并用爬到了衛冕身邊……
思緒陷入黑暗前,衛冕看到了朝他跑過來的林芷筠,他想跟她句話,想再聽聽林芷筠在說什麼,但是沉重的眼皮已經支撐不住,耳朵也聽不見聲音,周圍一片死寂……
同一時間,保護衛冕的特工一大半去追車,剩下的人配合着林芷筠快速把衛冕送醫院。
救護車上,衛冕躺在擔架上,身上已經做了急救,呼吸機也戴上了。
林芷筠望着臉色慘白的衛冕,至今還不敢相信,衛冕真的就這樣在她面前出事了……
上車後,林芷筠就脫了衛冕的上衣,赤着的上身紮着不少銀針,她已經給他止了血,但是再多的,她做不到了……
衛冕的傷必須靠西醫,必須手術……
林芷筠身體顫抖,緊緊的握着衛冕的手,将他冰冷的手放在臉上,用自己的溫度試圖把他的手暖起來。
衛冕閉着雙眼,蒼白如死的臉色讓林芷筠悲從心來。
此時冷靜下來,林芷筠才想到衛冕果斷堅決推開她時的義無反顧……
林芷筠一隻手抓着頭發,思緒陷進巨大的震撼裡,什麼懷疑,什麼揣測都說不出來了。
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巴掌,如果不是她鬧,衛冕是不是不會出事?
送到醫院後,衛冕情況不好,一下救護車,換了救護床,護士推着救護床就往醫院裡沖。
“快去找喬醫生!
傷患車禍,懷疑有空腔髒器破裂,或實質性髒器破裂出血!
……快準備手術室!
”護士不停的高喊,不停的提示不要擋路。
林芷筠跟在旁邊,臉色越來越白,巨大的恐慌淹沒了她。
“小姐,這是手術室!
你不能進!
在外面等着吧!
”趕到手術室的幾個護士,其中一個擋住了要跟着傷患進手術室的林芷筠。
林芷筠被擋在了手術室外,她呆呆的看着手術室外上的亮起來的燈。
林芷筠現在什麼都想不到,更沒有聯系戈老或者其他任何人,她縮在手術門邊,屈膝抱着,看不到表情。
保護衛冕的特工006和007通知了戈老。
戈老接到這個電話,聽到這個噩耗,身體一晃,眼前發黑,一手扶住桌角,才沒栽下去。
“我馬上過來!
”
由戈老聯系,最好的外科醫生從不同的醫院往衛冕所在的醫院趕過去。
江鑒剛回來,就見戈老沉着臉出門。
“戈老……”江鑒還未說話,就被米瑟裡打了眼色。
江鑒一肚子疑問在看到戈老凝重的臉色時,沒敢問出來。
江鑒一路開車跟着戈老的車,一路不知道闖過多少紅燈,最後還是由花國政府出面,數量警車給他們在前面開路,戈老等人才快速的到了醫院。
江鑒停在醫院前,一顆心跌入谷底。
能讓戈老這麼着急緊張的趕來醫院的人,除了衛冕,不作他想。
江鑒急吼吼追了過去,看到了手術外縮在角落的林芷筠,心裡咯噔一下,真的是衛冕出事了!
戈老黑着臉聽着006說了衛冕的事。
006他們雖然貼身保護衛冕,但是衛冕和林芷筠他們小兩口鬧矛盾,他們這些人也不好意思跟的太緊。
哪知道就那麼幾分鐘的時間,衛冕就出事了!
“人抓到了嗎?
”戈老的聲音透着一股殺意。
“還沒有……”006号垂下了頭,羞慚又愧疚。
戈老來了,林芷筠再沉浸在自己世界裡,也不得不強迫自己給戈老一個交代。
“我和他鬧了矛盾,我生氣的跑出去,他追着我出來,那輛車應該是沖着我的,衛冕救了我。
”林芷筠艱難的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戈老沒有說話,甚至一眼都沒有看林芷筠。
米瑟裡張了張嘴,又合上了,她也不知道說什麼。
衛冕沒事,一切都好說,若是出事……
米瑟裡心裡打了一個寒顫,衛冕現在還能留在花國,是戈老跟國家跟長公主殿下打了保票的!
如果衛冕出事,不但戈老無法交代,他們這些人也會永無出頭之日。
衛冕進了手術室已經一個小時,但是手術還沒停止,各大醫院有名的外科醫生也都陸續趕到進了手術室。
三個小時候後,手術室的燈滅了。
林芷筠和江鑒同時沖到門邊,同時問道:“醫生!
人怎麼樣了?
”
“暫時保住了命,但這三天是危險期,危險期過了就沒事。
”為首的醫生摘下了口罩說道。
林芷筠咬緊了牙,如果危險期沒有過呢?
“怎麼樣才叫危險期過了?
”江鑒急忙問道。
“一般來說,能醒過來就應該沒事了。
”醫生說道。
這三天,衛冕進了重症監護室,除了醫務人員和戈老,其餘人都不讓進。
林芷筠因為衛冕出事,一口氣向學校請了五天假。
因為衛冕出事跟林芷筠有關,林芷筠也不敢強行要進重症監護室,隻能待在外面,透過大玻璃窗看着衛冕。
她已經不指望去刷戈老的好感了,她現在全心全意想的就是衛冕能好好的度過這三天。